“玉姑姑所來何事可是母后召喚兒臣”
蕭冉發現這小子就是屬狗的,人前人後變臉賊快,莫非這是太子的必修功課
蘭玉笑道:“娘娘讓奴婢請蕭冉過去一趟,太子殿下請自便。”
李承乾一愣,狐疑的看着蕭冉,眼神眨巴眨巴的好像是在說你是不是我孃的私生子,怎麼到你哪是請,到本太子這就是自便了
蕭冉也回敬了他一個眼神,本侯還不想去呢
去了多半沒好事,見一回好像自己就少幾樣東西,蕭冉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圖紙丟了,盔甲丟了,上次摺紙飛機若不是她兒女都在東宮,爲了維持自己慈母的形象,還不知道自己又會丟什麼呢
“娘娘找我幹啥”蕭冉轉頭問道。
看着蕭冉一點也沒有起身的意思,蘭玉大爲光火,就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娘娘都爲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你居然還貪念一口喫食
蘭玉沒好氣的板着臉說道:
“娘娘貴爲皇后之尊,奴婢不過是一介小小婢子,如何能知還請蘭陵侯莫要耽擱,引來娘娘責罰”
蘭玉的語氣生硬無比,顯然是生氣了,不過蕭冉也沒所謂,橫豎不過是個宮女,能拿本侯怎麼着這纔剛喫一半呢,肚皮還沒壓實,再喫兩口再說。
蘭玉自忖已經拿出皇后娘娘的招牌來壓人了,但蕭冉卻仍未起身,那這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不但她尷尬,李承乾也尷尬,這蘭玉跟隨母后多年,自他記事起便跟在母后身邊服侍,對李承乾來說也等於是半個姆媽了,畢竟皇后可不比尋常百姓家的婦人,有大把時間圍着自己兒子轉。
李承乾捅捅蕭冉,小聲說道:
“幹嘛呀這是”
然後又強笑着打圓場:
“蘭陵侯早上救杜相耗費大量精力,正是急需進補的時候,還請玉姑姑稍待片刻。”
蘭玉臉色微微好轉,早上蕭冉救杜相一命的事情已經傳遍宮中,如今各宮都在傳這件事,有這等福緣和手段的臣子,將來前途必不可限量,自己只是一介奴婢,沒有必要與他爭一時之氣。
想到這裏蘭玉語氣略微緩和,放下姿態又說道:
“既是如此,那奴婢就先回去覆命了,蘭陵侯用完膳切勿忘記來宮裏一趟。”
說着便朝着李承乾和蕭冉盈盈一禮走了出去。
“你幹嘛呀這是不知道玉姑姑是我母后的貼身侍女說不定這就是去給母后告狀了”李承乾不解的放下筷子,往日自己從未見過蕭冉爲難過什麼下人。
蕭冉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今日本侯進宮聽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不過爲什麼我都不在你面前自稱太子了,你爲什麼一口一個本侯”李承乾疑惑的問道。
正在喝水的蕭冉聽見這話差點沒被嗆死,好像是有些日子沒聽這傢伙自稱太子了,連孤都很少說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蕭冉擺擺手又說道:
“今天我聽說宮裏有人想對本侯不利”
“誰啊”李承乾不信,宮裏除了他父皇和母后,誰敢對一位國侯不利李承乾忽然想到一個人,臉色煞白起來,顫抖的說道:“你是說皇皇”
李承乾搖搖頭,有些將信將疑:“你聽誰說的這可是在宮裏再說了,皇爺爺爲什麼要對付你還有,這跟母后召喚你有什麼關係難道母后她”
李承乾有些不敢說下去。
蕭冉拍了他一下,笑罵道:“胡思亂想什麼呢皇后娘娘自然不會對我不利,你以爲我爲什麼託人提前傳話中午要過來喫飯”
“你不是中午一直都是過來和我一起用膳的嗎”李承乾不解。
“那我叫人提前傳過話嗎”
李承乾搖搖頭,好像還真沒有,聽蕭冉這麼一說,李承乾感覺今天好像什麼事情都透露着詭異,先是杜相發病,然後蕭冉派人過來傳話,接着他又懟了玉姑姑,現在又說皇爺爺想殺他
其實蕭冉也沒想那麼多,只是早上救杜相的時候,王頷趁着推開侍衛的空當悄悄給自己塞了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五個字:紙坊太上皇。
蕭冉起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杜如晦發病是真的,這個做不了假,蕭冉一眼就能看出來,紙坊昨晚劉康他們才連夜建成,早上纔去報的功,太上皇這麼快就知道了
即便太上皇知道了,爲什麼就要出手對付自己這好像應該是世家才該乾的事吧
既然王頷冒着被人發現的危險悄悄給自己傳遞信息,說明事情很緊急,那麼對方很有可能就是在宮裏動手,蕭冉想來想去只能事先給東宮打個招呼,說自己要來喫飯,以李承乾的性子必然會在東宮等蕭冉,那麼只要跟太子待在一起,想必自己就是安全的,這些人再膽大應該也不敢當着李承乾的面動手,萬一傷了太子怎麼辦
否則自己跑去東宮,發現李承乾被人叫出去了,那豈不是被翁中捉鱉
呸呸呸,老子纔不是鱉。
“那現在怎麼辦”李承乾慌了神。
“想必皇后娘娘一會兒就回親自過來”蕭冉自信的說道。
蕭冉想得沒錯,當長孫聽蘭玉說起蕭冉拒不奉召後,勃然大怒,尤其是蘭玉把蕭冉那副疲懶囂張的口氣學得活靈活現之後,長孫更加的坐不住了,鐵青着臉就帶上一羣爪牙浩浩蕩蕩的就向東宮殺來
長孫一進門話都不說,便招來了侍衛,三兩下就把蕭冉綁成了糉子。
蕭冉苦笑,長孫做事情還真是不拖泥帶水,本來還以爲長孫會等一會兒再來呢。
“給本宮說說,你想幹什麼”長孫的語氣如同冰峭一般冒着寒意。
李承乾早就在旁邊嚇成兔子了,他從來沒見過他母后這樣的一面,這傢伙已經低下頭不敢看長孫的臉色了。
蕭冉一臉苦澀的說道:
“今天弟子不小心立了功。”
長孫拍着桌子怒氣衝衝的說道:“本宮知道你立了功,不就是救了杜相麼尾巴翹上天了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裏了”
不是這個功啊蕭冉搖搖頭,這才把改良紙坊用水車打漿,大幅度提高了產量的事情說出來。
長孫有些不明就裏,這明明是好事,紙的產量增加怎麼看都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看着蕭冉有苦難言的表情,長孫若有所思,摒退了左右,房間只剩下蕭冉和李承乾後,這才說道:
“說吧,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