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津島小姐 >第18章 漸凍症
    那麼問題來了,中原中也是騎着摩托車帶着津島柊時來的,他這一皮箱的錢,是放在車把手上掛着,還是夾在他和津島柊時中間?

    沒有預先想到這個問題,中原中也對着皮箱,臉色漸漸發黑,津島柊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還有話要和A先生說吧,我先在外面等你。”

    說完,她推門走了出去。

    本坐在牌桌邊的塞蕾絲緹雅放下手中的牌,跳下凳子,跟了上去。

    賭場的大門是合金質地,漆成木頭的顏色,她走到門邊,兩旁的保鏢爲她推開了門,沉重的門推起來很費力,直到慢慢合上,中原中也的視線一直投向那邊。

    一高一矮的背影出奇的和諧,塞蕾絲緹雅站定在津島柊時的身側,向她說了什麼,津島柊時微微扭頭,拍了拍他的腦袋。

    那個人偶一樣的女孩子居然也會有那種表情?不像是刻意表現出來的,而是不自覺的笑容。

    中原中也直到門完全被關上,才收回了視線,A站在他身邊,摸不清他到底想幹嘛。

    中原中也清清嗓子,揚起下巴指了指一皮箱的現金。

    “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他說的平平淡淡,將皮箱一拋又扔回A的身邊。

    “????”

    不是,你這玩我呢,神經病吧?A心裏不停罵娘,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擠出一絲虛僞的笑容。

    中原中也走到門前,剛準備推門,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了,塞蕾絲緹雅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走過。

    中原中也瞥見他微微皺起的眉毛,鬼使神差的開口,“你和津島小姐很熟嗎?”

    塞蕾絲緹雅驚異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中原中也之前見到過他面對津島柊時的笑容,能看得出他此刻的驚訝表現的有些刻意。

    “不熟。”塞蕾絲不準備多說,中原中也卻沒有讓開的打算,塞蕾絲緹雅只得站在原地,“你想問什麼,直說吧。”

    “津島小姐。”他頓了頓,“你覺得她是什麼樣的人。”

    塞蕾絲緹雅不假思索,“性格惡劣,不負責任的混-蛋。”他擡眼,“你也別被她表現出來的樣子給騙了。”

    這哪一點和津島小姐搭得上邊?

    “你討厭津島小姐嗎?”

    塞蕾絲緹雅挑挑眉,雙手交叉,手指上的精鋼指套發出冰冷的光芒,歪着頭,玻璃珠一般的紅色眼睛直視着中原中也,“我當然討厭她了。”

    “這是謊話吧。”

    塞蕾絲緹雅表情不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從中原中也旁邊繞了過去。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頓了頓,留下一句,“我勸您也和她保持距離比較好。”

    不知是不是被戳破了謊言的原因,塞蕾絲緹雅索性連一貫的微笑都收了回來,“您可能不知道,您恰巧是那位小姐最討厭的類型哦。”

    見中原中也震驚的睜大雙眼,塞蕾絲緹雅心情舒暢的用手指捲了捲髮尾,“她很不擅長應對你這種自來熟,應該很困擾吧?”

    說完,他就走進了熱鬧的人羣加入牌局,中原中也的手停留在門把上,賭場的人聲喧囂似乎都與這個角落隔絕開來,他頓了好幾秒,才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曖昧的燈光與吵鬧的搖骰鬥牌的聲音都被關在了門裏。

    灰色的天空,紛紛揚揚落下細雨,津島柊時站在屋檐下,仰着頭沉默的注視細密的雨點。

    “下雨了啊?”中原中也走到她身邊,“我送你回去吧。”

    “那孩子和你說了什麼嗎?”津島柊時姿勢不變,伸出手,細雨落在她的掌心,她向虛空中握了握,像是想要捉住什麼似的。

    中原中也壓壓帽子,“沒什麼。”他狼狽的岔開話題,“下雨了,我去找輛車。”

    “就坐摩托車吧,這點小雨沒有關係的。”

    中原中也將摩托車推出來,胡亂的擦了擦落在上面的水跡,津島柊時拍拍他的肩膀,“可以讓我試一試嗎?”

    中原中也低聲,“你會開嗎?”

    津島柊時點了點頭,於是中原中也坐上了後座,可能是因爲天色暗了,或是下了小雨,街上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津島柊時發動車子,車子歪歪斜斜的跑了起來。

    中原中也開始還因爲塞蕾絲緹雅的話心情低落,可很快就沒有憂鬱的餘地了,“你先把燈打開吧,路太暗了!”

    “是這個嗎?”津島柊時扭動把手,車子一下加速,中原中也不得不按住自己的帽子,“不是那個,按旁邊的按鈕,鬆手鬆手,別再加速了!”

    津島柊時立刻鬆了手,按了旁邊的按鈕,摩托不停鳴笛,高速行駛的摩托驟然減速立刻向旁邊倒下。

    中原中也被她這一手嚇得不清,摩托車周身被紅色包圍,他發動了異能。一陣尖銳的摩擦聲,輪胎散發出橡膠燒糊的氣味,堪堪讓摩托車迴歸正軌。

    “你真的騎摩托嗎?”他大聲問。

    津島柊時也學着他那樣大聲的回道,“我不會呀。”

    “不會你還要開?”中原中也差點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氣笑了,她不省心的程度都讓他聯想起最討厭的……就他這麼一分神的功夫,車子又是猛的一個加速,津島柊時卻鬆開了手。

    中原中也今晚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他立刻伸出手把住車把,操控住車,“你不要命了?又發瘋?”

    津島柊時乾脆收回了手,任由中原中也從她背後伸出手操控着車,懶洋洋的往後一靠,中原中也立刻住了口,身體僵硬起來。

    “你應該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她微微轉頭,對中原中也說。

    這個距離已經遠遠過界於安全範圍,她眨眼的時候,纖長的睫毛幾乎能落在中原中也高挺的鼻樑上,中原中也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津島柊時忍不住笑了,她說:“我就是瘋子啊。”

    不,這不對,從第一次在擂鉢街見到津島小姐時,中也一直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爲純白的人。

    她的每一個文字,都像薄薄的冰層下流動的溫熱水流,卻不足以將寒冰融化。

    她的痛苦和迷茫是源於她孩子氣的善良,她白的像一座雪山。

    這樣的津島小姐,即使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壞人,她也會是僅剩的好人,她是善良,柔軟,纖塵不染的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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