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忍不住想把高興的和不高興的跟穆霆琛分享,這是人的本能,對親近的人毫無保留。

    穆霆琛認真的看着她:“嗯,然後呢?”

    她扯出了一抹牽強的笑容來:“她病了,好像不太嚴重,剛做了個小手術,所以才這麼久沒來看我和小糰子……她告訴我,在姜均成出獄之前,她會帶着姜妍妍離開,讓姜均成找不到她們。她的決定是對的,可是……她幹嘛又要表現出一副要再次拋棄我很愧疚的樣子?我纔沒所謂……”

    穆霆琛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言言,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她就算不在這座城市了,你們也還是可以聯繫,這是人之常情,不用難過。”

    她反駁道:“你從哪兒看出我難過了?我纔沒難過。”

    他捧起她的臉,深邃的眸子注視着她,指腹細細的在她臉頰上摩擦:“你眼睛裏的難過滿得快溢出來了。一開口你就先替她找了這麼久沒來看你和小糰子的理由,你在下意識的強調她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她是你母親,你恨過她,但也渴望這份特殊的感情,你心裏,早就原諒她了吧?”

    是嗎?溫言垂下了眸子,將眼底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說不上原不原諒吧,只是無所謂了。這幾天姜妍妍回國了,說很快又會走,讓我去照顧陳晗,我不知道該不該去,好像這種事也輪不上我。”

    穆霆琛知道她只是嘴硬,笑了笑:“你要是真能忍住不去,那也隨你。我先去洗澡,你的手指待會兒我幫你好好看看,工作的時候小心點,傷到骨頭就不好了。”

    喫晚飯的時候,穆霆琛見溫言拿筷子是翹着食指的,不放心的把創可貼取下來查看了一番,針孔洞穿了指甲,這得有多疼?看上去傷口很小,甚至已經開始癒合,實際上是碰都碰不得,恢復期也很長,整個指甲需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從新長好。

    他心疼了:“什麼破公司?纔去沒多久就弄成這個樣子,明天別去了。”

    溫言急忙重新貼好傷口:“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不至於。別的設計師的樣板都是自己做的,我不可能例外吧?我今天下午請假,還拜託公司的實習生幫我做了呢,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挫折我還是可以承受的,安啦。”

    穆霆琛不滿的皺了皺眉,沒有言語。他總是不想她去冒險,她又總想脫離他的庇護自己去獨立。

    因爲傷到手指,抱孩子的時候也難免會碰到,所以晚上哄小糰子睡覺的活兒就落到了穆霆琛的身上。溫言躺在牀上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穆霆琛個子很高,小糰子在他懷裏看上去永遠都是那麼嬌小,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這樣的反差萌,看上去倒是賞心悅目。

    好不容易等小糰子睡着,穆霆琛舒了口氣,把小糰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嬰兒牀裏,這纔回到牀上。溫言突然來了開玩笑的興致:“你看,我被窩都給你暖好了,要不以後都你哄小糰子睡覺吧,我負責給你暖牀,我發現你哄孩子還挺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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