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或許只是因爲她是溫言,但男人也一樣是視覺動物,這是本能,面對一個一無是處逐漸被生活熬得人老珠黃的女人,誰都會厭倦。
她生下小糰子是爲了什麼?她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了,是因爲這是她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機會麼?還是……因爲愛着穆霆琛?
看着懷裏的小糰子,她有些難受,孩子都快滿一歲了,穆霆琛還能當孩子面說出是她執意要生下小糰子這樣的話來,這會顯得他從始至終都不想讓小糰子降生,不免讓人心寒。
這一刻,她心裏萬般委屈,想反駁,又在瞬間的憤怒之後變得蒼白無力。他以爲他足夠愛她,會由着她做想做的事,過想過的生活,沒想到他只是表面順着,心裏並沒有這樣想。既然他要這麼認爲,那麼她說再多,都沒辦法改變他的看法,這些她從前不是沒說過,有些話,反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只是吵嘴的時候多了幾句臺詞罷了。
最終她選擇了沉默,若無其事的回房哄小糰子睡覺,就跟平時一樣,彷彿剛纔的爭吵沒有發生過似的。
看見她這樣,穆霆琛有些懊惱,擡步跟上前,放緩了語氣:“對不起,剛纔是我說話太過激了。”
穆霆琛吸了口氣,在原地立了片刻,最後轉身離開了。
溫言聽見了車離開穆宅的聲音,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不想過問。今夜,誰都需要冷靜一下。
她之前還天真的以爲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就可以在一起結婚生子,她甚至克服了父親因穆霆琛而死的這重難關,現在她才知道,生活原本就是一地雞毛,哪怕最初準備得再好再充分,日子真正過起來的時候,都一樣,有煩躁有崩潰,不管平窮或富貴,都有爭吵的由子,沒有什麼一帆風順。
第二天清晨,因爲沒睡好,溫言起牀時眼睛有些浮腫,整個人也沒精打采的。
從種種細節來看,昨晚穆霆琛沒有回家。
她下樓時,劉媽迎上前說道:“早餐準備好了,言言,喫點再走吧。少爺……昨晚沒回來,你們又吵架了?是不是因爲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