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陳晗回來,沒有很快就走掉,也留在穆宅打算暫住一陣子,現在溫言需要她。
生活總是會殘酷的讓人去一點點認清現實,在海難發生的第三個月,溫言沒有從穆霆琛死去的痛苦中走出來,逐漸相信他回不來了。如果他還活着,一定不忍心讓她和小糰子等這麼久,讓她痛苦這麼久……
在一個沒有下雪的,風和日麗的下午,她把穆宅關於穆霆琛的一切都鎖進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她需要帶着小糰子走出過去的陰影,迎接未來,假如沒有小糰子,或許她可以不用這麼累,不用強撐着……
因爲沉沒的船隻上只有葉君爵一個活口,警方也無從查證到底是誰損壞了所有的救生筏,所有相關信息只能通過葉君爵去了解,就那麼點內容,相當於除了知道是人爲的之外,別無頭緒。
那篇報道溫言讓人撤掉了,本以爲風波會隨着時間逐漸消停下去,但是總有人一直在讓這件事情發酵,只要一天沒出結果,就一天不得安寧。
葉君爵和敬少卿也一直在暗地裏查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暫時也沒有消息。
溫言逐漸習慣了從前穆霆琛生活的方式,按照他的時間起牀,去公司,忙完回家,洗澡休息。別人看她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這些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也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很快,迎來了春節假期。
不用去公司的時間,她也沒閒着,在家裏依舊忙着公司的事,來年的一切都要提前有規劃。
紀承宏突然找上了門,溫言知道紀承宏是穆霆琛的老朋友,還曾經在紀承宏的豪宅裏有過一面之緣,她沒有不接見的道理。
將人請進門,她讓劉媽準備了咖啡,看着紀承宏那張標準的西方面孔,她自然而然的覺得他不會喜歡喝茶。
紀承宏開口當先是安慰:“霆琛的事,我很遺憾,我人前陣子在國外,沒能第一時間來探望。”
溫言禮貌性的笑了笑:“沒關係,時間終會撫平傷痕,我很好,謝謝關心。”
紀承宏轉移了話鋒:“聽說霆琛出事之後一直是你在管理穆氏,你從前只有做設計師的經驗,管理起這麼大的企業,有沒有感覺到喫力?”
溫言臉上理所當然的露出了疲倦之色:“當然會喫力,我沒穆霆琛那樣的能耐,不過這段時間以來,我沒少花功夫,總算能勉強撐住了,加上有人幫襯,還不算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