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同學怯生生的沒有一個人敢多嘴說話。

    要知道,這凡塵·金奧大酒店,除了注資最多成爲大股東的凡塵公司以外,最隻手遮天的人就是酒店總經理蔣衛了。

    大股東並不干涉酒店的日常事務,所以除非重要節點,平時在酒店裏發生的大小事情基本都是蔣衛一個人說了算。

    陸凡不給別人面子事小,在他的酒店裏都不給他的面子,也算是相當的囂張了!

    有的同學心裏暗暗替陸凡捏一把汗,但也有一些之前早就看不慣陸凡那種我行我素性格的人,現在臉上反而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們不懷好意的靜候着,等着看陸凡喫苦頭。

    陳軒在一旁冷眼旁觀,有了之前幾次喫虧的經歷,現在他輕易並不想挑釁陸凡。

    不過現在是陸凡主動招惹到了蔣衛,他自然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表哥的能耐,陳軒自然比其他人都更清楚。

    尤其是在這凡塵·金奧大酒店內,除了身居幕後的大股東話事人之外,其他的所有事物蔣衛都有權管理,幾乎就是說一不二。

    陸凡在別的地方惹事也就算了,在這裏招惹蔣衛,就相當於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陳平在旁察言觀色,咬着牙挺身而出,正要替陸凡辯解和道歉,陸凡的話音卻先他一步響了起來:

    “我倒沒有看不起你,但給我敬酒,你的確還沒有那個資格!”

    陸凡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懶得正眼看蔣衛一眼。

    整個包廂的氣氛都在他的話語聲中凝結了,細小的討論聲戛然而止,每一道驚訝的目光都投在陸凡的身上。

    這樣的話,就算是雲城上流社會中的達官貴人,也從沒有人敢當着蔣衛的面說出口過。

    更何況他陸凡既沒錢也沒地位,怎麼敢在凡塵·金奧大酒店裏,這麼堂而皇之的對酒店的總經理說這種話?

    蔣衛的臉幾乎在一瞬間就黑了。

    陳軒自然也更不高興。

    “陸凡,你不要太不識擡舉了,以我表哥的身份,給全班敬酒是給我面子,給你敬酒是看得起你,什麼叫他沒資格?依我看,你連讓他舉杯的資格都沒有!”

    陳軒毫不猶豫的撕下了之前客氣的僞裝,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無論他對待陸凡展現出什麼樣的態度,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是很不爽的。

    今天在他表哥的場地上,陸凡還是這麼囂張,陳軒決定那就索性讓他丟臉丟到底。

    辛麗麗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

    不管怎麼說陸凡也曾經是高三八班的同班同學之一,不像陳軒是作爲嘉賓被邀請來的外班同學,把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場聚會鬧得如此不好看,也是身爲辛麗麗並不想見到的。

    儘管如此,辛麗麗也並沒有出言打圓場,她似乎選擇了以沉默應對。

    而陳軒和相當一部分同學,則幸災樂禍的盯着陸凡。

    對於與衆不同的人,總會引起一些人的無端惡意,儘管他們自己並不敢招惹陸凡,但並不妨礙他們興致勃勃的等着看陸凡被其他人踩在腳下。

    身爲凡塵·金奧大酒店總經理的蔣衛,要地位有地位,要人脈有人脈,對於陸凡這種級別的高中生實在是綽綽有餘。

    “他怎麼問,我怎麼答,我的回答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再說了,別說向我敬酒了,他本來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我是看他主動問,纔好心回答他。”

    陸凡抱着雙肘,以一副實事求是的口吻,坦然的說道。

    包間徹底沉默。

    陸凡的同學們面面相覷,陸凡能說出這些話,已經不是狂妄的程度了,倒叫人開始懷疑其他的精神狀況。

    就連一直在旁邊伺機想要幫他說話的陳平,都忍不住用驚異的眼神打量了陸凡一眼。

    他的親戚家中也有人是開酒店的,當然規模沒有凡塵·金奧大酒店這麼奢華,但至少對雲城的酒店業如數家珍,對於凡塵·金奧大酒店的背景更是相當清楚。

    凡塵·金奧大酒店能一躍而成雲城最炙手可熱的酒店,與它背後的勢力——凡塵公司脫不開干係。

    能在這家酒店任職的高層員工,那更是相當的了不得,放到其他酒店都是總裁或董事長級別的人物。

    而蔣衛能擔任酒店的總經理,手段和能力可想而知。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陸凡選擇得罪蔣衛,都是相當不明智的。

    “之前,我聽陳軒說起過你,據說是全校公認的我行我素,狂傲囂張,根本不把建立人際關係放在眼裏。一開始我還以爲是他們誇大其詞,現在一看竟然是事實如此!”

    蔣衛冷哼了一聲,面上的敵意顯露的越來越明顯。

    他話鋒一轉:

    “我身爲這家酒店的總經理,你覺得我不配向你敬酒,那照這樣說,這家酒店豈不是也不配讓你這種大少爺屈尊來用餐了?”

    蔣衛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其他的同學都用同情的目光注視着陸凡,被酒店總經理下逐客令的客人,他應該是這家酒店開業以來的第一個。

    陳軒幾乎掩飾不住面上的笑意。

    他覺得今天簡直就是他的幸運日。

    不僅在同學聚會中他的風頭強壓了陸凡,而且眼看着陸凡就要被態度強硬的趕出酒店。

    這樣一來,等以後這羣同學們回憶起陸凡的時候,誰還會記得他月考的好成績?

    只會記得他從酒店裏灰溜溜的被人轟走。

    “哦?你這是在依照自己的喜好直接趕客?”

    陸凡端着酒杯,眉毛一擡。

    “或者換一種說法,我們酒店只接納有一定身份的客人及其朋友,可您哪個都不是,所以我們只好請您別處高就了!”

    蔣衛說起話來,打太極的功夫一流。

    “我怎麼不知道這家酒店還限制了客人的層次?”陸凡若有所思,“不管是不是有身份的客人,你身爲經理,也就是酒店服務方的一員,有權憑藉個人的喜好定義客人的層次嗎?”

    蔣衛聞言,臉上露出了相當得意和自信的笑容。

    “這一點你還真說對了,我的決定就代表了酒店的決定,你現在還不走,是不是想我喊保安過來暴力轟你走?”

    蔣衛軟硬兼施,笑的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他根本不需要把陸凡這一個小小的高中生的硬氣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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