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楊望都聽得呆住了。
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還在擔心於自己所謂“碰到朋友聊聊天”的謊話會被楊煌看穿,沒想到,楊煌他們三個人一出現,便直接把矛頭對向了陸凡,連他都感到始料未及。
站在楊望身邊的袁夏靜,表情更是精彩紛呈。
她喫驚於這幾個人竟敢對於陸先生如此口出狂言,還敢指着楊煌對陸凡說出“你再玩命的拼搏十年也無法企及”之類的話。
要知道,但凡像袁夏靜這樣知曉陸凡真正身份的人,都不會將楊煌拿來與陸凡作爲比較——因爲根本就沒有被比較的資本。
面對幾個人連珠帶炮的嘲諷,陸凡一言不發,連表情都未動一絲。
等這幾個人終於說完了,他才緩緩開口。
“轉告你的未婚妻,下次不要死纏着非要上別人的車。不過既然事已至此,至於你打算怎麼讓我‘後悔終身’,我不介意見識見識!”
陸凡先對楊煌這麼說道。
楊煌的臉色一變,沒等他說話,陸凡已經轉向了林培君。
“至於你,什麼推論什麼計劃什麼念想,還覬覦林家?”
陸凡說到此處,忍不住搖了搖頭:“奉勸你不要把女人玩宮心計的那些無聊計劃安在我一個大男人的身上。我告訴過你,救林心怡只是順勢而爲,對於她本人,我壓根沒有興趣!”
“至於你們林家,還真夠不上讓我覬覦的境界,就算再壯大十倍,我想滅,也不過是彈指間。”
陸凡的聲音沉靜而平穩,並不像有的人那樣大喊大叫以示威脅。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單手插兜從三個人面前走了過去。
“今天的同乘,是你妹妹非要坐上我的車;現在我在半山劉府,是受邀參加今次的慈善拍賣晚會,與她,與你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事情就是這樣,話我也說得很清楚了,下次再無理取鬧的到我面前惹是生非,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客氣了。”
“你們最好記住我的話!”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陸凡加重了語氣,也隱隱有了警告的意味。
在場所有的人都是面現愕然。
誰也沒有想到,陸凡面對他們竟然會持這樣一份傲然的態度。
不僅不退讓、不道歉,反倒還警告起他們幾個來。幾個人在震驚之餘,心中都不免升騰起一陣怒意。
這時,陸凡已經走過了路口。
在他悠然離去之前,突然單手插兜站住了,回頭對林培君丟下了一句:
“早知道有今天,那天我就不該多管閒事!”
說完,便自顧自的轉身離開。
林培君滿臉愕然的用手指點着自己的鼻子:“他最後那句話是在和我說嗎?”
沒有人回答她,每個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
見陸凡離開,一直站在人羣之外的張芸趕緊小跑着跟了上去。
袁夏靜遲疑了一下,沒有移動腳步。
“他多管閒事?管我的事?他管得了嗎?就他?”
她又怎會知道,那一日,當她與師兄魏恆從陸凡家出來後,在市公園處與找上門的海國武者一戰中,最後出面擊殺海國武者,救下她和魏恆兩個人的那一位讓兩人感激不盡的神祕高手,就是陸凡?
魏恆趕緊勸她不要計較,同時附和着她說了些安慰的話,這才哄得林培君心情好了些。
三個人又一起商量起關於林心怡的安保調整問題。
楊望對此無從插口,便轉向袁夏靜,閒聊着問道:“靜姐,走吧,咱們一起去會場!”
沒想到,袁夏靜卻是向着他猛一瞪眼,隨後板着臉一言不發的獨自甩手就走。
與之前熟絡的狀態相比,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楊望簡直莫名其妙!
不過,他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衝着袁夏靜的背影撇了撇嘴,伸手一攬身邊名媛的肩膀,大搖大擺的向拍賣會場走去。
拍賣會在半山劉府最豪華也是最寬廣的宴會廳舉行。
…………
一條紅毯拾階而上,紅毯兩邊擺滿了各式爭奇鬥豔的豪華鮮花綠植。
會場中,四下裏燈火通明,充滿異域風情的侍者穿梭在幾百張圓桌之間,數以千萬計的蠟燭與一一啓封的香檳,將會場點綴的格外具有情調。
陸凡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劉華陽給他特意預留的一張圓桌,張芸小媳婦一樣的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別的圓桌上都分佈着6~8張的來客銘牌,只有陸凡所做的這一張桌位,只有他和張芸兩個人。
“陸凡,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是覺得你和林心怡之間有故事……”
張芸早就對剛纔所發生的一切感到好奇了。
作爲一個聰穎的女孩子,不得不說她的第六感相當的敏銳。
“我是救過她,但沒有什麼故事,只是路過的時候看她的樣子太可憐,順手幫扶一把罷了。”
陸凡正示意侍者奉上兩杯香檳,同時對張芸解釋道。
“原來你真的救過她,那爲什麼她上車以後竟然還沒有認出你來呢?”
張芸忍不住困惑道。
在車裏那樣的距離下,兩人的長相又都沒有改變,想要認不出一位故人,簡直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陸凡聞言忍不住笑了:“因爲我救她的時候她還失明呢!現在要是她能認出我來倒真是奇怪了。”
“原來是這樣!”張芸這才恍然大悟,“那你不告訴她嗎?”
“爲什麼要告訴她呢?”陸凡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反問。
“畢竟能再次相遇也是一種緣分呀!多浪漫啊!”
張芸喫驚地睜大了眼睛。
陸凡搖了搖頭。
“我救她,只是順手,救起她以後,忙就算幫完了。我既沒有打算要她的回報,也不打算走進她以後的生活,那我告不告訴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巧遇,對我來說也不過是過客的萍水相逢罷了。”
陸凡的話音落下,張芸突然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