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司睢雙目怒火中燒。
他匆匆趕來省城,特意召集了這次聚會,本意是爲了製造與霍娟親近的機會,完全沒想到會半途殺出一個陸凡來。
更要命的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可以輕鬆羞辱的少年,卻反而把一身外勁的李源樊打成了重傷。
現在更是當衆對他口出狂言,說他性格狹隘,說他不配娶霍娟爲妻,甚至還敢威脅他付家的生意。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付司睢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強烈的屈辱。
“看出來了,你是真心想找死!”
付司睢一邊咬着牙瞪着陸凡說着,一邊掏出手機直接按下一個快捷撥號的數字。
轟隆一聲,包間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十多個黑衣大漢一擁而入。
每個人都身形健碩,一看就是練家子。
“給我打!把他四肢給折了!真打死了也沒關係,我來負責!”
付司睢一聲令下,擡手一指陸凡。
那十多個黑衣大漢馬上領命,不約而同的擼起袖子衝向陸凡。
叫罵聲,怒喝聲,還有拳頭揮動時帶起的風聲,一齊向陸凡襲了過去。
“就這?”
陸凡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不屑。
面對十多個黑衣大漢,他不躲不閃,反而幾步踏出,大步向前。
悶哼聲。
一道接一道。
十幾個黑衣大漢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依次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外家專精?”
孔羽貞瞳孔猛的緊縮了一下。
全場只有她能看清路凡的動作。
陸凡的動作很快,非常快,快到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清他有了動作。
他們只能看見那十多個專業打手在陸凡面前一一倒了下去,卻完全不知道陸凡做出了什麼反擊。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茫然且震怖的申請。
孔羽貞卻在一旁微微點頭。
“行雲流水,簡潔有效,是個功底非常好的練家子!”
她在心裏讚許的說道,第一次高看了陸凡一眼。
而站在她旁邊的邵芮夢,則皺着眉頭,訝然不已——今天晚上陸凡的種種表現,在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對他的認知。
陸凡放倒了那十餘名黑衣保鏢之後,視線慢慢的轉移到了付司睢的臉上。
付司睢則張着嘴,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只聽見陸凡冷漠地說道:“今晚本來我並不想動手,因爲你們不值得我出手。我只是想來看一下你適不適合迎娶霍娟,既然不適合,讓你滾回付家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陸凡的話鋒一轉,“你叫人來斷我四肢,那我不以牙還牙給你一點教訓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慢慢的走進了付司睢。
付司睢盯着陸凡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他說這些話是認真的。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倒在那邊重傷慘狀的李源樊。
巨大的恐懼如海嘯般襲來,瞬間將他整個人淹沒。
“你不要過來啊!”
付司睢驚恐的聲音都變了調。
他想逃,可是僅僅是盯着路凡的雙眼,便叫他害怕的雙腿發軟,完全連一步都挪動不了。
陸凡的臉上全無憐憫之情。
他閒庭信步般的一步接着一步邁出,直走到付司睢的面前,擡起一隻手凌空點了四下。
四聲脆響。
清晰可聞。
付司睢整個人突然癱軟在了地上。
他的雙腿和雙臂的關節,都扭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怪異,像是一個沒有拼湊成功的玩具木偶一樣。
下一秒,慘嚎聲響徹了整個包間。
付司睢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四肢全折。
“你怎麼敢?!你瘋了!我受傷了!!誰快點給我殺了他!”
他咆哮着,胡言亂語着,身體的劇痛和尊嚴的受損帶來的巨大沖擊,讓他已經完全放棄了理智的思考。
陸凡微微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我只是斷你的四肢,你現在應該感到慶幸纔對,畢竟我還沒有直接殺了你。”
陸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可以,隨便,你想找誰找誰,不過時間可不等人。”
“明天是您家老太爺七十大壽的日子,我得陪霍娟留在那裏給他賀壽,等賀完壽,我就要回去了,你想報仇的話抓緊時間。”
陸凡說完,再也懶得多看付司睢一眼,衝霍娟微微擡了擡下巴,便徑直離開了包廂。
霍娟緊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包間裏,只剩下兩個重傷的公子和滿地的狼藉,以及一羣嚇到默然無言的看客。
寧墨和黃倩他們雖然是和霍娟與陸凡起來的,此時卻沒有跟着他們一起走。
只因爲這兩個人此時已經完全嚇得呆住了。
雖然與陸凡相識的時間不久。但陸凡在他們的印象中一向都是低調平和的一個人,甚至不像是一個會和人因爲衝突而動手的人。
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們第一次見到陸凡出手,就把邱省最頂級的兩位名流大少打的宛如死狗,還滿不在乎的揚長而去。
“怎…怎麼辦?”
黃倩回過神來,第一句話便緊張侷促的扭頭問下寧墨。
寧墨走到了邵芮夢的身邊,顫抖着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打120,先把這兩人送去急救,你們找人去陪同,醫藥費什麼的先墊上。”
寧墨點了點頭,幾乎是機械的領命辦事。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加入了救援當中。
邵芮夢看向孔羽貞,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悠悠嘆了口氣。
“我估計到他可能會闖禍,只是沒想到會闖下這麼大的禍!”
邵芮夢嘆息着說道。
孔羽貞目無焦點的看向前方,只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話。
“讓他自求多福吧!”
……
從金輝皇殿裏出來,時間尚早,霍娟也不急着回寧家,便拖着陸凡在市區閒逛。
他們兩人並不知道,此時消息已經傳回了寧家,佔整個家族中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瘋了,瘋了,瘋了!說什麼把付少和李少雙雙打成了重傷?!這一定是在開玩笑!”
寧鎮天的長子寧旭、霍娟的大舅用力拍着桌子,完全抗拒這個剛剛聽到的消息。
付司睢和李源樊,邱省中誰不知道這兩人的名字,又有誰不知道他們兩人背後的權勢和財力?
只要是頭腦正常的人,誰會去主動招惹他們?
而且還是一次同時招惹兩個人!
這種招惹還不是臨時起意的口角或者推搡打鬧的受傷,是實實在在的重傷可能致殘。
這可不是賠禮道歉或者利益交換就能擺平的麻煩,整個邱省都會爲之震動,甚至有可能引起省內商業格局的鉅變。
“芮夢敢給出這個消息,就沒有懷疑它真實性的必要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寧家要參與調停嗎?”
寧家長女寧杏奈相對來說則要穩重的多,已經迅速地接受了事實,並開始思考如何應對。推薦閱讀//
只是,這件事的嚴重性,也有些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是以她現在全無方寸。
沒有人能回答她。
“唉,不管怎麼說,這個陸凡是霍娟帶來的。儘管他不瞭解付少和李少的背景地位情有可原,但就算有矛盾也不能下這麼狠的手呀?!依我看,付家和李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寧杏奈看了口氣,無奈的用雙手搓揉着太陽穴。
被譽爲“寧家智囊團”的她,現在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紊亂,完全無計可施。
同桌的都是寧家有一定話語權的長輩和重要人物。
但大家都靜靜地坐在那裏,默然不語。
直到邵芮夢趕回寧家,大家也沒有討論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邵芮夢看着家中長輩的反應,也只能無奈輕嘆。
儘管她一開始就沒有抱着寧家能解決此麻煩的希望,但當事實真正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