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妍雖然姓林,但是卻是自幼過繼到蜀中唐家作爲養女,被唐家視如己出。

    雖然自身的修爲不算高,但身處在這樣一個名門世家的環境裏,對於武道也頗爲了解,自然能大致看出武者的境界。

    唐家不乏武道高手,甚至有修爲達到大宗師級別的武者,一出手也是實力不俗。

    但在林知妍的印象中,沒有誰能比得過陸凡這輕飄飄的一掌。

    這是不是意味着,陸凡的真實身手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更加深不可測?

    林智妍倒吸了一口冷氣,此時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個新任的總教官哪裏是什麼半桶子水、走後門被強塞進來的毛頭小子?

    根本就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實力高手!

    林祥喉結滾動,不住的吞嚥着口水。

    促使他帶領一衆南隊成員前來討說法的動因,就在於他對自己武者實力的自信。

    而這份自信,卻在陸凡的一掌之下,徹底分崩離析,連渣都不剩了。

    等他回過神來,再看向陸凡,被陸凡那雙冰冷的雙眸激得渾身一激靈。

    “林祥有幸拜見無雙戰帝!”

    林祥重重的吞嚥了一口唾沫,毫不猶豫的雙手抱拳,向着陸凡一躬到地。

    縱使過年時對待家中最年長的長輩,也不會比這時的態度更尊敬了。

    當無雙戰帝這個稱號從他的口中被爆出的時候,林祥的後背已經瞬間就完全被冷汗浸溼了。

    陸凡剛纔的那一掌,足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在這個年紀能達到這樣境界的人,放眼整個華國武道界,或許只有這一個。

    更何況他還姓陸!

    林祥心知已無第二人。

    “你找我要證明,我已經證明了,你帶着他們想來找我討要說法,那現在還需要我給你一個說法嗎?”

    陸凡不屑的問道。

    林祥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惶恐起來。

    他又是擺手,又是搖頭,哪裏還敢有半句廢話。

    “不敢!不敢!林祥怎麼敢向戰帝要說法!?”

    林翔的聲音都抖了,雙腿也在不住地發軟,他乾脆順勢單膝跪在了地上。

    大宗師已經是足以令他仰望的存在。

    更何況陸凡的名號可是無雙戰帝,百小生認證的華國武道界強者第一人。

    就連林祥之前與他說話的那種態度,都可算作不敬了。

    現在哪還敢有絲毫的不服之心?

    陸凡的目光從林祥身上移開,轉向了門外那一羣目瞪口呆的南隊成員。

    “一定要接受挑戰才能做你們的總教官嗎?現在誰還想挑戰我,可以直接站出來了。”

    陸凡剛一說完,便自嘲的搖了搖頭,改口說道:

    “或者你們還是一起上吧,節省點時間。贏我的標準也很簡單,你們一起發起攻擊。任意一個人能接下我一招,就算我輸,這個條件應該夠了吧?”

    陸凡掃視着門外一衆鳳凰南隊成員。

    沒有人敢回視着他的目光。

    甚至在他看向某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便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哪怕是之前氣勢洶洶的爆音也是一樣。

    更別提有誰敢站出來挑戰陸凡了。

    畢竟剛纔陸凡隨手一掌打碎山岩擊碎、銅鼎的畫面還在眼前揮之不去。

    他們這羣隊員,有些人甚至剛剛纔摸到武道的門路,凡人肉身,哪裏比得上山岩銅鼎堅硬呢?

    眼見所有人都久久不動,無人發聲。

    陸凡挑了挑眉毛。

    “怎麼?剛纔不是叫囂的挺厲害的嗎?現在我同意了,你們反而不想較量了?”

    他略帶嘲弄的問道。

    鳳凰南隊的所有成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敢先站出來答話。

    片刻之後,還是身爲領隊的黑熊,咬了咬牙,以身作則的作爲代表站了出來。

    “啪!”

    他極其標準的向陸凡敬了個禮。

    “我們向你道歉,陸教官!今天的事情是我們錯了,我們願意接受您的任何責罰!”

    黑熊帶頭一吼,其他人也紛紛立正,一定敬禮,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吼道:“願意接受責罰!”

    每一個人的聲音都充滿了敬畏和崇敬,以及臣服。

    眼前的陸凡還是那個陸凡,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

    但是,此刻,在鳳凰南隊的成員中,他卻不再是之前那個毛頭小子,而是值得尊敬、高高在上的總教官。

    是一掌碎山石,令林教官臣服在地的絕對實力強者。

    由這樣一位武道高人來指導他們進行訓練,每個人的戰力勢必將獲得提升。

    至於提升到何等程度?能否與陸凡一樣高強?

    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許。

    “五個小時!”

    陸凡掃視了面前的衆隊員一眼,目光冷然的報出了一個時長。

    “自己找地方罰站去吧,另外,今天晚上誰都不許喫晚飯。”

    他說完,人已經坐回了辦公桌旁邊,重新拿起了那個支鋼筆,不再看衆人一眼。

    “是!陸教官!”

    整個獨棟木屋裏響起了整齊劃一的應答聲,聲音洪亮震耳。

    隨後,他們在黑熊的指揮下,有序撤出,列成方隊跑步前往特戰訓練基地的中央操場。

    烈日的烘烤比上午更加炙烈了。

    可是,重新組成方陣的每一個人,卻一改早上的狀態,不再有絲毫的怨言。

    即使烈日當空,也依然保持着筆挺的站姿,沒有一個人偷懶或是混水摸魚。

    陸凡的強悍,已強到了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地步。

    當最後一名南隊成員從獨棟木屋中撤出的時候,陸凡才擡頭少了林祥一眼。

    林祥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極其憂心的看向陸凡。

    “第一次,我原諒你。”

    陸凡開口時,聲音比之前要冷冽的多。

    “在我這裏,沒有第二次機會。如果這樣的挑釁再發生一次,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放過你了。”

    陸凡衝他擡了擡下巴:“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林祥忙不迭地又再一次躬身行禮,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恨不得把明白兩個字刻在臉上。

    整個人都卑微至極。

    倒叫旁邊的林知妍看的眉頭大皺。

    陸凡有實力不假。

    但有實力只能說明他值得尊敬,萬不至於逼得林祥擺出這副奴才相來。

    她不忿之中,正要開口。

    林祥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趕緊向她使了個眼神,制止了她。

    林知妍硬生生的把話嚥了回去。

    眼見着陸凡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那份草擬的訓練報告上。

    林祥小心翼翼的告退,同時用眼神示意林知妍隨他出門。

    林知妍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

    兩人一直走到獨棟木屋的門外,林祥才把她拉到了遠處的小樹林裏,確定距離陸凡的辦公室已足夠遠時,才停下了腳步。

    “舅舅,有什麼話需要躲到這種地方來說?”

    林知妍不解的問道。

    沒等林祥回答,她又氣咻咻地跺着腳說道:

    “而且我剛纔就想說了,你完全沒必要做出那樣的姿態嘛!”

    “我現在知道了,陸凡是很強,他是證明了他有資格擔任鳳凰南隊的總教官,但你爲誤解他道個歉就行了,何必嚇成那副樣子,連我都要看不過去了!”

    林知妍越說越不忿。

    林祥只有苦笑。

    “我不是故作姿態,我是真的害怕呀!”

    他幽幽的長嘆了一口氣。

    “如果換作別人,我大不了遞根菸奉杯茶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陸凡可不一樣!”

    “我現在能站在這裏,算我命大,讓他看在同爲鳳凰南隊教員的份上放了我一馬。”

    “不然,現在你大概就得通知唐家和林家,來人幫我收屍了!”

    林祥心有餘悸的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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