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慶榮朗聲問道。
“如果你準備好了,那就閒話少說,我們開始吧!”
唐慶榮做出邀戰的手勢。
但沒等陸凡迴應,俞將卻小心翼翼的跨前一步開了口。
“前輩,我對您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無意阻攔你們二人之間的約戰,但你們二人在此動手,我擔心……”
俞衡的話沒有說話,但話裏的意思已經是表達的十分明白。
唐慶榮點了點頭。
“此處的確不不宜交手。”他說道。
俞衡悄然鬆了一口氣。
“陸凡,那我們就在江邊見吧!”
唐慶榮變更了約戰的地點,說完便躍身橫飛天際,率先趕去。
陸凡並沒有馬上緊隨其後而去,而是安靜的站在原地思索着什麼。
俞衡覺到了這一點,馬上走到了他的身邊,但解人意的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陸教官,感恩於你任職教官期間,對我們鳳凰南隊戰力的提升所做出的貢獻,如果你不願與此人約戰,我想我可以以我的身份,出面代爲談判。”
俞衡的背景,即使對方是一位神境武者,他也有一定與之交涉的資本。
他將陸凡的態度理解爲了躊躇,所以打算主動出面進行調和,說不定能化解一場生死之搏。
其他鳳凰南隊的成員則緊張地注視着這邊,他們此前從未見到過這樣的高手和這樣的情況,這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在唐慶榮出現之前,他們已將陸凡是做了世間最強。
可是當唐慶榮腳踏虛空,凌空行步,走至他們面前的時候,沒有誰不會被震撼到大腦一片空白。
仙人莫過如此。
相比較之下,陸凡就只是一個戰力高強的凡人而已。
實力之差,高下立判。
“不用了,俞將,武道界的事情還不需要你們來插手。”
陸凡似乎突然回過神來,直接謝絕了俞將的好意。
“我們武者之間的事情,我和唐家的恩怨糾葛,還是我自己來解決最好。”
陸凡說着,腳下子一踏,整個人騰空而起,飛躍向蒼穹之中。
在空中無需翅膀,乘風借力,向着唐慶榮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速度快的一閃即沒。
留下的所有痕跡,只有他剛纔站立的地方,現在被他那一跺腳,炸出了一個圓形的深坑凹陷。
“我的天吶!原來陸教官也可以腳踩虛空而行!莫非實力竟不輸剛纔那位仙人嗎?”
原本還略帶憂心的鳳凰南隊成員們,見狀一齊驚呼出聲。
俞衡和其他幾位將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致的決定。
“所有成員!列隊集合!聽我指令!”
俞衡大吼一聲。
訓練有素的鳳凰南隊成員們馬上依令行事,迅速集結成隊,等候指令。
“今天的所有訓練安排全部取消!即刻整隊前往淩水江畔!今天的任務是爲陸教官掠陣助威!”
俞衡大聲的說出了命令。
“明白!”
鳳凰南隊的所有成員怒吼着迴應。
俞衡一拍手,隊伍解散,所有的人衝向軍車。
……
淩水江畔,河道蜿蜒不絕。
在一處風景絕美的彎道口,河道兩岸矗立着觀景茶樓,文人墨客雅聚其中,也有不少武者會來此處賞景品茗。
在一處臨江的茶樓上,兩人在欄杆邊對坐閒談。
一位身穿淡藍色古風長袍的儒雅男人,正是薛神殿薛海松。
與他對坐閒聊的男人,也是雲茨七族中的安家家主安峯。
這次他們約到此處見面,是因爲安峯通過各種途徑,好容易找來了一枚稀世靈藥。
而薛神殿的薛海松,正是製藥的大家,如若能將這稀世靈藥經他手煉製成丹藥,安峯可以藉此將自己的修爲更加精進。
波濤洶涌的江水在欄杆外翻騰而去,薛海松注視着江水東逝,已經很久沒有言語了。
“殿主的修爲,看起來距離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又更加精進了。”
安峯開口說道。
他們上次見面,還是此前相約前往安聖山谷、爲了能親眼見證陸凡與安聖山人一戰的時候。
“雖有精進,但還達不到大宗師的巔峯。”
薛海松微微搖了搖頭,實事求是的說道。
“武道一途,越到高處越難提升,哪有那麼極速的捷徑可走呢?”
安峯出言安慰了他一句。
不過顯然他的話對於薛海松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只聽見薛海松悠悠的嘆息了一聲。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自從上次在安聖山谷中看到陸凡戰鬥的風姿,實在是讓我深感觸動。”
“如果他的年紀就可以強到那般境地,那我這十幾年的修煉精進,又算是了什麼呢?”
薛海松,說完又是一陣長嘆。
安峯聽完,也不禁默然。
陸凡的存在,簡直顛覆了他們對於武道界的很多常識。
在見過他的實力之後,此前自傲不已的諸多宗師高手,這是頂尖的大宗師武者,都不由自主的對自身產生了懷疑。
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聲並未被處在沮喪中的薛海松和安峯注意到。
發出嘆息聲的人是薛馨瑜。
她獨自一人倚坐在圍欄旁邊的椅子上,耳中卻在聽着薛海松和安峯交談的話語。
隨着他們提起陸凡,那個戰鬥時風姿凜然的清秀少年身影,再一次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自從在安聖山谷中旁觀了那一戰之後,陸凡的身影在薛馨瑜的腦海中便揮之不去。
她總會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時候想起他,又常常在感覺到自己快要忘了他的時候,偏偏又聽人說起他的新的傳聞和消息。
只是,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想到此處,薛馨瑜的面上不免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愁容。
她漫不經心的將手邊的花瓣摘下,投入下方滾滾江水中,心思卻完全飄向了天際。
“不知道下次聽見他消息的時候,又會是怎樣震驚武道界的事蹟呢?”
薛馨瑜在心中輕嘆着。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從她眼角的余光中一閃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