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履賭約,我才動手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麼糟糕的?”

    陸凡手指間摩挲着玉佩,不以爲意。

    “他既賭輸,您拿戰利品,這當然無可厚非。”

    “可這件事的關鍵在於,他搬出了師傅名號,您卻連安聖山人的面子都沒給。”

    姜宇山說着,忍不住跺腳。

    “那可是安聖山人啊!”

    “我給他面子?我又不認識他!”

    陸凡聳了聳肩。

    姜震水滿眼驚訝,忍不住說道:“那‘泰山北斗’你也不知道嗎?”

    陸凡還是搖了搖頭。

    姜宇山兄弟驚愕的對望了一眼,確認了陸凡說得是真話之後,神情頓時變得凝重。

    “這麼說吧,目前華國,有四位公認的頂尖高手,被一齊尊稱爲‘泰山北斗’。”

    “其中‘山’,就是指‘安聖山人’,早年間橫掃西南全境,未嘗一敗。”

    “不過據說他闖蕩期殺心太重,所到之處橫屍遍野,敗於他手的強者數不勝數,無一倖存。這才導致成名後逐漸沒有人敢再挑戰他,選了大安聖山落腳,稱爲山人。”

    原來安聖松的師傅,來頭竟然這樣大。

    這倒有些出乎陸凡的預料。

    “這就難怪安藥師如此有恃無恐了!這麼看來,這個安聖山人,應該不是宗師高手這麼簡單吧?”

    陸凡淡淡的隨口說道。

    姜震水嚥了一口唾沫,微微搖頭。

    “應該說,宗師高手壓根就不會被他放在眼裏。迄今爲止,陸陸續續已經有十三位宗師高手敗在他手中了。”

    既已敗,下場不言而喻。

    姜震水說話時都不免帶着懼意,陸凡卻難得的顯出一絲興趣。

    “能斬殺十三位宗師高手,他倒是有點本事。”

    他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只知安藥師,師從名家,卻不知這名家竟是‘泰山北斗’之一。”

    姜宇山愁眉鎖眼,心煩意亂,擔心的掃了一眼陸凡,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而且我聽說,這山人雖然與世無爭,但爲人狠辣,又向來護短。要是被他知道安聖松被你打傷,還強行奪走玉佩,我擔心……”

    他話沒敢說完。

    但話中意義,不言而喻。

    陸凡的確是罕見的宗師高手,同輩人中無出其右,甚至很多前輩高手也只能望其項背。

    但安聖山人,據稱早已達到神境。

    陸凡與他相比,不亞於姜震水與陸凡之間的差距。

    “擔心他一手就能把我捏死?”

    陸凡似笑非笑,竟在玩笑。

    姜宇山沒敢直言,只是從旁婉轉提醒道。

    “我只是覺得,以陸先生您的天賦之資,不足二十歲能成宗師高手,再過二十年必達神境。不拘泥於眼前的話,勝算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話說得很是委婉,無非是對陸凡並無信心。

    但顯然,姜家兄弟一致認爲,以陸凡的資質,只要假以時日,勢必將稱爲登頂華國巔峯的第五人!

    “我說等着他,等着他來就是了,說不定能讓我開開眼界。”

    陸凡語氣輕鬆,竟似打算與這位華國巔峯高手一決高下。

    姜宇山心裏雖不贊同,但也不便再強行阻攔。

    暗中嘆了一口氣,就此作罷。

    只是抱拳施禮,鄭重說道:

    “無論如何,陸先生已三番五次救下我家人性命。大恩不言謝,日後陸先生有任何差遣,姜家任憑吩咐。”

    頓了頓,又補充道:“哪怕對方是安聖山人,也是一樣。”

    以安聖山人的實力,縱使姜家集結全部高手,也不過是集體送死罷了。

    即使明知如此,姜宇山仍舊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做出了這樣的承諾,足以見得對陸凡的感激之情與忠誠之至。

    陸凡神情微動,但終究沒說什麼,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天色,告辭而去,

    ……

    第二天下午,陸凡剛到學校,就接到薛老頭髮來的消息。

    告知他,種植設備正在纔買,不日辦齊。

    陸凡正在回短信,陳平就湊了過來,看起來神神祕祕。

    “凡哥,今晚聚餐,我必須要介紹個美女給你認識!”

    “美女?你確定?”

    陸凡故意問。

    按他對陳平的瞭解,這小子要是真的認識了一個美女,纔不會急着介紹給其他男人呢!

    “嘿嘿,這回是真的,我以前的同桌,初中的暗戀對象,剛轉校過來,已經答應要跟我一起去參加今天晚上的聚餐了。”

    “我可是準備過了,今晚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一舉拿下。”

    陳平特意壓低了聲音,但也難掩眉飛色舞的興奮之情。

    “那我預祝你馬到成功!”

    陸凡祝福得很真誠。

    此時,上課鈴聲響起,王美麗抱着教材進門,陸凡拿課本當枕頭倒了下去。

    被劉子木搖醒的時候,已到了放學時分。

    “別睡了,聚餐的時間快到了,一起走吧!”

    說着,她還主動挽起睡的迷糊的陸凡,拉着他一起走出教室。

    這一幕,讓班裏除了陳平以外的其他男生都嫉妒得怒火中燒。

    尤其是站在隔壁班級門口的陳軒。

    這次經過辛麗麗和隔壁班班長牽線搭橋,兩班決定聯合起來,辦一場別開生面的聯合聚餐。

    陳軒因此也是這次聚會的參與者之一。

    自從上次在散打比賽中失了場子,他到現在還沒從挫敗的陰影裏走出來。

    而陳天河被一個高中生教訓成那樣,實在有損他在兒子眼中的高大形象,自然也不會告訴陳軒實話。

    以至於迄今爲止,陳軒都以爲是其他地下勢力火拼造成的,並不知道始作俑者也是陸凡。

    “軒哥,散打比賽的事,你別老放在心上了,跟那小子置氣,不值當。”

    一個留着短髮的女生站走到陳軒身邊,注意到陳軒看陸凡的眼神,馬上開口勸道。

    “你是鴻鵠,你家給你鋪好了未來的路。他也就現在能蹦躂兩下,等一畢業,你們之間的差距,他想追也追不上。”

    儘管短髮女孩說得句句在理,陳軒還是覺得心中暗暗不爽。

    短髮女孩嘆了口氣。

    “你說的對,別管他了,魏瑤,我們走,去喫飯。”

    陳軒突然一甩頭髮,拉起了短髮女孩的手。

    名叫魏瑤的女孩,臉頰悄悄紅了。

    雲城溪曲商業街,離學校近,離市中心也不遠。

    交通方便,一中學生聚會大都訂在這兒的“丁香酒樓”。

    這次是兩個班級的聯合聚會,作爲負責人的辛麗麗更是早早的要求商家,連通了兩個大包廂,足足擺放了十二張圓桌。

    劉子木剛坐下沒多久,就被幾個關係要好的女生用‘那件衣服好好看哦’一句話給勾引走了。

    陸凡並不喜歡這種喧鬧又無意義的場合,便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獨自落座。

    陳平坐在他身邊,不停的看手機,發訊息,聊天也心神不寧。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他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去接人!”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不多時,他帶着一個女孩走進了聚餐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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