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乾看着老夫人諂媚的笑容,對這次“查房”已經倒盡了胃口,起身要走,手卻被人拉住了……
大叔正看到兩人“牽手”一幕,頓時就不悅了:“稚菊,這位是?”
“我未婚夫。”
夏稚菊說出的四個字,整間病房的人都炸了,站在門口的付嫣然和霍文豪更是喫驚,木有乾怎麼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夫了?
“你是病糊塗了麼?”
大叔擺弄一下骨感白皙的手,用俯視的眼神看向病牀上的夏稚菊。
“對,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在江城的時候,我們就訂婚了。”
夏稚菊說的有理有據,擲地有聲。
老婦人也被她堅決的態度唬住了,翻着白眼說道:“小菊,你不是傷的脾臟麼?怎麼腦子也壞掉了?”
大叔擡眼看向木有乾,上下的打量一番後,好像心裏有底了,假做禮貌的說道:“年輕人,夏稚菊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是肯退出的話,開個價兒吧。”
木有乾從頭至尾都是局外人,超級大腦給他的信號是“這位夏稚菊小姐,是在利用他……”
“病人需要休息,我們出去說。”
木有乾淡定說完,瞄了一眼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夏稚菊,她也正在看着他,眼神中寫着求救兩個字。
“就在這裏說吧,左右就是價錢問題,是五十萬?還是六十萬?我馬上轉給你。”中年人冷着臉盯着木有乾說道。
“錢是不能買來感情的,你活到這個歲數,難道還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麼?”
木有乾最討厭別人拿錢說事兒,直接和他槓上了。
“你給我滾出去!”
老婦人狀如瘋婦的過來撕扯木有乾。
木有乾是打不得女人的,只能任由她撒潑,此時病牀上,隱隱傳來了哭聲,夏稚菊哭了,梨花帶雨,傷心不已。
中年大叔絲毫不爲之動容,梗着脖子說道:“夏稚菊你很清楚,以你現在自由畫家的職業,幾乎沒有任何收入,光靠着理想,是治不好你的病的……”
老婦人聽到病這個字,頓時就坐到了地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治不好就死!死了也不嫁給你!”
夏稚菊扶着重傷的身體,失聲喊了出來。
病房內外,被她一句話喊的,死寂一片。
木有乾終於明白了三個人的關係。
老婦人是夏稚菊的親媽,她爲了救治女兒,想讓夏稚菊和這位大叔結婚,他木有乾才莫名其妙的成了別人的未婚夫。
“好吧!被撞爛了的奔馳車是一百萬,你的醫藥費目前是花了七萬,你住的房子,是我租來的,每個月一萬塊的租金,你住了三個月,三萬塊。
“還有我給你買的衣服首飾,大概是二十萬,一共是一百三十萬,你把錢還給我,我們馬上分手。”
中年人依舊不急不惱,看着夏稚菊的眼睛,把賬目報備了一遍。
“對了!還有爲了籌備你的個人畫展,我交了租場地的定金,十萬塊,爲此應酬的錢,也有四十萬了,那麼總數是一百八十萬。”
“年輕人,有錢是買不來愛情,但沒錢,就別毀了姑娘的前程!”中年人看夏稚菊頹了,轉頭冷笑着看着木有乾。
木有乾沒說話。
霍文豪這時候終於開心了,他擠病房,先把哭的不成人形的老婦人,扶到牀上坐下,自己站到了中年人面前:“您好,我是醫院的負責人霍文豪,久仰羅先生的大名。”
說話間,他面帶媚笑,右手伸向了中年人。
“哦!我想讓夏稚菊升入高級病房,這裏人太複雜,不適合她修養。”羅先生伸手淺淺一握後,淡然說道。
“好,沒問題。”
霍文豪認得這位羅敬亭先生,他是知名影視公司的製作人,咖位高到,一線明星看到他,都要喊一聲老師。
這邊點頭哈腰的應酬完羅敬亭,轉頭看向木有乾的時候,便面目猙獰起來:“木有乾,我警告你,騷擾病人是醫院的大忌,要是不想被院方開除,你現在就離開這間病房。”
羅敬亭眯着眼看着一旁的木有乾,他纔不管木有乾是什麼身份,他想要的女人,必須得到手,任何攔路的障礙物,都必須清除乾淨。
“一百八十萬我出了,還給你二十萬的利息……”
木有乾拿出口袋裏的電話,慢悠悠的說道。
霍文豪臉上立刻掛不住了,扯住木有乾的胳膊喊道:“木有乾,別看你是院長特批進來的,我一樣有權利,現在就開除你!”
“好哇!反正你怎麼把我開除,就要把我怎麼請回來,你願意折騰,我不介意的。”
木有乾甩開他的手,撥打了黃沐夏的電話:“你準備兩百萬,等下我把賬號發你手機上。”
羅敬亭在燕京還沒遇見過對手,他用殺人的眼神盯着木有乾,氣的再說不出話來。
“誰說要開除我哥?”
付嫣然還小,搞不清楚他們之間錯亂的關係,但聽說那個欠揍的傢伙,要開除木有乾,立刻衝進了屋子。
“是我!”
霍文豪深知抓住別人把柄的好處,即便木有乾渾身是嘴,介入到病人私生活這種,也是觸碰了醫院的禁忌,他再沒任何心理負擔了,挺直腰桿答道。
“好,那你準備回家養老吧。”
付嫣然歪着頭說完,看了身旁的孟蘭。
孟蘭是真不想蹚渾水,便拉了付嫣然一下,想讓她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付嫣然卻堅定的說道:“你找關伯伯,讓他免了這個傢伙的官兒。”
這是付嫣然第一次動用“關係”,用詞還不是很標準。
孟蘭尷尬了幾十秒,還是拿出了電話,擡頭的時候,她狠狠的瞪了木有乾一眼,找到關岳雲的電話號碼後,撥了過去……
霍文豪眨着眼睛,背脊一陣發涼,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全身。
木有乾全程沒再說話,霍文豪這還種人,也許業務水平算是高級的,但人格卻很低級,他很不幸,觸及到了木有乾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