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怎麼能這麼就走了呢……”
宋導撲在地上痛哭失聲,聲音如雷,帶動了整個場面的氣氛,所有人都捂着臉,泣不成聲。
何佳瑩已經哭的失聲了,無聲的跪倒在地上,靜默着流着淚。
他們後面是被木有乾問診過的病人,老老少少足有上百人,浩浩蕩蕩而來,把偌大的場地擠的滿滿當當。
鄭遠是不瞭解木有乾其人的,原以爲只是一場假大空的追悼會,沒想到聲勢浩蕩到了如此境地,他穿着工作服,不時的接近着木有乾的棺槨,想發現異常之處。
然而他沒有任何發現,還被現場人們對木有乾的各種追思,給整蒙圈了。
木有乾不就是個和自己同齡的年輕人麼,他憑什麼被這麼多人記得?
眼看人們哭的泣不成聲,鄭遠突然就好奇了木有乾,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於是他靠近了一個懷抱孩子的婦女。
“這個人和你是親屬?”
鄭遠壓低聲音問道。
“不是……他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
婦女哭的更傷心了。
“對,他是醫生。”
鄭遠故意說道。
“不,他是救世的活菩薩!”
婦女哭着說道。
鄭遠點了點頭。
顯然這個被師父賀天追殺的木有乾,有着別樣的人生,至少和他鄭遠不是同一類型的人。
此時陸振雲已經盯上了他。
他們早就布控了現場,鄭遠打傷的人,實際上就是陸振雲的手下。
而且從火車站出入的對比圖,很容易就對上了鄭遠的身份,就是他和另一個人從白頭山帶走了木楠。
“跟住了。”
陸振雲吩咐兩個手下後,繼續掃視着在場的人,從他預判至少有四五對人馬混入了悼念的隊伍。
果然,安迪也來了,不過他是化過妝,把自己化妝成了一個老婦人,圍着圍巾帶着帽子,擠在若干人中,他的腳還是跛的,所以走起路來一顛兒一顛兒的,還真有幾分像上了年紀的人走路。
他靠近棺槨後,第一反應是木有乾沒死。
安迪他們是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他在木有乾身上沒感覺到死人身上應有的那種味道,那是他的直覺。
他放下花後,便顛顛兒的離開了現場。
大島那邊派出了松島,他要藉着這個機會讓秀子和松島“重逢”。
所以松島並沒化妝,就是正裝打扮,出現在了葬禮上。
秀子第一個發現了他,心頭一陣不詳的預感襲來……
她太瞭解大島了,猜到他肯定是對松島起了疑心,故意用他來釣魚的。
所以一身質樸打扮的秀子並沒上鉤,隱藏在人羣中蟄伏着,看着松島離開了現場。
松島和安迪一樣,並不相信木有乾死了,冷笑一聲後,匆匆回去給大島述職去了……
唐克軒和唐晃滿面哀愁的和白毅一同到場。
白毅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他想不到木有乾會死,畢竟木有乾的生命力絕對堪稱一流,怎麼會稀裏糊塗的死在了術後併發症上?
唐洛菲在這個時間段還失蹤了,他們都處在一種惶惶的不安中,沒到棺槨前,只是行禮後,默默的離開了現場……
袁胖子到場了。
他和所有聰明人一樣,根本不相信木有乾會死,但他還是來湊個熱鬧,想看看木有乾到底交下了多少人。
果然不負衆望。
他在人羣中發現了燕京首富高運達的身影,高運達帶着墨鏡,穿着黑色的大衣,身材略顯佝僂,顯然木有乾的死,對他而言是一種打擊。
現在木有乾意外沒了,他這個準岳父,可說是棒打鴛鴦,成了永遠的罪人……
機場那邊也送來了花圈,當初木有乾初來燕京,便解救了家國財產,守護了數百條人命,如今他離開了,他們自然不能不來人悼念。
現場的人,越聚越多,開始混亂起來。
陸振雲最不想看到這種場面,一旦有人跳出來摸魚,他們用心佈置的這個局,就徹底失去了效果。
可人們對木有乾的心意,也是顯而易見的,花圈已經排到了靈堂意外數百米,來悼念的人數很快超過了五百,仍有上升趨勢……
鄭遠無心久留,悄然到廁所脫下了工作人員的制服,換上了便裝,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現場。
他不知道自己被跟蹤,直接在公墓山下,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現場。
兩輛車已經跟上了他。
而鄭遠還在糾結木有乾的背景上,從手機裏不停的找着木有乾生前的消息。
這是他在測評木有乾算不算個嚴格意義上的好人,若他是好人,自己便成了殺人的惡魔,現在人已經死了,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惡果,但木有乾的妹妹還在他手上,他可以放了那個無辜的女孩兒,藉此來恕罪……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馬通已經帶着木楠離開了別墅,驅車朝着自己的老家湘西,一路狂奔而去。
而人羣中最危險的人,莫過於韓東的父親韓大忠,他是帶着摧毀性武器來的,他不光要看着木有乾死,還要讓他死無全屍。
陸振雲發現了他,感覺到了他的詭異,便近距離靠近了他,仔細的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韓大忠也是一代梟雄,奈何也是末路之人,終是逃不出一個怪圈。
就在他混入人羣準備接近木有乾的時候,陸振雲和隊友,一左一右,用槍抵住了他的腰,但他已經不怕死了,還是掏出了手雷……
千鈞一髮之際,陸振雲的無聲手槍發出了一枚子彈,結束了他的痛苦。
手雷無聲的落在了地上,被陸振雲的隊友,用衣服蓋住,抱在了懷裏。
兩人假意扶着暈倒的人,離開了現場,把他交給了別的隊友,又重新回去執行任務。
和平年代,沒有硝煙的戰場上,還是有人爲了多數人的幸福安定,奉獻着自己的所有……
此時有工作人員開始宣佈追悼會結束,畢竟大型聚會現場,存在着太多變數,一旦發生不測,就會給無數的家庭帶來難以彌合的傷痛。
很快現場的人,帶着遺憾離開了。
只剩下了爲數不多,等着給木有乾扶靈柩的人。
高運達留了下來。
他帶着黑超墨鏡,和袁胖子站在了一起,畢竟兩人還算是點頭之交。
“回去吧,木有乾是假死。”
袁文斌不知道木有乾救過高運達的命,只當他是代表女兒來送木有乾一程,小聲的給他交了個底。
“嗯?”
高運達看着木有乾的棺槨被推出去,眉頭皺成了一個大疙瘩。
“我收到了確切的消息,木有乾沒死……”
袁文斌儘量讓自己在首富面前顯得高深莫測一點,日後好有機會接近高運達。
“真的假的?”
高運達不信。
“肯定有反轉,您這種身份不適應留在這裏,最多兩小時後,就有確切的消息了,我通知您。”
袁文斌趕緊說道。
高運達點點頭,讓肖可給了袁文斌一張名片匆匆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