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你有沒有什麼夢,我給你圓了,絕對不收費,免費”木友乾從昨天兩人的聊天中,感覺到了宋江北有很重的心事,既然想交下一個朋友,那麼朋友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所以他故意挑起了話題。
“我我沒事兒。”
宋江北是個直爽的人,不會藏着掖着,他確實有個夢想,就是讓女兒的病康復,做個快樂的孩子。
但毫無防備的被木友乾問起,他突然就尷尬了,耳朵都紅了。
“看來你也沒把我這朋友放在心上,不想說真話啊”木友乾故意打趣兒道。
“我早就放棄了”
宋江北聽出來木友乾是在將自己,但想到病牀上帶着呼吸機的女兒,他眼睛裏迅速閃出了淚光。
張沁端來了一壺茶,給兩人倒上後,默默的離開了。
“有我在,一定能行的。”
木友乾看着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都快要哭了,猜測到他的事一定不小。
之前他沒錢沒能力的時候,也是靠着死黨肖天朋和房東柳沫的幫助渡過難關的,如今他有了下位僞神的身份,有能力幫朋友了,他自然會傾盡全力去幫助他們的。
果然宋江北擦了擦眼角說了他的情況。
原來宋江北有個女兒叫宋甜甜,她有先天性哮喘,還是非常嚴重的那種。
媳婦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和他離婚了,他把自己從隊伍裏回來給的幾十萬安置費都花在給女兒治病上了。
各種檢查治療,依舊沒能看到任何效果後,他近乎絕望了。
想到每天在死亡線上,獨自掙扎的女兒,宋江北如鯁在喉,真想自己能替代她難受,讓她幸福的活下去
“她現在哪裏,我想見見她。”木友乾沒說自己能治療她,只說想見人。
“在老家平城,我母親照顧着呢。”宋江北吸了吸鼻子答道。
“我開車跟你走一趟,看看孩子去。”木友乾聽完站起身說道。
宋江北愣住了,他老家的親戚朋友知道他有個生病的孩子,都和他斷絕來往了,生怕宋江北找他們借錢。
他和木友乾剛剛認識,木友乾居然主動提出來,要陪他回老家看看孩子,宋江北被感動了,鋼鐵一樣的漢子,瞬間開始飆淚了。
“走吧”
木友乾忽視了宋江北紅紅的眼睛,拖着他就往外走。
張沁她們都習慣了木友乾的急性子,沒上前去攔他,柳沫看着木友乾離開,心裏像缺了點兒什麼,站在門口,看着他的車走的無影無蹤了,還失神的站在那兒想心事
眼看着車開出市區上了高速,宋江北纔回過神兒來,先給保安公司打了電話請假,然後又往家裏打了個電話,結果他母親說甜甜這幾天病情又加重了。
宋江北還安慰了母親幾句,掛了電話後,才又長嘆了一聲。木友乾見狀也沒安慰他,對於一個身處逆境的人,任何語言上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等車子開進平城,宋江北激動的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平時回來,爲了省錢不捨得坐飛機動車,都是坐綠皮火車,從杭城回老家,路上就要二十個小時。這還是頭一次,這麼快就到家的
平城兒童醫院。
兩人風塵僕僕的趕到宋甜甜的病牀前,正趕上主治醫生在下達病危通知單,宋江北的母親抱着孫女哭的很傷心,根本沒注意兒子回來了。
“媽”宋江北走到母親身邊哽咽的喊了一聲。
宋江北的母親怔了一下,緩緩回頭,看到兒子真的回來了,撲進兒子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木友乾看着主任醫師手裏的病危通知單,伸手想接,主任醫生生氣了:“病人情況很危急,除了家屬,閒雜人等請去門外等候。”
木友乾當時就怒了,有心想懟他一句,但想到甜甜的病情,他沒說話,徑直走到了病牀前,認真的看着彷彿睡着似的甜甜。
此時木友乾集中精神力,腦子裏很快出現了甜甜五臟六肺和骨骼,連最最細微的毛細血管都被他看得的非常清楚。
腦子裏那個一個蒼老的聲音說出了病人的病症:“肺不主氣,腎不納氣,脾弱。”
木友乾剛想要個方劑,背卻被拍了一下,頓時回到了現實世界,他回頭怒視對方,對方正是剛剛說他是閒雜人等的主任醫生。
他瞪着眼睛看着木友乾:“我說話你沒聽到麼要不要去耳鼻喉科看一下有沒有毛病”
木友乾急於給甜甜診病,他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木友乾的底線
此時宋江北已經平靜下來了,看到主任醫生和木友乾都生氣了,急忙上前向主任醫生解釋了木友乾的身份。
“這是今年第五次給宋甜甜下病危通知了,你們家屬要有最壞的心理準備另外你們欠醫院的醫藥費已經超過十萬了,一會兒去樓下把錢補交上。”主任醫生再不理會木友乾,而是把病危通知單放在宋江北的手上,語速極快的說道。
宋江北只是點頭,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我去結算醫藥費。”木友乾猜測宋江北肯定拿不出錢,說完就走出了病房。
宋江北幾步跟了出去,拉住了木友乾:“兄弟你能來看看甜甜,我就挺高興的,錢的事,我自己想辦法。”
“算你向我借的,等你有錢了再還我。”木友乾說完掙脫了他的手,下樓去了。
宋江北見木友乾是真心想幫自己,回頭進了病房,在病危通知單上籤了字。
主任醫生搖了搖頭走出了病房。
木友乾刷完卡回到病房,再度集中精神力,腦中出現了那個醫案:“肺,腎,脾同補,三劑痊癒,輔以鍼灸術,可提升治癒速度。”
隨後醫案上出現了一個方子,並有個鍼灸的位置圖。
木友乾看着晦澀的中藥名,每個計量又都不同,真擔心自己記不住,但他再不是昔日的木友乾了
當泛黃的醫案漸漸隱去,木友乾試圖想起方子的時候,它已經復刻在了他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