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瑾,你果然是個瘋子,竟對展昭出手,這事絕不算完。
毫無預兆熊抱住展昭,語調中滿是柔情。“貓兒,我知道你是爲了護我,可是以後不許你再自作主張獨自涉險了。紫瑾雖對你有心,但他畢竟是個瘋子,誰都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來。我不怕死,我也不怕他報復,我白玉堂最怕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白玉堂眼中生出一絲微潤,將人摟得更緊,心中更是發出低嘆:我最怕的是失去你啊,你這傻貓……。
就着擁抱的姿勢白玉堂悄無聲息解開展昭的穴道。一復自由,展昭便耐不住想要掙脫,然感受到白玉堂雙肩微微的顫抖,攥緊的手又垂了下去。
山嵐由山頂緩緩飄落,一下籠罩住山腰的一切,潤澤了萬物,也模糊了本就糾葛不清的情意,讓人生出片刻如臨仙境的恍惚。
直到一聲“展大哥”入耳,展昭這才驚醒回神,驚慌失措推開白玉堂。
不久昆姝老者至,展昭連忙領人入洞,把偶遇的前後經過告知兩兄弟。小戚乍聞老者身份,整個人傻眼了。本以爲世間就那區區幾個親人,如今在這異國他鄉突然冒出個阿公來,一時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當老者老淚縱橫地主動向小戚展開雙臂,當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慈愛之色,自幼被血親忽視的種種記憶瞬間涌上心頭,叫小戚一時失控“哇”得哭出聲來。
老者摟住小戚,喉間溢出的哽咽越發含混。祖孫倆抱頭痛哭了會兒,這纔在衆人的寬慰聲中冷靜下來。
情緒稍事平復,小戚問道:“阿公,你爲何會回藥族,當年你爲何不和娘在一起?”
“唉,此事說來話長。”老者喟嘆一聲,這纔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老者名叫賓曷,年輕時也同許多藥族人一般遊歷他國懸壺濟世。當他途徑契丹,恰好遇到蕭氏族長之女蕭雪得了頑疾,出於醫者本心他逗留數月治好了蕭雪,隨後兩人相愛了。只是身份的隔閡讓兩個有情人無法終成眷屬。事情揭發,賓曷被蕭族長一怒之下關了起來,誰想蕭雪已偷偷懷有身孕。十月後,蕭雪產下一名女嬰,卻因血崩不治而亡。蕭族長大慟,因蕭雪是其最寵愛的末女,因此他留下女嬰,爲其取名蕭玫,又放出賓曷允他親自照顧女兒養至十歲。誰想蕭玫自幼便與蕭雪十分相像,族長不願睹孫思女,便變相驅逐了父女倆,將他們委託至紫嬋宮寄養。
“所幸,在我垂垂老矣之際,還得得見我這外孫,他還肯認我這糟老頭子,實乃上天垂憐啊。我,知足了。”賓曷用衣袖抹了抹眼淚,發覺小戚緊握住他另一隻手,更是把頭伏在他的膝上,任由賓曷撫摸。
祖孫倆一副舔犢情深,衆人皆爲他們的團圓而高興,唯有紫瑾面色陰沉,對這兩個玫夫人的至親不屑一顧。只是他即便對玫夫人心生再多不滿,礙於展昭在場,也不好表現的太過。乾脆兩眼一閉,眼不見爲淨。
小戚得知他這位阿公醫術高明,又在心頭燃起希望來,連忙軟聲懇求賓曷相救紫瑾。賓曷無奈道:“先前這白衣小子中了一樣的毒,我也試過想解了這毒,但阿玫此番用毒過於陰狠,若是不知毒物來源,根本無從解起。”
小戚失魂落魄。“這怎麼辦?難道……看着大哥等死?……不,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