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初其實明白蘇以年的意思。

    其他的,她其實都不在乎,她只是怕會連累蘇家。

    “宮裏那位,也不願意看到北寒好起來吧?他會對蘇家下手嗎?”蘇言初看着蘇以年,開口問。

    蘇以年聽了,認真思索了片刻,開口說:“他或許會出手,又或許不會。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就算他出手,你爹我也不是喫素的,能扛得住。”

    蘇言初聽了蘇以年的話,沉默不語。

    她閉關煉藥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被人打擾,所以她纔會選擇回到京城來。

    但是她沒有想到,院子裏竟然有外邊安插進來的眼線。

    當前局面,讓她有點猝不及防。

    “你當心,從今天開始,你爹我會加強蘇家的防護的。另外,現在寒王也在京中,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做什麼的。”蘇以年開口說。

    蘇言初聽了,稍稍點了點頭。

    很快,管家就綁着一個侍女回來了。

    “大人,就是這個丫頭,爲了錢財,纔將姑娘的消息傳出去的。她已經招了。”管家開口說。

    那丫頭手被反手綁着,腳上也被鎖上了一條鐵索。

    看到蘇言初和蘇以年,撲通地跪下了:“大人、小姐,奴婢知道錯了,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求你們了……”

    蘇以年掃了一眼那個侍女,隨後朝着蘇言初說:“你的人,你自己處理吧!”

    侍女聽了,連忙跪着走到蘇言初面前,雖然反剪着手,依然將腦袋磕在地上,哀求道:“姑娘,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應該貪小便宜,請您饒了奴婢一次吧!”

    蘇言初側着腦袋,看着那侍女,嗓音帶着幾分涼薄:“規矩學過嗎?將府中消息傳到府外,怎麼處罰?”

    侍女聽了,只能硬着頭皮回答:“學過,打斷雙腿,丟出府去,自生自滅。”

    蘇言初一笑:“原來學過啊!管家,按照規矩做吧!”

    管家聽了,連忙點頭:“好的。”

    侍女聽了兩人的對話,臉色慘白。

    她拼命磕頭:“姑娘,奴婢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蘇言初收回視線,沒有再去管侍女的事情。

    並非她冷血無情,而是這樣的先例開不得。

    若是這樣子的事情,收不到應有的懲罰,又怎麼能用規矩震懾下人的。

    管家見蘇言初沒有再看那侍女,就讓人將她帶出去了。

    隨後,管家就朝着蘇以年和蘇言初稍稍行禮,打算離開。

    這時候,蘇以年開口說:“讓各院的侍女小廝都去看行刑。”

    太平的日子過久了,府上不少違反規矩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總要刺激一下他們纔行。

    管家知道自家主子這是要殺雞儆猴,連忙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管家離開後,蘇以年看向蘇言初,開口說:“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你回去休息吧。”

    蘇言初站起來,笑着說:“這個生煎包,給我打包回去。”

    蘇以年聽了,忍不出笑出聲來:“不必了,廚娘還準備了很多呢,待會讓侍女給你都送過去。你朋友不是在你那裏嗎?讓他們都嘗一嘗!這裏剩下的,你就留着我喫吧!”

    蘇言初聽了,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她提步走了幾句,纔回頭看向蘇以年,開口說:“父親,我明天就要閉關煉丹了,需要十五天才能出來。”

    “嗯。”蘇以年點頭說,“我今晚就加強蘇府的防禦。”

    蘇言初稍稍點頭,轉身往外走。

    -

    蘇言初回到自己院子的廳子之中,發現江尋安和容祁山依然在下棋。

    不夠,顯然不是剛纔那一局了。

    並且,當前這一局,容祁山竟然一直處於上風。

    “怎麼樣?”蘇言初回到玉蒹葭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開口問了一句,“有沒有長進?”

    “簡直是太有了!”玉蒹葭笑着說,“自從你指點了容祁山這個呆子之後,他就徹底放開了,打得是格外的豪放。”

    玉蒹葭正說完,隨後拍手稱快:“這一步走的秒呀,雖然這邊的棋子不逃就沒了,但是他如果敢喫這邊的,那麼他那邊的可就要全軍覆沒了!厲害呀!”

    蘇言初看了,稍稍點頭,這一步棋,果然是比較妙的。

    蘇言初正想着,忽然聽到外邊通報,說是生煎包來了。

    蘇言初立即讓人將生煎包拿進來。

    玉蒹葭看到侍女見生煎包端進來,放到他們的桌面上,感覺到有些驚訝。

    “你們家,怎麼有這種喫食?”玉蒹葭一邊問,一邊用筷子夾了一個起來喫。

    她確實覺得很驚訝,畢竟這種是民間小喫,雖然好喫,但是畢竟不算精緻,一般貴族是不會喫的。

    倒是沒有想到東臨蘇家竟然還這樣的東西可以喫。

    蘇言初笑了笑,開口說:“因爲我挺喜歡的,所以我父親專門讓人做的。”

    玉蒹葭聽了,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專心喫包子。

    只有她知道,自己是羨慕妒忌恨了。

    她的父母,她似乎沒有太多關於他們的記憶。

    或許是有的,但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很朦朧。

    她只是記得,父親是很喜歡將她放在肩膀上扛着她。

    那時候,母親應該是在身邊的。

    父親一手住抓她,不讓她從肩膀山掉下來,一邊牽住母親的手。

    一家人,十分溫馨。

    後來有一條,父母都消失了。

    家裏人對她說,父母已經過世了。

    但是除了這一點,就不再說任何的事情了。

    每當她問起父母的事情,大家都噤若寒蟬。如果是問爺爺和奶奶的話,他們就會一直流淚,又不說話。

    久而久之,她就不敢再問了。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總覺得其中有隱情,可她沒法知道了。

    玉蒹葭想着的時候,甚至咬了一下,口中的筷子,也不自知。

    蘇言初見狀,知道她肯定在想什麼,所以開口問:“怎麼啦?”

    玉蒹葭聽了蘇言初的問話,忽然回過神來,她稍稍抿嘴,開口說:“沒有什麼,就是想起了我的父母。”

    “父母?”蘇言初想起了之前給玉蒹葭診脈的視乎發現的異常,開口問,“他們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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