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走在白天澤身邊,目光始終瞪着白天澤。

    他感覺白天澤今天真是處處跟自己作對,在蘇言初面前拼命拆自己的臺。

    這個人到底圖的是什麼?

    白天澤正視前方,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

    對於武安的怒目也視而不見。

    武安覺得很不對勁,他覺得唯一可能就是,白天澤是故意的。

    這個人在故意胡攪蠻纏,最終的目的是讓那個他鬆口,帶蘇言初去見君上。

    他想到這一點,繼續傳音問白天澤:“前面我們不是達成共識,儘量不要讓言初殿下見到君上嗎?你怎麼就出爾反爾了呢?”

    白天澤聽到武安的問話,沉默了片刻,傳音說:“君上成了現在的樣子,確實是因爲言初殿下,那就表示,君上也有可能會爲了言初殿下醒過來,對不對?俗話不是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嗎?”

    武安對於白天澤的觀點持不同的看法。

    他沒好氣地瞪了白天澤一眼:“還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脖子上那破鈴鐺,你自己繫上的,別說君上,就言初殿下想要解下來,你敢抗拒?”

    白天澤:……

    武安繼續傳音:“俗話還說,老虎屁股摸不得,要不是言初殿下在這裏,看我不踹一腳你屁股,讓你知道老虎屁股不但摸得,還踹得!”

    白天澤:……

    “武安你是個變態吧!”白天澤翻了個白眼。

    兩人吵嘴之間,已經來到了一座樓閣外。

    兩人一邊相互瞪眼,一邊凝聚靈力,解開樓閣的封印,隨後推開門,帶着蘇言初進入了樓閣之中。

    蘇言初進門之後,才發現這並不是普通的樓閣。

    門口後邊,是一條凌空的橋。

    橋的上下左右,都是漆黑的星空,遠處閃爍着星星。

    跟着兩人繼續向前,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一個類似祭臺的地方。

    那祭臺也是凌空的,祭臺邊上鑲嵌着夜明珠,可以將整座祭臺照亮。

    祭臺上,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石牀。

    言傾寒就靜靜地躺在那上面。

    他眼睛閉上,如玉的容顏,安靜美好。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墨發散開在玉石牀上,黑白相間,顯得格外好看。

    他雖然依然好看,也依然俊美,但是沒有絲毫的生氣。

    蘇言初皺起眉頭,上前幾步,伸手替他把脈。

    脈象平緩,沒有絲毫的起伏。

    也正是太過平緩了,所以蘇言初甚至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那天,他可受傷了?”蘇言初側頭看着黃龍,開口問。

    “確實有受傷,但已經痊癒了!”黃龍不敢隱瞞。

    “你們將他帶走之前,他好端端的,爲何這會醒不來了?”蘇言初看着玉石牀上安靜的青年,開口問了一句。

    黃龍聽了,垂下了頭,沒有說話。

    因爲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沒有保護好君上,這是他的錯,他本來就應該接受懲罰的。

    蘇言初擡眸看了一眼黃龍:“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最可能的原因。”

    蘇言初其實也知道,他們比她更想要言傾寒醒來。

    武安沉默片刻,開口說:“按照我們的推測,應該是君上撕裂的靈魂感知到對方之後,相互影響,相互牽制,造成了沉睡。”

    白天澤也點點頭:“正因爲如此,我們纔想要嘗試通過陣法,將君上送入星辰宮,讓君上的靈魂和本源之力融合,只有這樣,才能讓君上儘快醒來。”

    “現在主要的問題呢。”蘇言初繼續問。

    “最主要的問題呢,將主上送入星辰宮,需要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人一起重啓陣法,才能做到。可是出了另外兩人……”白澤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樣說,蘇言初能不能聽得明白。

    “因爲您沒有神界的記憶,所以這件事,或許我們還需要從頭跟您解釋一下。”武安恭敬地說了一句。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白天澤、赤璃、龍然,本體就是玄武、白虎、朱雀和青龍。我們都是依靠君上的本源之力,纔可以修煉和存活。

    這些年,白虎本源之力一直在人界,朱雀本源之力一直在您身上,青龍本源之力一直在魔界。只有玄武本源之力,還在神界。所以,除了我,他們三人在神界,都是處於沉睡狀態。

    不久前,君上的白虎本源之力忽然歸位,君上也喚醒了白天澤。但是,君上很快也陷入了沉睡,星辰宮也就此封宮。”

    蘇言初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

    “所以,朱雀和青龍兩位,赤璃和龍然,現在在星辰宮之中沉睡,等待你們君上將他們喚醒!而你們君上又在這裏,等待着你們四人配合將他送進星辰宮,對不對?”蘇言初開口問道。

    白天澤和武安聽了蘇言初的話,連連點頭。

    蘇言初徹底沉默了。

    這簡直是一個死結。

    似乎無論如何,都解不開了。

    “沒有其他方法將你們君上送回星辰宮嗎?”蘇言初開口問了一句。

    “目前只有這麼個辦法了。要麼是我們四個合力重啓陣法,要麼是君上醒來,配合我們重啓陣法。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武安開口說。

    蘇言初沉默不語,她目光落在言傾寒身上,眉頭緊蹙。

    之前在魔界的時候,言傾寒沉睡之後,一直在夢魘之中,那時候她還可以通過進入他夢境的方法,嘗試喚醒他。

    但是現在,沉睡的言傾寒十分平靜,脈象平靜,表情平靜,氣息也很平靜。

    似乎是睡得連夢都沒有。

    她應該怎麼喚醒他呢?

    蘇言初走到言傾寒身邊,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隨後,她開始給他輸送修爲。

    然而,她的修爲進入言傾寒體內之後,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就消失不見了。

    顯然,這個方法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這時候,白天澤開口說:“我們也嘗試過給君上輸送神力,但是沒有任何作用。殿下,你也不用白白耗費修爲了。”

    蘇言初聽了白天澤的話,停止給言傾寒輸送修爲。

    她凝眸看着牀上那張和雲北寒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他將散亂的青絲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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