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過年,以及父親的生日,他都會進京去蘇府走一趟。

    每次對她都是這樣的態度。

    “白叔叔。”蘇言初沒有多說其他,只是淡淡地行了一個禮。

    “小言兒太見外了,跟白叔叔這麼多禮做什麼?你至少有兩年沒有來月滿城了吧?你的院子我已經給你收拾出來了,東西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換了新的,要不然多住一段時間?”白山河笑呵呵地說。

    這裏有專門給她準備了院子?而且這次全換了新的?

    他不知道她只是路過這裏嗎?

    “白叔叔,我去橫斷山,是有些事情的。不想耽擱。”蘇言初說。

    “白叔叔知道,你忘了一些事情嘛,想要去找回來。沒事沒事,等回程的時候在住一段時間,也是一樣的。”白山河說着,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裏走,“小言兒,走走走,咱們進去喫飯。前兩天收到你父親的信,說你這兩天到,我就吩咐他們一直準備着你最喜歡的香酥鰲蝦呢。你有兩年沒吃了吧?有沒有想着呢?”

    蘇言初有些無語,她這都失憶了,哪裏還記得自己喜歡喫什麼香酥鰲蝦?

    但她也沒有說話,只是跟着他往裏走。

    不過轉身的瞬間,她瞥見雲北寒正緊緊盯着白山河抓自己手腕的位置,眸光之中滿是寒意。

    想起這一位王爺對她的執念,她不由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該不會因爲這個,在心裏對白山河有什麼想法吧。

    “白叔叔,你放手吧,我自己走就好了。”想到這裏,蘇言初連忙說了一句。

    白山河聽了,生怕是自己拽疼了蘇言初,連忙放手:“對不起,對不起,是白叔叔太激動了。走吧走吧。”

    很快,蘇言初就喫上了白山河口中的香酥鰲蝦。

    不得不說,那真是人間美味,就一口她就徹底愛上了。

    難怪沒失憶前的她會喜歡,這是真的好喫。

    還好白山河讓人準備了不少,不然的話,她可真沒法盡興。

    不過在喫東西的過程中,蘇言初卻發現,雲北寒冰冷的眸光依然有意無意地落在白山河剛纔拉過她的那隻手上。

    她暗暗抽了抽嘴角,這雲北寒該不會真的起了什麼想法,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吧?

    喫過東西后,白山河給雲北寒等人安排了住處,才親自將她帶到了她的院子。

    蘇言初發現,白山河口中,她的院子,當真是奢華。

    雕欄玉砌,紅磚青,琉璃瓦,裏邊的擺設果然是全新的。

    “小言兒,你趕路一天,也累了,若是不多留,明天你還要早早出發呢,我讓侍女給你備着熱水呢,你趕緊去沐浴,休息吧。有事的話,讓人來前院找白叔叔就可以了。”白山河說完,才轉身離開。

    白山河剛剛離開,就有侍女上前而來,朝着蘇言初行禮。

    “大小姐,現在需要沐浴嗎?”

    蘇言初也想沐浴睡覺,但是雲北寒深邃目光不時關注白山河手臂這件事,她還是有些不安。

    這白山河對她,確實好得沒話說了,爲了不出什麼岔子,她還是要去跟雲北寒說一說纔行。

    “還不需要沐浴,你們先下去吧,我需要的時候會跟你們說。”蘇言初說了一句。

    侍女聽了,果然離開了。

    將侍女支開之後,蘇言初迅速出門,打算去找雲北寒。

    卻沒想到,她纔出門,就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正在悄然跟着剛剛與她分開的白山河。

    那紅色的身影,不用看也知道是雲北寒。

    蘇言初嘴角抽了抽,這人該不會真有什麼想法吧?

    想着,她飛身跟上去。

    在紅色身影路過一個假山的時候,她一把將人拽進了假山山洞裏,隨後將人困在自己和假山山壁之間。

    雲北寒其實早就知道少女跟着自己了,在她拽自己的那一瞬間,他也知道是她。

    所以,他並不反抗。

    “你想幹嘛?”稍稍擡頭,看着少年郎俊美精緻的臉龐,蘇言初認真地問,“你想對白山河做什麼?”

    雲北寒稍稍低頭,對上少女有些微冷的眼眸,他皺起了眉頭。

    他不想少女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可他也不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

    他想要離開,可少女的雙手緊緊抵住山壁,顯然要將他困住,不打算將他放走。

    於是兩人就眼神相對,誰也不說話。

    對峙了將近一刻鐘,雲北寒不留痕跡嘆了一口氣,妥協般低語道:“想斷他一臂。”

    “爲何?”蘇言初繼續問。

    雖然猜到了,但是爲了避免弄錯,她還是想聽他告訴她。

    “因爲,他抓了你的手腕。”雲北寒說完,垂下頭,不敢在跟她對視。

    他不想看到她害怕、厭惡的眼神。

    她用稍冷的眼神看他,已經讓他不知所措了。

    若是看到他厭惡的眼神,他會瘋的。

    但蘇言初的目光卻溫和了不少,低聲開口:“你知不知道,白山河對我挺好的,他是我的長輩,拉我的手腕,也是出於善意,沒有其他的想法。你不能動不動就斷人手臂,明白?”

    “我知道你或許會不高興,可我控制不了……”雲北寒將腦袋垂得更低。

    他已經拼命剋制了,但是這個想法卻如同野草一樣,在心中瘋狂生長。

    他甚至覺得,碰過她的人,就應該死。

    控制不住?蘇言初想起上一次他牙齒都快咬碎的時候,是親他一下,讓他放鬆冷靜的。

    所以她素手擡起,纖細的食指將他的下巴擡起了幾分,秀美的臉龐緩緩湊上去,吻住了他的薄脣。

    雲北寒感覺少女馨香在鼻尖縈繞,薄脣上溫熱親密的觸感,讓他身體稍稍僵了僵。

    而少女的香脣很快就離開了,那抽離的感覺讓他生出無數的眷戀,一種撓心的感覺在胸口瀰漫。

    “好了嗎?”蘇言初看着他問。

    雲北寒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少女這句話的意思。

    他想在,只想繼續剛纔那個感覺,緩解心頭的酥酥。

    所以他握住了少女的肩膀,重新貼上了她的脣。

    蘇言初:……

    雖然忽然被奪了主動權,但是蘇言初還是很淡定,就靜靜地站着,任憑他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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