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到一個月,他們再去看望柏村時,就得到了他被山本總隊長賞識,即將要去進行特別修行的消息。
“空有實力卻不能光明正大地使用,實在太可惜了。”俠客說,“恭喜柏村君啦。”
“沒錯,穿上死霸裝,流魂街的人就不會把你當虛一樣避着了!”亂菊一邊給柏村順毛,一邊高興地說。
柏村寬麪條淚。太不容易了,他終於不用再矇頭蓋臉,可以堂堂正正站出來保護弱小了:“老夫……太感激你們了!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要以身相許嗎?”亂菊調侃道,“東仙君挺好的。”
東仙:“……松本前輩爲什麼在這裏?”
“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被亂菊發現,硬跟過來的。”俠客無奈道,“我就說嘛,柏村君人氣很高的。”
亂菊點頭。手感真好,再多摸兩把。等這位進了番隊,能順毛的機會就少了。
正義感過剩的人就是這點好。隨手幫個忙,就不用擔心他成爲敵人。俠客聽着自家斬魄刀說起從鏡花水月那裏套來的消息,愉快地笑了。
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到不了手的。
“有空看Boss笑話,不如考慮一下什麼時候畢業吧。”意識空間裏的少年翻着書吐槽。
俠客認真想了想:“再等等吧。去年太高調了,這樣不太符合我的風格。隱藏在幕後纔是我習慣的方式。東仙是一定會提前畢業的,先吸引一波關注。柏村的靈壓很強,要不了多久也會進番隊,再拉走許多人的視線。我計劃讓亂菊五年級畢業,到時候和她一起。亂菊是女生,又沒有確定番隊,多半會挺搶手,再加上四番隊本身就不受待見,這樣一來,就沒多少人還會記得我了。”
“你還真是物盡其用。”
“多謝誇獎。”
俠客站在垃圾山前打量着意識空間,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這裏是‘花枯’郊外那座山吧?好歹是你自己住的地方,不能弄得舒適點?”
翻着書的手一頓。
“這堆垃圾倒是眼熟。”
黑髮少年從書本上移開目光,眸色深沉地望着他。
陽光太過耀眼,斜斜地照過來,在暗黃色的沙地上投下大片大片的陰影。有風颳過地面,帶起細碎的沙礫,紛紛揚揚飄在半空中。
兩人互相對視了很久。
俠客輕聲問:“你會變嗎?”
刀靈沒有說話。
俠客動了動嘴,但直到離開意識空間,他也沒有說什麼。
風忽然猛烈起來。終於,連僅存的垃圾山也被吹得七零八落,很快被沙石掩埋。
春日鋪天蓋地的粉白花瓣,夏夜經久不息的悠然蟬鳴,秋季萬衆矚目的盛大比賽,冬天須臾綻放的絢麗花火,彷彿只是做了場漫長而紛呈的夢,睡前纔剛走進真央,醒來就畢業了。
東仙要在進入真央的第四年就找到斬魄刀,提前進入了九番隊。離開真央的前一天晚上,他用攢下的生活費去流魂街買了壇酒,喝得酩酊大醉,拉着俠客的手淚流滿面。
把護目鏡換成近視眼鏡的東仙語無倫次地說着感謝的話,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後果就是第二天,他不得不頂着宿醉的頭疼前去番隊報道,然後被壓着去四番隊喝了碗解酒藥。
——不,他再也不要進四番隊了。
成功挖了Boss的牆角,順便掌握了治療數據,俠客心情愉快地給朽木蒼純制定好新的治療方案,不到一年就已經頗具成效。爲此,白哉特意提了壇白川,大晚上翻進他的宿舍。
“未成年不能飲酒。”俠客眼皮一跳。喝醉的東仙要幾乎算得上心理陰影,他實在不想這間宿舍再出個醉鬼。
白哉斜睨了他一眼:“你竟開始守規矩了?”
“我覺得你對我有些誤解。”俠客煞有介事地表示。見對方一臉“你在睜眼說什麼瞎話”的表情,他笑着調侃,“當然,就‘守規矩’這點來說,誰比得上六番隊的朽木六席呢?據說有女孩子偷看你被發現,被迫聽了半個小時的番隊守則。”
這些年越發有貴族高冷風範的白哉覺得,他就不該跟這傢伙多說話——不,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形象,他應該放下禮物轉身就跑。
“那就當是提前送的畢業賀禮。”把酒罈擱到桌子上,白哉像是突然想起來般問道,“新年參拜,聽說你又抽到了‘兇’?”
俠客一下子皺起臉,苦笑着說:“我籤運一直很糟糕的。”
每年一個“兇”,都快成未解之謎了。
白哉忍不住勾起嘴角:“父親說,等三月入隊式後,會正式登門拜謝。想要什麼隨便提,就算想嫁進朽木家,也不是不能考慮。”
俠客:“……”
他是腹黑吸引體質嗎?怎麼身邊一個兩個都成了墨水瓶?!
而且爲什麼是嫁?不該是他入贅嗎?
——不對,他都被帶偏了。
俠客擡手揉揉額角。
畢業啊……
仗着自己是個可愛的男孩子(?),四年來,銀在五番隊混得如魚得水,很快頂替了已故的三席,開始跟在藍染身後當背後靈。於是,俠客就在畢業式上看到了跟着Boss前來的小狐狸——已經不能叫小狐狸了,畢竟這傢伙,現在比他高。
比他高……
如果不是在戶外,他真的會掀桌啊!
亂菊穿了身黑底粉櫻的和服,將長髮挽成一個漂亮的髮髻。女孩子這些年完全長開了,在一衆畢業生裏異常扎眼。
“難道不是因爲亂菊又把領口拉這麼低嗎?”俠客忍不住扶額。
銀笑眯眯地安慰道:“可是這樣纔是亂菊呀。”
“喂!你們兩個!”女孩子氣呼呼地瞪他們,“難得聚在一起,就不會說點別的嗎?”
雖然這麼抱怨着,她還是不由得重新整理好衣領。
“進了十番隊以後,就沒人這麼天天提醒你了。”俠客無奈嘆氣,“十番隊隊長都空缺好多年了,原以爲總隊長會把柏村放過去,沒想到最後塞去七番隊了。”
“是啊,害得我差點改志願。”亂菊的語氣頗爲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