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綜]目標是盪鞦韆 >第18章 第三條線索
    白色的牆,白色的牀,白色的牀頭櫃上散亂着空白一片的入學申請表和白色的學校宣傳冊。白色的復健器材立在牀尾,身穿白色病號服的女孩子閉着眼,安靜地躺在白色被子裏。

    白色的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穿着白色外袍的人捧着白色的百合花,走進一片空寂的純白中。

    “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金髮青年將手中的花束擺到牀頭櫃上,順手整理好零散的紙張資料,“還沒有填嗎?轉學申請。”

    少女往被子裏又縮了一點,只露出小半張微微泛紅的臉:“老、老師。”

    “去到新的學校,這麼害羞可不行啊。”

    猶豫了半天,扎着雙麻花辮的黑髮少女才點了下頭,幅度小得幾乎看不見:“我……我很害怕。”

    “與熟悉的人分別,獨自去到陌生的地方,遇到陌生的人,從陌生到熟悉,不斷反覆,在這樣的過程中體會快樂和悲傷,這就是每個人都必定會經歷的一生。簡單來說,相聚和分離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坐在白色凳子上的老師隔着被子握住女孩的手,“所以不用擔心。在你害怕和別人處不來的時候,說不定他們也和你擔心着同樣的事情。”

    “……我會努力的,老師。”少女小聲說,聽上去一點底氣都沒有。

    俠客瞥了眼手腕上毫無動靜的紅繩。太好了,這個不是目標。他對應付這種過分柔弱的類型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回來找我們。‘引導迷失的小羊是我們的責任。’這是凱麗嬤嬤讓我務必轉達的話。”

    想到無論何時都是一臉慈祥的嬤嬤,少女露出羞澀的笑容,又點了下頭。

    微風吹起半透明的白色窗簾,百合花清冽純淨的香氣在白色病房裏蔓延開來。

    咔啦啦。

    白色的牆,白色的牀,白色的牀頭櫃上放着白色的學校宣傳冊,白紙黑字的轉學申請壓在下面,露出貼着白底肖像照片的那塊。白色的復健器材靠在房間一角,穿着白色病號服的女孩子半靠在白色的枕頭上,雙手捧着一枚小小的蛋形紫色寶石,放在白色被子上。

    白色的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穿着白色外袍的人捧着白色的百合花走進來,將花束放到牀頭櫃上。

    “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金髮青年坐到白色的凳子上,笑容燦爛,“看起來恢復得很不錯呢。”

    “是的,老師,我今天的感覺非常好。”少女微笑着,黑色瞳孔裏倒映着手裏的寶石,眼中盛滿期待的光。

    “這樣我們就可以安心了。凱麗嬤嬤聽說你要轉學,擔憂得喫不下飯,整天衝我唸叨。但是城市總比這裏的醫療條件更好。”青年鬆了口氣,笑道,“今天出門的時候被嬤嬤抓住了,讓我務必轉達她的話:‘引導迷失的小羊是我們的責任。’所以即使去到新的學校,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隨時回來找我們。”

    “嗯!我會努力的!”少女握緊手裏的紫色寶石,堅定地說。

    微風吹起半透明的白色窗簾,白色的病房裏瀰漫着純淨美好的白色百合花香。

    咔啦啦。

    白色的牆,白色的牀,白色的牀頭櫃上攤着白色的學校宣傳冊,白紙黑字的轉學申請和入學資料灑在桌上和地上,白色的復健器材站在牀尾默然不語。

    穿着白色病號服的女孩子猛然睜開眼,臉上還帶着極度震驚而略顯迷茫的表情。

    白色的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穿着白色外袍的人捧着白色的百合花走進來,疑惑地看着眼前紛亂的景象。

    白色被子裏的少女似乎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到,猛地轉頭看過來,眼底浮上淚水:“老師……”

    放下手裏的花束,金髮青年坐在白色凳子上,輕輕握住少女的手:“發生什麼事了嗎?”

    溫和的語氣一下子突破防線,原本就極力壓抑的情緒驟然釋放,少女顫抖着倒在老師懷裏大哭起來。

    “我、我們,都被騙了!”

    俠客一邊熟練地安撫着女孩子,一邊在心裏嘆息。動不動就哭的小女孩太可怕了,幸好家裏那幾個都不是這款。

    想象一下瑪奇抓着團長的衣領淚流滿面,或者小滴撲在富蘭克林身上眼淚汪汪,又或者飛坦埋頭鑽進芬克斯懷裏……住腦啊我!前面兩個還只是精神污染的話,最後那個就是精神攻擊了!

    好不容易等人哭完,俠客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問道:“願意說說看嗎?或者等再過兩天平靜下來?”

    少女擦乾眼淚,又把一團糟的紅框眼鏡擦乾淨,然後咬着脣搖搖頭。

    “你也到這個年紀了啊。”俠客說,“覺得什麼事自己都能搞得定,不願意請向大人尋求幫助,傷心難過的時候也只會和知己好友交流,因爲保守共同的小祕密而心跳加速……但無論何時,需要幫助的話請務必回來找我們。畢竟,‘引導迷失的小羊是我們的責任。’凱麗嬤嬤可是揪着我的領子要求我一定要轉告你呢。”

    扎着雙股麻花辮的黑髮少女欲言又止,眼裏的光明明滅滅,最終,她還是搖搖頭:“謝謝老師。”

    微風吹起半透明的白色窗簾,似乎也想安撫柔弱的心靈,卻終究隔着一段距離,無法觸及。

    咔啦啦。

    白色的牆,白色的牀,白色的牀頭櫃上散亂着填寫完畢的白色表格,放在白色的學校宣傳冊上。白色的被子掀在一邊,牀尾躺着白色的復健器材。

    白色的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穿着白色外袍的人捧着白色的百合花走進來,看着空無一人的病牀陷入沉思。

    有哪裏不對勁。

    記憶和情感是可以騙人的,身體感官也一樣,就連時間和空間都可以扭曲。跟着團長挖墳掘墓好多年,見過的奇怪遺蹟不知道有多少,他早就養成了無視任何感覺、只憑戰鬥本能來進行判斷的習慣。

    刻在肉.體和靈魂上,每天修煉而不斷增長的實力,絕不會背叛他們。

    而現在,他感覺到了身體素質和戰鬥本能的不協調。

    明明來到這個世界只有兩個月,但按照他的經驗來看,至少已經度過了半年以上。

    某段時間被反覆重製了。

    俠客將手中的花放在牀頭櫃上,轉身走出病房。

    最初的落點是一間教會學校的教師宿舍。書桌上擺放着主教簽發的委任通知和他所負責的班級學生名單。俠客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聖堂教會神父裝,無奈地抓抓頭髮。

    他只想做個快樂的情報人員,神棍這個職業明明更適合團長——只要站在那裏就能讓人頂禮膜拜。

    黑鍵作爲能反覆使用的武器,被他藏在外袍底下順利偷渡過來。或許不能算偷渡,畢竟任務完成的獎勵提示音裏明確提到了“黑鍵x10”。另外,他又得到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神祕大禮包。

    那麼,最後只有一個問題:這個世界的線索“孵化者”,是什麼意思?是指養育學生的老師嗎?

    花了幾天時間找到每個教職人員一一確認,然而並沒有找到目標的俠客鬱卒地嘆了口氣。

    算了,他都習慣了,每個世界開篇找不到目標似乎已經成了慣例呢。

    到達這個世界一週後,俠客被一位名叫凱麗的老年修女堵在宿舍門口。嬤嬤慈祥地微笑着,將一束白色百合花交在他手裏:“大人明天也要去醫院看望小羊吧?”

    “是的,嬤嬤。”俠客接過花束,回以微笑。儘管他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不過,一般這種特別提出的事,很可能成爲找到目標的契機。

    小羊是他班上已經休學半年的女生。先天性心臟病讓她很難像個正常孩子那樣生活學習,同時也給她帶來了非常怯懦的性格。作爲班主任,每個週末都前往醫院探望,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儘管與小姑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藉此找到目標滿懷期待、卻一直沒等到提示音的俠客失落極了。

    維持着一週一次的探望度過了平靜的兩個月,傳來少女將要轉學的消息。

    俠客穿過空蕩蕩的醫院走廊,最後在天台上找到了黑髮少女。

    不對勁。

    性格和情緒的轉變還可以用遇到了特別的事情勉強解釋,可是,一個人的“氣”突然增強那麼多,根本瞞不過念能力者。

    與上週見面時相比,少女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僅身上的“氣”明顯提升,連體弱多病的身體也突然恢復健康。最大的變化還是性格,曾經那個柔弱的、怯生生的、和別人對視多一秒都會害羞得鑽進被子裏躲起來的雙麻花辮少女,完全變成了一個眼神凌厲、表情冷漠的“三無”,渾身散發着孤注一擲的決絕。即使相隔很遠,她仍然敏銳地捕捉到腳步聲,立刻轉頭看了過來。

    黑色長髮在風中飄舞。

    “老師?”

    “叮!目標人物出現!”

    俠客:“……”

    普通人突然變成目標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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