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自己全盤托出,否則沒有任何人可以徹底猜出她的心思。
別說什麼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洛嫣然看起來平易近人,不也暗中利用了白欣桐,不也令玫瑰矇在鼓裏嘛
愛情是很自私的。
會自私到讓一個單純到極點的人,變成一個比智囊團更聰慧的存在。
洛嫣然知道,想要趕江辰離開,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爲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做過了。
所以,自從到了白雲市之後,她便沒有過那樣的念頭。
眼下能保護江辰的唯一辦法,就是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當某一天遇見一個真正的大麻煩時,就可以與江辰撇清關係,然後由洛嫣然獨自去面對。
洛嫣然的巧妙心思,是玫瑰沒有想到的。
聯想到剛剛對她生氣的嘶吼,此時倒是有些後悔了。
尷尬的笑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爲江辰做了這麼多。”
“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
洛嫣然牽起了玫瑰的玉手:“這麼久以來,你應該都躲在暗處保護我吧”
“嗯。”玫瑰點頭。
“你們都在爲我一個人付出,而我卻到今日纔跟你一人袒露了心聲。”
洛嫣然嘆了口氣:“其實,我現在真的很懷念讀書的時光,因爲在校園裏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也沒有多的爾虞我詐。”
“讀書的時候嚮往外面的世界,以爲畢業之後,就可以猶如雄鷹一般翱翔九空,可是當真正步入社會之後才發現,那時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
“社會即是江湖,江湖中能令一個人恐懼的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玫瑰聞言,錯愕的喃喃道:“你們說話好像都挺深奧的”
以前她覺着做殺手很單調,可當接觸的越來越多之後才發現,其他人真的好複雜。
洛嫣然笑道:“等你接觸的多了,也就不覺着深奧了。就好比剛剛發生的事情。”
說着,洛嫣然指向了旁邊的那名殺手:“她來殺我,並不可怕,因爲你會保護我,可真正可怕的是藏在他背後的人。”
“他殺我,光明正大,可背後的那個人卻是隱匿於黑暗之中,總是在我們防不勝防的時候暗中偷襲。”
玫瑰嬌眸一閃:“對啊,都忘記這回事了,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啊”
“不知道。”洛嫣然搖頭。
“我剛剛問他他也沒有回答,不過按照這段時間的情況而言,我倒是覺着有三個可能”
“哦”洛嫣然饒有興致的看向了玫瑰。
玫瑰說道:“或許是洛家派來的,畢竟今天你讓他們吃了那麼大的虧,又或許是沈家派來的,畢竟當初害的沈家少爺成爲植物人的人是你,儘管是洛永坤陷害,但你肯定躲不過去。”
“那第三種可能呢”洛嫣然又問道。
“白欣桐”
玫瑰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個女人很不簡單,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爲了和江辰在一起,也有很大的可能派出殺手來殺你”
洛嫣然沉默了一下:“你說這三個的確都很有可能,但我們卻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而且還不能貿然行動,否則就是牽一髮動全身”
說着,洛嫣然嬌眸又看向了玫瑰:“所以,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嗯,告訴他,他肯定又該着急了。衝動下難免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
“江辰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可他爲了我,衝動的還少嗎”洛嫣然問道。
玫瑰一陣語塞。
也是,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江辰除了關於洛嫣然的事情,都很平靜很淡定,但只要一涉及到洛嫣然,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當然,也還有一件事情也會讓江辰衝動。
那就是涉及到錢
玫瑰記得很清楚,江辰是一個爲了錢,臉皮能堪比城牆之厚的存在。
一念至此,玫瑰竟下意識的笑了起來。
洛嫣然問道:“你在笑什麼”
玫瑰將剛剛關於錢的事情告訴了洛嫣然,而後又說道:“不得不說,江辰真的是一個俗到極點的人。“
“這話怎麼說”洛嫣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只爲了女人和錢而衝動啊”玫瑰聳肩笑道。
“哈哈哈”
洛嫣然恍然大悟也掩着嘴笑了起來。
一時間,兩個姑娘聊的很開心,也在不知不覺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說着話,玫瑰倒也不在隱匿身形,與洛嫣然肩並肩朝着家裏而去。
她們回家了,但江辰卻還在中醫院裏。
一陣的忙碌之後,對洛永輝兒子的救治終於完畢。
瞧着小男孩兒面色已經泛紅,呼吸也漸漸平緩,洛永輝大大的鬆了口氣。
起身與江辰走到了診室外坐了下來,隨手摸出香菸遞給了他。
江辰接過香菸並點燃,安然的吐出一口煙霧,算作剛剛忙碌後的消遣。
“我兒子現在沒事了吧”洛永輝問道。
江辰點頭,又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洛永輝不解的問道。
江辰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對施師說道:“施老師,時間不早了您趕緊回去歇着吧,這邊有我呢。”
施師當然知道他們還有話聊,旋即點頭道:“行”
“小易,你去送一下施老師。”而洛永輝也衝着帶墨鏡的司機擺了擺手。
司機應了一聲,便與施師一併朝着外面而去。
剎那間,偌大的醫院裏,就剩下了江辰與洛永輝二人。
當然,還有一個已經進入熟睡中的小男孩兒。
“現在人都走了,你可以說了吧”洛永輝急切的開口問道。
江辰嘬了口香菸,而後煙雲吐霧的說道:“你兒子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他的外傷很快便可以痊癒,五臟六腑所遭受的撞擊,也可以在半月內恢復正常,後面這段時間只需要靜養即可。”
“這不是已經治好了嗎,那你爲什麼還要搖頭呢”洛永輝一臉茫然的問道。
江辰話鋒一轉:“傷確實是好了,可剛剛我再給他診治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經絡中存在着一種很特殊的慢性毒”
“什麼”
洛永輝聞言,當即拍案而起,瞪大眼眸憤怒的吼道。
江辰擺了擺手:“你不用擔心,那毒我已經解了,但我實在搞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何人竟然會給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下毒而且還是那等級別的慢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