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一個人無聊之際,便遊走到了仙女閣,仙女閣已經空置很久了,曾經裏面入住的人已經從他的世界消失了很久,不見回來。
他正回憶起神仙姐姐的一點一滴
“我兒又在想念那凡人先師”
身後傳來老魔君的聲音,不知何時他竟來了他的太子殿,找來仙女閣。
鳳舞似乎對於那次大戰他突然消失棄他於不顧而心存疑惑
“父君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老魔君當然知道那次扔他一人面對大戰不妥,自然是要給出解釋的
“我兒可是怨我把你徒留在那,一人抵擋大戰,身受重傷,故此猜忌爲父”
鳳舞嘴上沒說,但心中嘀咕道:“那當然,要不是你無故掉鏈子,我能被打成那樣還連累姜墨寧”
老魔君落坐在石凳上,神情漂浮,似乎在想什麼,開口說道:“帝冥啊爲父怕是時日不多嘍”
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給驚到了,鳳舞不解的追問道:“父君可是身體不適”
老魔君搖搖頭,嘆息道:“不是”
“那父君爲何這般說,你可是魔是會長生的”
“哈哈長生魔當然會長生,不過我若有意尋死呢”
尋死鳳舞隱隱不安,他不知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父君發生了什麼近日也頗爲奇怪。總是見他望着一處地方發呆很久,越來越怪異了。
“父君好生的爲何尋死可莫要再說此事,擾了我們小輩的心”
老魔君發現似乎說得太多,便擺擺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兒自小母妃便逝世,很多東西我都慣着你,日後,我說日後,若是留你一人執掌魔界,可一定要收起性子”
“父君若還在說,我可要生氣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嗎我們一起解決。”
老魔君嘆下一口氣說道:“我兒過一些時日我確定後,想告訴你一樁事,希望你莫要怨恨父君纔是”
鳳舞今日被老魔君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父君究竟想與他說些什麼但他話已至此,也不好過多的追問。
鳳舞起身朝老魔君鞠躬行禮道:“望父君福澤綿長,永安魔都”
冥界鬼域
暗河上,墨寧還是一身見血的白衣躺在木船上,紅衫女望着他面露愁容,這是她第一次碰見如此棘手之事。
自那日她的靈骸受損,她的法力已大不如前,有時並不能以真身出現在白日,若真要出去,也只能躲在傘之下。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靈骸被施下“弒殺咒”後,會逐漸消失殆盡她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她望着墨寧,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楚憐愛,你並不是可憐沒人愛,而是讓人憐惜惹人愛”
這句話給了她從始至終的溫暖,她已經在此鬼域呆了數千年,她也累了。
回想她這漫長的一生,似乎都是在悲涼中度過,唯有墨寧,給了她些許溫暖。
她掏出懷裏的只有一掌長度的玉笛,吹起了往日母后教她的異域曲子,這首曲子她吹得極好,一吹就吹了數千年。
楚憐愛打着把紅傘,隻身去了一個幽暗的地界。這是香爐指引將她帶至這個地方。
“你來了”一聲低啞帶有魅惑的男子聲音從身後傳入耳畔。
楚憐愛嘴角淺笑,轉身看向一襲黑衣的夜傲天,開口說道:“是啊”
“楚憐愛,你可真有本事,這都尋得到我,看樣子這輩子我都躲不過你了”
“香爐內,有你的氣息,所以我能很精準的找到你的位置”
“喔,原來如此,說吧,這次來不會是想將我收進香爐吧你若想收那便收吧,我現在無念可想,娘子也隕落了,我也不想徒留在這乏味的地方了。倒不如回我那暗無天日的香爐裏”
“不是,我不是來收你的”
“那是”
夜傲天突然意識到不對,見她今日與往常不同,往日做事雷厲風行,孤傲凌人,這次怎一改往日,還躲着把紅傘
夜傲天半眯雙眼,疑惑的問道:“你可是發生了什麼爲何還要躲在這紅傘之下”
楚憐愛望着他淡淡一笑,嘆下一口氣:“我大限降至,要走了”
夜傲天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安的問道:“你好端端的過了數千年,爲何突然大限降至”
“我的靈骸被人下了“弒殺咒”時日不多了,就想來見見你,你我已相識數千年,我在這世上,也沒親人朋友,一個人清清冷冷的呆在鬼域數千年,累了也泛了,今日來見你,是想與你敘敘舊”
“是誰誰給你下了如此狠毒的咒術我去幫你殺了他”
“不用了,或許這是對我的解脫,終其一生,我都是在痛苦之下度日。”
“不行,我不能讓你死,即使死,我也要讓那人爲你陪葬”
楚憐愛忍不住失笑了起來:“你怕是忘了,我們早已死去,做鬼數千年,你竟忘了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當然沒忘”
“那你恨我嗎是我親手了結了你”
“恨,所以,你要好好呆在你的鬼域贖罪快說,是誰將你下咒”
楚憐愛釋懷的失笑問道:“下咒之人我不知,若知曉,我定能自己親手了結了他我只想問你一句,夜傲天,你可還後悔將我至荒山帶回”
夜傲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看着她也是釋懷的露出笑容。
“都過了數千年,還計較這些做什麼岐樂國國滅,只能說氣數將盡,怨不得旁人”
這一日,似乎他們二人都釋懷了,化解了千年仇恨。
楚憐愛打着把紅傘,告別他轉身離去
夜傲天看着她單薄的背影,雙眸閃動,低聲說道:“楚憐愛,我們的九公主,再見了”
是的,夜傲天覺得她說得極對,這樣對她或許是種解脫。
夜傲天心中不禁感嘆道:“若有來日,我也想解脫了,楚憐愛你走了,徒留我一人在世上豈不是悲悲涼涼,悽悽慘慘嘛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