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沒有長輩。

    而蘇老爺子手上,卻有着薄家與蘇家定下婚約的信物與婚書。

    有那份婚書在,就算雲傾已經領證了,薄家也很難佔理。

    但若北冥家老爺子在場的話......

    薄遲寒冰冷的眸光,多出幾分不善,冷冷地道,“讓他們來!”

    無論是北冥老爺子,還是蘇家兩爺子,都是叱吒了京城大半輩子的人。

    一起來薄家,還都是爲了自己孫子的婚事,到時候勢必震動整個京城。

    但這事又不能不解決。

    而在兩位老爺子都親自出動的情況下,雲傾的婚事,勢必是要擺在檯面上了。

    薄家的姑娘,才十九歲,就被一隻只狼盯上了。

    這種情況,怎麼想都令人不爽!

    在雲傾已經有了結婚證的情況下,薄家總不可能,去逼着她離婚吧?

    真是......怎麼想都不痛快!

    薄家大宅這一整天,都恍然處在一股低氣壓中。

    雲傾作爲罪魁禍首,終究還是有幾分心虛的。

    於是,她難得乖巧地窩在書房裏,看了一下午的書。

    時間很快滑到晚上。

    雲傾喝完貓兒送來的牛奶,躺在牀上看完了《破土》。

    她剛準備給北冥夜煊發短信,窗外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雲傾怔了下,確定自己沒聽錯的話,掀開被子下了牀,穿着拖鞋走過去,打開了窗戶。

    下一秒鐘,北冥夜煊從窗外乾淨利落地翻了進來。

    雲傾脣角抽了下。

    這位爺竟然淪落到翻窗的地步,可見薄家防備他到什麼程度了。

    雲傾臉上透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你怎麼過來了?”

    她分明跟他說了,這幾天不會過去。

    北冥夜煊擡起眼皮,看着雲傾那雙漂亮的黑眼睛,眸光淨澈,睜的大大的,乖巧的令人心軟。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視線定定地鎖着她,深黑的妖眸,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

    雲傾長長的睫毛顫了下,彎起紅色的小嘴巴,將一隻雪白的小手,偷偷摸摸地鑽進了男人手心裏。

    “北冥夜煊,你不要生氣,就這一次......好不好?”

    男人這分明就是在抗議,她準備接連幾天,不回去的行爲。

    北冥夜煊笑了一下,擡手將她擁入了懷中,嘴脣彎起偏執又黑暗的弧度,“三天。”

    意思很明顯。

    他只能將她在薄家放三天。

    三天過後,她就得跟他回家。

    雲傾繃緊了神經,想起薄家人持續了一整天的低氣壓,忽然有種“夾心餅乾”的感覺。

    她捏了捏耳朵,有點心虛地說,“我......儘量......”

    想來三天之後,薄家人應該......也接受的差不多了吧?

    是的吧?

    北冥夜煊低笑,吻了吻她的臉頰,鬼魅的氣息拂在雲傾耳邊,低聲說,“不聽話的孩子,是要受懲罰的。”

    她又不是那樁婚約真正的主人。

    跟蘇家定下婚約的雲傾,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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