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厲少卿已經紅着眼,憤怒的盯着她,雙手力大無比,壓根就不顧及周甜是否承受的住。
周甜被他掐的不能說話,拼命掙脫,嘴裏想要說的話,也硬生生的被厲少卿掐斷。
漆黑的夜晚,周甜雙眼死死的盯着外面的某個點,眼淚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侵襲。
她擡起雙手,想要躲開厲少卿的手,就聞見一股嗆人的酒精味,讓她作嘔,周甜難受至極,胃裏翻江倒海,可哪顧得上那麼多。
“厲少卿喝酒了”她的餘光看見自己的肚子,一用力,將厲少卿推開,倒在牀頭,拼命的大口呼吸。
周甜恐懼的看着厲少卿,一個喝了酒的男人,什麼事情也乾的出來。
她擔憂,害怕,恐懼,額頭不停的冒汗,渾身發抖。
“少卿,你聽我解釋”
見厲少卿再次上前,周甜趕緊開口,厲少卿可以傷害她,但是不能傷害到孩子。
他已經被酒精控制,難保一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這機票,你怎麼解釋你是不是要走要離開我,要離開厲家,是不是覺得我對你不好,在這個家受委屈了”厲少卿憤怒的盯着牀上的人。
如果不是聽夏佩珊那麼隨口一提,他還真的不知道周甜要走呢
聽到夏佩珊這樣說時,他還將她罵了一頓,沒想到一回房間,就無意中看見了這張機票,日期是後天,飛往r城。
“我只是要去看看我爸”周甜哭着,大滴的眼淚無聲的落在手腕處,想到爸爸,她心中無比的愧疚和委屈。
“看你爸”厲少卿聽到這句話,心軟了些,可是想起夏佩珊的那句話:“周甜是要和穆子安一起去。”
“你還胡說我掐死你。”厲少卿再次動手,周甜爬起來,笨重的身體已經沒有以前那樣靈活,但還好,翻到了另一邊,躲過了厲少卿。
“你分明就是要跟穆子安私奔,還來編這些理由騙我,你說,你到底喜歡誰”厲少卿如惡魔附身,周甜如同身在噩夢裏,久久不能甦醒。
她沒有,周甜拼命的搖着頭,眼神失望。
這麼久了,厲少卿竟然還如此質疑她的愛。
“說啊”厲少卿一聲怒吼,嚇的周甜面色鐵青。
“我說什麼這麼久,我喜歡誰,你不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難道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周甜也變得憤怒,她摸着肚子,哭的更加無聲無息。
一個女人如果不愛一個男人,會爲他生孩子嗎
“孩子你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現在還不好說”厲少卿一臉冷漠,語氣冰冷。
周甜如同被電擊一般,心死如灰的盯着眼前人,這個人,哪裏還是她認識的厲少卿,就算初次相見,就算是傳聞中的厲少卿,那也不會如此冷酷無情,如此的不理智。
“哼哼”周甜面無表情,還真的是諷刺。
“你竟然連孩子也懷疑”
“我懷疑孩子怎麼了莫非是我懷疑對了”厲少卿上前,死死的扼制住周甜的雙手,將她重重的一扔,甩到牀上。
周甜下意識的捂住肚子,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爬起來就是一巴掌,“你混蛋,竟然連孩子也懷疑”
厲少卿被重重的一巴掌打的有點頭暈,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周甜從他的身邊經過,再度揚起手,又是一巴掌。
“你可以懷疑我,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能侮辱我,孩子是誰的,要是個男人,就別聽那些人的瘋言瘋語,喪心病狂的對我。”周甜雙眼含淚的從厲少卿身邊,擦身而過。
砰的一聲,她怒甩了房門,一個人出了門。
冬日的風,冷冽刺骨也比不上她心如刀絞的疼痛,厲少卿的每一句每一個詞都深深的刺在心裏,如一把鋒利的刀,不停的在切割她,讓她流血。
眼淚瘋狂的落下,猶如此刻說下就下的雪花。
厲少卿望着空蕩的房間,她走了,沒有帶走任何東西的離家出走,厲少卿的腳如生了根一樣,他想追出去,卻被束縛了。
望着窗外的雪花,這凌晨的夜,如果沒有院子裏的燈,誰也看不清這雪花什麼時候下的,很快就覆蓋了地面。
他擔憂,驚恐,後悔自己剛纔的每一句話。
厲少卿拉開門,他必須出去將她找回來。
“少卿,你幹什麼去”
門一開,夏佩珊就趁機推着厲少卿,兩個人一起回到屋裏,夏佩珊穿着吊帶裙,脖子之下,春光無限,十分吸晴。
“你說呢”
她微微動着閃閃發光的嘴脣,聲音撩人。
“我要去找甜甜。”厲少卿一動不動的杵在門後,渾身僵硬的看着夏佩珊,不敢挪動原本的目光。
他還記得周甜,要去找她回來。
“少卿,周甜不愛你,她要離開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話音未落,她的脣已經落在厲少卿冰涼的脣上。
厲少卿一把推開夏佩珊,怒視着她。
“佩珊,你瘋了嗎”
“少卿,我我愛你啊”夏佩珊不管不顧,繼續靠上去,厲少卿一個轉身,躲開了她那精緻卻煞白的臉,在半夜看着,能被嚇出一身冷汗。
“佩珊,別胡說了,趕緊走吧”厲少卿頭也不偏,望向窗外,聲音極其冰冷,毫無感情。
夏佩珊哪會就這樣退縮,這個機會,她等了多久,這個局她佈置了多少。
她纔不會輕易就走。夏佩珊從厲少卿的身後,一把摟住他,死活不鬆手。
“佩珊”厲少卿掙扎着,手指冰涼的觸碰到夏佩珊的手,迅速挪開。
“少卿,你承認吧,你也是愛我的,你想”那些露骨的話語,夏佩珊頓了頓,沒有全部說出來。
“你瘋了是不是”厲少卿頭變得更加昏沉,體力有些不支,今晚喝了些酒,簡直就是該死
他伸手想要扶住什麼東西,卻倒在了地上,被夏佩珊扶到牀上後,就失去了知覺,昏睡了過去。
“甜甜,甜甜”厲少卿嘴裏不停的喊着周甜的名字,徹底打消夏佩珊的進行時,她惡狠狠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強扭的瓜不甜,只要能夠逼走周甜,她也無所謂到底和厲少卿有沒有發生關係。
外面的雪花越下越大,周甜捲縮着整個身子,冷得牙齒不停的打仗,她冷笑了一聲,朝天空望去。
也許天明還需要一段時間吧,可惜她敗了。
周甜改變行走的方向,決定回厲宅。
就算要離開厲宅,她也要帶些東西離開。
周甜輕聲推開大門,還是驚醒了劉叔。
“少夫人,你這”見她一身雪花覆蓋,身上的睡衣也因爲雪花融化而溼透了。
“劉叔,我沒事。”周甜搖頭,看也沒看劉叔,直接上樓。
她推開房門,驚恐的看着裏面,此刻躺在牀上的男女。
“你們”如果說剛剛吵架還有力氣離開厲宅,那麼現在周甜已經癱坐在地,雙眼死死的盯着牀,即使要怒吼,嗓子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啊”夏佩珊從牀上起身,尖叫了一聲,一臉委屈的看着門口,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她的聲音,驚醒了睡在身旁的厲少卿。
厲少卿看着衣衫不整的夏佩珊,腦袋都要炸開,他剛剛竟然和佩珊在牀上
厲少卿拼命的敲擊着自己的腦袋,希望自己從這段夢中醒來。
他偏過頭,餘光落在癱在地上的周甜,一臉驚恐,嚇得後退。
“甜甜,你聽我解釋”
解釋這捉姦在牀,還要如何解釋,厲少卿從牀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跑到周甜身邊。
伸手要扶起地上的周甜,被周甜拒絕,她現在渾身上下都在抗拒着厲少卿,只有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甜甜,我沒有,剛剛我暈過去了”厲少卿慌張的解釋,可是誰相信呢
“厲少卿,你這話”牀上的夏佩珊抽泣起來,越哭聲音越大。
“我你”厲少卿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場景,想他一個大律師,現在卻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爲難。
厲少卿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想要徹底打醒自己。
“厲少卿,你想要離婚,想要趕我走,你大可以告訴我,不用這樣,一邊對我語言暴力,一邊又,你要是這麼喜歡夏佩珊,你可以去別的地方嗎你這樣侮辱我做什麼”
周甜憤怒的拿起地上的鞋子,朝厲少卿砸過去。
他們竟然在厲宅,在她和他的臥室裏
周甜咬破嘴脣,一股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她厭惡的掃了一眼牀上的女人,吊帶呵呵果然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就沒有不偷喫的貓。
周甜此刻只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幼稚,她的孩子更像是一個笑話。
“厲少卿,到底是誰背叛誰”周甜橫着厲少卿,目光如劍。
而她的心,此刻就像是被什麼絞着,無法用言語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