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夏佩珊一陣狂笑。
然後就再也沒了聲音,因爲畢舒的一聲吼,“老實點。”
幾個人上了車,夏佩珊被關在警車後面的圍欄裏,葉箏一直緊緊抱住穆子安的胳膊,心中忐忑。
“不知道甜甜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應該還剛剛到醫院吧,但願沒有事。”
穆子安邊說邊搓着手,此刻心裏亂七八糟。
像是堆積了很多事,又像是一件事也沒有,反正腦子就不受控制了。
穆子安擡起眼皮,望着夏佩珊一眼,眸光裏帶着厭惡,眸底卻掩藏着一抹憐惜。
鳳湖醫院
救護車緊急的停在醫院的門口,司機連忙下車,打開後門,一個醫生,一個護士,麻利的擡起擔架,厲少卿扶在旁邊,跟着他們的腳步,朝急診室衝過去。
“趕緊準備手術,喊上霍醫生,病人可能出現流產大出血的情況。”
急症室內,大家各自忙碌着,厲少卿手足無措,在醫生將周甜推進急症室,將他攔在門外的時候。
他抱住頭,神情悲傷,雙手手指不停的搔着頭,指甲狠狠的戳着頭皮。
“少卿,少卿”
周曲藝抱着孩子,一路小跑上來,終於在手術室門口看到痛苦不堪的厲少卿,周曲藝拉着他的胳膊,不停的晃着。
“爸爸爸爸,媽咪會不會死啊”周君昊帶着哭腔。
外公和爸爸如此傷心,媽咪剛纔留了那麼的血。
厲少卿將周君昊護住在懷,眼淚劃落在嘴角,卻又想擠出一絲微笑,來安慰周君昊,越是如此,他的面龐越是難看。
“甜甜進去了醫生怎麼說”
厲家二老終於在人羣中,找到了厲少卿,看着冰冷的手術室門口,那邊人滿爲患,這邊卻是冷清的不行。
厲少卿蹲在地上,抱着孩子,周曲藝面對着牆壁,看不清表情,但能看見他抽泣時,整個身子都在抖。
“家屬在嗎”
手術室門開了,一個護士帶着一個文件夾出來,朝他們大聲喊道。
厲少卿立馬起身,一個踉蹌差點撞到護士的身上。
“我老婆怎麼樣”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護士冷漠的看了一眼,然後朝他遞了一支筆,“在這裏籤個字。”
“我說我老婆怎麼樣了”厲少卿握着筆,傻傻的看着上面的字,再次問。
“這個我不清楚,你先簽字,一會問主治醫師。”護士搖頭,她只是出來,讓家屬簽字,好完成自己的任務。
厲少卿無奈的簽好名字,望着護士遠去的背影,手術室的門再次關閉。
裏面,一切未知。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手術室的門再次開啓,周曲藝和厲少卿兩個人同時圍了上去。
“霍主任,甜甜沒事吧”
“甜甜怎麼樣了她的孩子保住了嗎”周曲藝嚥了咽口水,對於前妻,那個名字,還是難以喊出口的。
霍蘭芝摘下口罩,神情些許疲憊,眼神裏帶着一絲憂傷。
剛來急症科,第一臺手術,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甜甜她”霍蘭芝哽咽住。
二老抱起周君昊,也朝門口走過來,厲老夫人微微開口:“霍主任,這甜甜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都是我們二老的錯,又讓甜甜受這麼的罪。”
可現在
“甜甜不是懷孕。”霍蘭芝微微蹙眉,剛纔她也以爲周甜懷孕了,可是各種檢查,還有以她多年的經驗,周甜確實沒有懷孕。
“沒有懷孕。”
所有人都震驚了,臉上帶着不願相信的神情。
“可是,她剛剛那個地方流了那麼多的血”
不是流產,那是什麼
厲少卿着急,額頭冒着汗。
霍蘭芝嘆了口氣,正色的看着大家。
“甜甜是得了卵巢腫瘤,所以下面纔會流血,我已經找了婦科腫瘤專家去看了,他們在確定,這個腫瘤到底是惡性還是良性。”
“腫瘤,那會怎麼樣”
厲少卿再也控制不住,一拳打在牆上,悔恨難當。
“如果是惡性的,會怎麼樣”周曲藝的牙上下打架,手抖動的難以制止。
他女兒那麼年輕,怎麼會好端端的得腫呢
霍蘭芝看了周曲藝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落在厲少卿的臉上。
“如果是惡性腫瘤,那就要做手術,切除腫瘤,以後還要防止它復發。”霍蘭芝一臉淡定,身爲婦科醫師,從醫三十載,卵巢腫瘤,她早已是司空見慣。
爺爺嘀咕了一句,看着霍主任,眸光裏帶着祈求的光芒,“防止復發”
“放心吧,這個病,不是癌症,如果是惡性的,我會親自爲甜甜做手術的,一定會讓甜甜好起來的。”
霍蘭芝說完,剛要轉身,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她的傷是誰打的”
霍蘭芝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橫着厲少卿的。
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話,霍蘭芝苦笑,這一家子,竟然讓她女兒被打成這樣,她的手握緊,眼底帶着一絲藏不住的生氣。
“你們先去辦住院手續吧,她”霍蘭芝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她的小腿,被踢骨折了。”
說完,霍蘭芝重新回到手術室。
骨折厲少卿嘀咕着,耳邊閃過爺爺和奶奶要去辦住院手續的聲音,他沒有擡頭,手重重捶打在牆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他兇狠的盯着手術室笨重的大門。
一秒後,衝出醫院,任憑周曲藝和周君昊在後面喊,他都像是沒有聽見。
一陣風吹過,厲少卿裹緊衣服,撥通穆子安的號碼。
“喂”
“少卿,甜甜怎麼樣了”
那邊激動的聲音,伴隨着葉箏迫不及待的關心。
他們非常想知道周甜的情況。
“你們到警局了嗎”厲少卿沒有回答周甜的事情,只是問道。
穆子安望向車窗外,回答:“前面拐個彎就到警局了,有什麼事嗎”
厲少卿已經掛斷了電話。
穆子安看了葉箏一眼,兩個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警局門口,畢舒一個急剎車,還沒將車停穩,厲少卿就拉開了車門,一把將圍欄裏的夏佩珊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