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伸手捏了捏低階妃子柔軟的臉頰:“你才進宮一兩年,沒聽說過南康郡主吧”
妃子含羞點頭:“陛下聖明。”
景帝湊近低階妃子的髮髻邊輕嗅:“真香你要記住,和沛國公世子有婚約的是趙王府的南康郡主,下回可不能再說錯了。明白嗎”
景帝語速慵懶平緩,低階妃子聽得有些發顫:“是,臣妾知錯。”
景帝輕笑:“美的如花骨朵一般的女子怎會犯錯呢,起來吧。你在這裏陪德妃說說話,朕還有摺子要看。”
德妃和低階妃子一同起身行禮:“臣妾恭送陛下。”
待景帝走遠,低階妃子面帶擔憂的看向德妃:“娘娘,我......”
德妃寬慰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做的很好,我明天會讓永王妃進宮,等她出宮後讓她派人去你的家鄉幫你弟弟討回公道。”
“奴婢謝娘娘。”
德妃溫柔笑着彎腰扶起她:“你現在已是宮中妃嬪,只不過你比我晚來許多年,日後應該叫我一聲姐姐纔是,哪能自稱奴婢,糊塗。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是,娘娘。”
低階妃子走後,德妃揉着自己的肩膀坐在梳妝檯前,殿內的侍女走到她身後,幫她卸下滿頭珠翠,德妃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太子今天可在東宮”
“奴婢之前派人過去偷偷瞧過,太子晚間宮門落鎖前回來的。”
“咱們這位太子一回京城就搭臺子唱戲,真是個戲癡。我看看這回能不能把他搭的這個戲臺子給砸嘍。你明天出宮一趟,告訴永王,趙王目前不可得罪。”
“是,奴婢記下了。”
......
殿外,景帝上了龍輦:“去太極宮。”
“是,起駕~”
景帝坐在龍輦之上,擡頭看着滿天遙遠的星光:“李鵬,你曉得宮門外的百姓們現在這段時間都在聊什麼嗎”
景帝的貼身太監笑着回話:“小的整天在陛下面前伺候着,半步都不敢遠離,耳朵夠不到宮門外。”
“去找幾個耳朵夠長的,把市井間的閒言碎語說給朕聽聽,現在就去辦。”
“是,陛下。”
次日上午,景帝退朝後帶回來幾個朝堂上沒吵完嘴的大臣,景帝換了身稍微輕便的衣裳,又吃了幾塊茶點,才又重新來到書房坐好,繼續聽幾位大臣互扯頭花。
景帝坐在上首,看着下面幾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們爭論的面紅耳赤,終是忍不住擡手揉揉額頭。
下面那些成精的老狐狸注意到他的動作,漸漸停下了爭吵。
景帝見耳邊的喧囂漸漸平息,有些意外的擡頭:“不吵了朕看你們一個個中氣十足的吵,怎麼還能時不時的告病在家”
下面呼啦啦跪了一地老狐狸,景帝眼裏氤氳着風暴,片刻後,他壓下火氣:“你們歇一歇,聽朕聊點朕的家事。”
下面的臣子們你看我我看你的,又一起搖頭齊聲說不知。
景帝掃了一圈下面站着的臣子,挑了一個還算順眼的:“沈司空,你覺得市井之間爲何會突然傳起這樣的流言”
一個看起來比其他人年輕許多的老狐狸走上前回話:“回陛下,微臣以爲這應當是誤傳,有道是三人成虎,說不準一開始並不是這個意思,傳着傳着就傳岔了也是有可能的。”
身後一個白鬍子的老臣也跟着上前一步:“微臣倒不是這樣認爲,或許是楊世子和東平郡主做了什麼被世人發現了,這才傳出來這樣的閒言碎語。”
沈司空轉頭辯駁:“張大人說話可要注意分寸,您這一句話置皇家臉面於何地”
白鬍子老臣自知失言,面帶惶恐的跪下告罪,上首的景帝靠着椅背,低頭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下面的老狐狸們見他這副樣子,慢慢停下了新一輪爭吵。
等到房間內重歸平靜,景帝還未擡頭說話,就見貼身太監李鵬來到他身前:“陛下,監察御史衛明求見。”
“宣。”
“臣衛明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衛愛卿請起,愛卿此來所爲何事啊”
“回陛下,您吩咐臣做的事情已經辦好了,這些冊子都是的。”
景帝衝李鵬點點頭,李鵬會意去把衛明手裏的冊子接過來,衛明送完東西正打算開口告辭,景帝卻攔着不讓他走,拉着他聊起了家常:“愛卿家裏有幾個兒子來着”
衛明雖是不明白爲何皇上會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回陛下,臣家中有三子,幼子常年在微臣老家陪伴老人,今年纔剛回來京城。”
“進京待考的吧”
“陛下聖明。”
景帝笑眯眯地看着他:“既如此,朕爲愛卿添件喜事如何”
“陛下,臣沒聽明白。”
景帝大手一揮:“永王家的東平郡主待字閨中,未曾許配人家,朕今天就做回月老,賜東平郡主和監察御史家的三公子......愛卿第三子叫什麼”
“東生,衛東生。”
景帝拍手大笑:“如此甚好,衛東生和東平郡主,這名字一聽就是天賜良緣,來人,擬旨,衛大人這份聖旨正好能順手給帶回去。”
下面一衆臣子面面相覷,沈司空率先向景帝和衛明道喜,緊接着其餘的臣子纔跟着道喜,衛明一臉懵懵的跪下聖恩,心裏發愁回家該怎麼向夫人交代,自己只是進宮送點東西,倒沒空着手回去。
景帝聽完一圈道喜後,對着衛明意味深長的說道:“衛愛卿,有道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孩子出了考場就成親挺不錯的,雙喜臨門吶。”
“是,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