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邊謀愛邊偵探 >772.動感謀殺案,第七章(1)
    1

    袁九斤在住宿樓下被人招呼上的那輛黑色F牌轎車,疾馳地穿過金色麥田中間的單行鄉間水泥公路,公路宛如一望無際的麥田中間穿過的一條裝飾帶。現在是麥子成熟的季節,金黃的麥田充滿麥粒散發的甜膩味,清香撲鼻。

    黑色轎車再次加足馬力,就像裝飾帶上的一頭野獸,被人追趕着拼命朝前奔跑。顯然開車的人,沒有閒心欣賞彷彿黃金一樣耀眼的麥田,好似一刻也不能耽誤,否則會延誤他趕去投上一個好胎的時間……

    黑色轎車速度快的簡直要飛向空中……

    見鬼……似檯球桌一樣平坦的公路,那輛跑速驚人的黑色轎車竟然栽倒麥田裏去了,打了幾個滾兒,像一隻笨拙的老龜,仰天翻倒在地上,沒有人協助,這輩子怕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

    半晌……從轎車後座破碎的玻璃窗裏探出一個被黑布蒙着眼睛的腦袋,看起來沒有受傷,估計是驚嚇過度,從車窗艱難地往外爬時,渾身都在顫抖。

    終於……他憑着自己的力量爬了出來。

    從朝天翻着的轎車裏鑽出來的矇眼人,以爲天黑,纔看不到眼前的世界,雙腿打顫地站在麥田裏,沒有立即取下雙眼上的黑布。

    那人好像一個智商低下的人,行動要比正常人慢好幾拍,從出車禍的車裏安然無恙地鑽出來,過了良久,他纔想起他被人蒙着眼睛,所以這纔回神過來,伸出戴着半截手銬的右手,一把拉掉蒙在雙眼上的黑布。破成兩半的手銬,顯然是車禍造成的。看來那人一直被手銬銬着,車禍意外讓手銬壞了,讓那人的雙手從枷鎖中解脫了出來。

    眼睛是人身體上很奇特的存在,雖然只是面部很小的一個器官,如果被東西蒙上,人的相貌就會改變,熟識他的人都不能一眼認出來。隨着黑布被取下,幸運兒的面貌完全展露了出來,那正是一張只有海員纔會有的粗糙的古銅色的臉,此人正是袁九斤。

    他拍了拍嗡嗡作響的腦袋,摸了一把眼睛,看清眼前的情形,驚詫的表情,讓他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無法想象,他蒙着眼睛還能從翻倒的車裏鑽出來。

    成熟的麥子被朝天躺着的轎車壓壞了一大片,如果麥田的主人看到即將要豐收的麥子被人糟蹋成這樣,肯定會哭天喊地,罵人暴殄天物,不……不,這不是最慘烈的,是隨着飽滿麥粒的香味飄進他鼻息的血腥味,讓他作嘔、眩暈,深深感受了境況的殘酷。

    他的目光被駕駛室如水流流出的血液吸引了過去,好似被膠水粘住,再也移不開。

    被壓到的金黃色麥株,染上新鮮的血液,好似地面被翻倒的車切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開車的黑人司機好像受傷很嚴重,身上除了血液是流動的外,身體一動不動,破損的玻璃窗大開着,他完全可以從車窗裏爬出來,但他在車內既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試圖逃生的跡象。

    難道黑人司機已經死了?

    如果押送袁九斤的司機死了的話,對於他來說,是天賜良機……他可以折轉身回去找到威脅他的人的老巢,救出那個向他求救的女孩!

    袁九斤感覺渾身肌肉緊繃,蹲下身看黑人司機時,腿部的肌肉好像要撕裂一樣,難受的他咬緊牙關,想必剛纔的車禍,還是讓他身體遭受了損傷,只是他現在纔有所感覺,自從染上毒癮後,身心都變得遲鈍了。

    他伸出發僵的手,推了推似一坨死肉堆在駕駛室裏的黑人司機,沒有反應,便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腦袋,腦袋從脖子上耷拉到肩上,雙眼猙獰,口鼻汩汩冒血,看起來脖子只剩下皮肉了。原來,這個不走運的傢伙,頸脖斷了。所以從口鼻中流了那麼多血,想必身上的血液快流光了,所以當場死亡了,叫醫生已經無濟於事。

    車禍要人命是司空見慣的事……除了默哀,還能對死者做什麼呢?

    他雙手合掌地放在胸前,祈禱着……

    既然押送他的司機死亡了,他走運地從車禍中活了過來,那就想辦法回去救出那個女孩吧!

    他得先理順,他是在那裏聽到女孩求救聲的,在女孩向他求救前,威脅他讓他殺人的破風箱男人究竟住在什麼地方。同時,啓動腦子讓自己的思維運轉起來——想起車禍前發生了什麼事,看自己的腦子有沒有被車禍弄壞。就像摔到地上的收音機,需要打開開關試一下,看有沒有摔壞。

    2

    大概6個小時前,袁九斤在突然蹦出來的海關領導的幫助下,逃過海關對他隨身攜帶毒品的檢查。他正心情矛盾地走到他時常住宿的樓下時,他被眼前這個短命的黑人司機的同夥,招呼上這輛看起來要報廢的轎車上。上車後,他那個彪形大漢的同夥,不經他同意,強行給他戴上手銬,然後用黑布蒙上他的雙眼,再用耳塞塞住他的耳朵,讓他聽不見,看不見,也不能輕易反抗。

    頓時,他覺得自己死定了,肯定是那狗屎販毒組織,要把他帶去那裏,進行放血死亡法,然後拋屍到永遠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他認命地坐在車上,一路都在悔恨他這個光鮮的船長染上毒癮,還間接幫人販毒,最後落得莫名被人綁架謀殺的境地。

    活該……真是活該!

    去qu他ta媽ma的死亡……死就死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人他ta媽ma的終究都是要去見閻王的。

    他一路這樣安慰自己地思忖着,竟然還睡了過去,並做夢了。

    他從夢中醒來,是因爲車子強烈的顛簸,讓他醒了過來,不過不記得做了什麼樣的夢,但肯定不是噩夢。

    顯然,車子出城好一會兒了,到了破爛的郊區公路,就是那種政府不想出錢“拯救”的坑坑窪窪的石頭路。說明他們已經到了很偏僻的地方。

    車子行駛了好長一段崎嶇不平的路,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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