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來這加班,顏惗發現這間書房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傢俱由原來的灰色系全都換成了粉藍系,電腦桌旁邊還擺放了一架鋼琴,鋼琴上放着一束鈴蘭花。
顏惗坐在鋼琴前,彈奏奚璃前些天發行的一首新歌。
這首歌是她在劇組拍戲的時候突然靈感迸發而寫出來的,然後作爲禮物送給她,恭賀她順利出道。
歌名叫《小願》,應顏惗的要求,奚璃在填詞人和作曲人處註明爲某個人。
跟着節奏,顏惗輕輕唱起傳唱度最高的那部分:在你意氣風發的未來,我還是個不成熟的小孩,我不懂成年人的無奈,你卻說最開心不過是耍瘋又耍賴,期盼快速成長已失敗,但是你沒理睬,仍然寵我到壞,搗蛋鬼故意犯傻發呆,想要體驗莫名悲哀,不是王子的你等待花開,小小心願裏始終有愛,願愛永遠澎湃。
有次值夜班,時恪聽到幾個護士在學唱這首歌,便問她們這歌的名字,然後在這首歌裏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不用想就知道這歌是顏惗寫的,也就她能把陪她走過的12年歲月寫得如夢一般虛幻。
願愛永遠澎湃。
時恪最愛這一句。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書房門口的泰山拍下了顏惗唱這首歌的視頻,然後發給正在開會的倪暄,同時點評:“還是寫歌人唱這首歌更有感覺。”
倪暄問他:“什麼感覺?”
泰山:“做白日夢的感覺。”
倪暄又問他:“那你現在夢醒了沒?”
泰山:“這話,我覺得你應該問問自己,我剛剛聽神筆說顏惗快結婚了。”
倪暄死命點手機屏幕:“你倆什麼時候能不瞎操心?”
泰山:“我們是擔心你幹一些有失道德淪喪的事。”
倪暄火大:“滾蛋。”
他是喜歡顏惗,可沒喜歡到爲了得到她而發瘋。
所以,神筆和泰山擔心的事根本不會發生,畢竟,倪暄還不是一個壞到骨子裏的人。
顏惗用手機軟件寫曲子,寫了一段之後,寫不下去了,就去大廳透氣,看到泰山和神筆在玩牌。
“兩個人多沒意思啊!”顏惗坐到兩人中間,“咱們玩鬥地主吧!”
泰山也覺得無聊,挑眉問:“玩錢的?”
顏惗收起所有牌,邊洗牌邊說道:“當然玩錢啊!要不然,跟寂寞玩呢?”
神筆笑得雙肩聳動。
說好玩多大,開始拿牌。
顏惗拿到了4個2和大小王。
洗牌時,她做了點手腳。
泰山拿到了兩條順子,喜滋滋地叫地主。
顏惗沒說話,神筆瞅了瞅手裏的牌,心說這手氣爛到家了。
泰山出順子時,顏惗跟上。
之後,只出對子。
剩下六張牌後,泰山說PASS。
顏惗丟出4個2,故意說肯定會被王炸。
神筆心說這妞手上不會只剩下一對3了吧!
結果泰山又說PASS。
顏惗打着哈哈,丟出大小王。
“轉錢,我算一下。”顏惗心算要收多少,“1360,不賒賬。”
神筆收錢時高興得像是當上了世界首富。
玩第二局,泰山自認爲拿到的牌很好,又想叫地主,可鑑於第一局輸得有點慘,他決定老實當個農民,於是,顏惗被迫當上了地主。
神筆望着手上稀巴爛的牌,心說只能指望泰山超常發揮了,他坐等撿錢。
不過,事與願違,在泰山打出去五張牌之後,顏惗一直丟牌,泰山叫PASS都叫得不耐煩了。
然後,毫無懸念的,顏惗又贏了,贏了5000多。
泰山轉完賬,有些不死心地說道:“我們換個。”
顏惗正要洗牌,“換啥?”
泰山:“玩麻將。”
神筆:“少個人。”
泰山:“叫言叔來湊人數。”
神筆:“你去叫。”
言管家這人,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
泰山屁顛屁顛去叫言管家。
神筆叫人搬來了麻將桌,就等着開打。
言管家搓着手過來,“我好久沒玩過麻將了,你們得留點手,輸多了錢,我可要鬧脾氣。”
泰山笑呵呵地說:“好!”
贏了言管家的錢,大不了再還給他。
泰山玩麻將至今還沒輸過錢。
不贏回剛剛輸的錢,愧對自封的麻將小神稱號。
顏惗很謙虛地說道:“自從讀初中以後,我就沒怎麼玩過麻將了。”
這話,泰山和神筆只注意到後面那句,沒仔細揣摩前面那句。
還以爲她不懂麻將的新玩法。
小時候,顏惗家家門口的小巷裏經常有人擺桌子打麻將,有時候人不夠,字都認不了幾個的顏惗就會去湊數,從沒輸過,別看她數學考試從沒考過及格,但是,算自己贏了多少錢,絕不會算錯,也就攢下不少零花錢。
她爸都不敢跟她玩麻將,怕輸得沒面子。
一個在賭場混生活的老手,玩麻將玩不過一個幾歲的女娃娃,說出去太丟人了。
跟時恪在一起生活後,換了新環境的小顏惗還沒交到新玩伴,就把作業本撕成一片片,然後畫出完整的一副麻將牌,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老實高速時恪小顏惗已經有幾天沒交作業了,才知道她這個隱藏技能。
顏惗要求手動洗牌,因爲電動洗牌是有規律可循的,容易作弊。
其餘三人動作一致地瞅了眼麻將桌的設置,表示沒意見。
第一局,顏惗認真觀察每個人的表情。
泰山自信滿滿,神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言管家謹慎小心。
開始出牌後,泰山就秀了一手他的好牌技,顏惗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壓着一張牌來回轉圈。
這一局,泰山贏了。
他叫三個人給他轉錢時,那叫一個揚眉吐氣。
言管家說了句:“原來玩法不一樣了。”
然後沉默洗牌。
神筆想着不能讓言管家在不熟悉新玩法的情況下輸錢,於是好心提議:“要不這局不算?”
泰山不樂意:“我都收錢了,怎麼不算?”
神筆瞪了他一眼,“你退回來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