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許昌揚就出院了,來接他的人是他的那幫信得過的手下。

    爲了報答恩情,許昌揚決定幹件大事。

    其實,許昌揚認識時恪的父親時瑋,準確地說,時瑋對他有恩。

    十多年前,時瑋送祕書去醫院搶救,正好遇見了沒錢爲父親看病而求醫生的許昌揚兩兄弟,一時心善,給了許昌揚幾萬塊。

    後來,爲了表示感謝,許昌揚找到時瑋,跪在他的面前,說願意爲他做任何事。

    時瑋嫌棄他做不了什麼事,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就把他送去一個祕密基地訓練他,等着哪天爲自己所用。

    只是,等他擁有了可以爲時瑋做一些事的本事後,時瑋卻不再搭理他,追問原因才知道他弟弟太愛惹麻煩,犯了事,總找時瑋幫忙。

    他不過是想報恩,沒成想,因爲弟弟的緣故,時瑋不給他機會。

    後來,他依靠學到的本事賺到一些錢,就學着做生意,因爲運氣不錯,再加上特別會做人,不出幾年,在商場上混出了名堂,成爲了身價上億的大老闆。

    有時候參加應酬晚宴,會遇見時瑋,不過,時瑋只是客套地跟他舉杯示意問候,並不會跟他說話。

    他通過別人得知時瑋的兒子時恪是法醫,很羨慕時恪,特意去看了時恪,如果他是時瑋的兒子,說不定也會成爲如此優秀的人。

    昨晚,他的手下告訴他,顏惗是時恪的女朋友,他突然想殺了自己,因爲自己沒有管好弟弟,害得時恪被雙k組控制的弟弟抓走,差點沒命回來,還害得顏惗被瘋魔了的弟弟拿槍威脅恐嚇,差點與弟弟同歸於盡。

    造了大孽啊!時恪的父親是他的恩人,顏惗也是他的恩人,可他的弟弟對時恪和顏惗做的事,讓他無顏面對恩人。

    恩將仇報,或許說的就是他們許氏兄弟。

    許昌揚要做的事就是找出跟許昌行接頭的人,這人代號厲刀,專門負責幫頂頭老大給許昌行等人下達任務,通過厲刀,或許能揪出害時恪被抓的幕後黑手。

    許昌揚見過厲刀,還跟他聊過幾句,當時,他看出許昌揚各方面的實力都很強,是雙k組需要的人才,特意向許昌揚介紹雙k組,說是能推薦許昌揚入組。

    自家弟弟就因爲加入了雙k組才變成了無惡不作的混蛋,終年都在躲避警察的追捕,自己也跟着受到連累,許昌揚當然不會步他弟弟的後塵。

    不過,這次抓厲刀,避免不了要殺人,所以,他做好了蹲大牢的打算,只爲報恩。

    即便殺的是犯了罪的人,終究是殺了人,逃不掉罪責。

    許昌揚混跡商場多年,不缺人脈,找個人,也不是太難的事。

    到了下午四點多,許昌揚和手下喬裝成消殺公司的工作人員,把裝着厲刀的木箱子送進了時恪的醫院。

    穿戴嚴實的許昌揚,消殺專用服裏面的襯衣沾了血,額頭的傷口還在滲出血珠子,左手臂被厲刀的人劃了兩刀,只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因爲擡腿踢人的次數太多,走起路來,還有點打顫,但仍然是個霸氣側漏的人。

    早上,顏惗被言管家接去了倪暄的別墅整理電腦裏的財務資料。

    所以,許昌揚推着箱子找到時恪時,沒見到顏惗。

    時恪見到厲刀,有些意外,因爲他也想抓這個人來着,沒想到許昌揚把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許昌揚感覺透不過氣,就脫掉了消殺專用服,指着厲刀說到:“這個人,應該知道是誰要殺你。”

    時恪把玩着一把手術刀,“爲什麼要幫我?”

    許昌揚坐到了桌子上,“將功贖罪,同時,也是爲了報恩,十多年前,你爸幫我爸支付看病的錢,還送我去基地學本事,他是我的大恩人,顏惗救過我的命,也是我的大恩人,但你爸已經離世了,顏惗又不接受我的謝意,我沒法向他們報恩,好在你是他們最親近的人,所以,我就想爲你做點事。”

    時恪蹲下身,在昏迷的厲刀身上削了一刀,然後說道:“原來你在飛鷹基地待過,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顏惗的身邊,她不喜歡不熟悉的人圍在她的身邊。”

    許昌揚心說不可能,以後,他要儘自己所能保護顏惗。

    厲刀疼得睜開眼,看到面露笑容的時恪,驚恐地往後縮了縮。

    特製手術刀極其鋒利,削的那一刀,把厲刀的肩頭削掉一塊帶血的皮肉。

    時恪不太滿意厲刀的反應,將手術刀扎向他的手背,扎穿了他的右手,又抽出來,拉過辦公椅,坐上後,將手術刀撐在椅子邊沿,望着疼得狂叫亂滾的厲刀,“我查過你的信息,黑戶口,無名無姓,只有一個代號,二十來歲,跟一個陪酒女未婚生子,兒子今年十歲,跟媽媽生活在西北的營泉小鎮,按照雙k組一貫的作風,如果你死了,你兒子和他媽媽應該也會死。”

    厲刀反應迅速,“只要你幫我成爲一個有名有姓的普通人,我可以告訴你我所知道的所有事。”

    時恪翹起二郎腿,往後靠着椅背,“即便我幫你,你還是得死。”

    厲刀不明白這話,“爲什麼?”

    時恪笑道:“如果不死一次,怎麼重生?”

    厲刀:“我憑什麼相信你?”

    時恪卻不答話,只是笑得不明深意地看着他。

    許昌揚跳下桌,“以你現在這處境,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橫豎都是死路一條,不如賭一把,時醫生這輩子救的人比你殺的人還多,你憑什麼不相信他的話?”

    厲刀沉思了一會,艱難翻身坐起,跪坐在地上,跟時恪說道:“懇請你遵守承諾,幫我改頭換面,要殺你的人,其實你認識,就是娛樂圈的大滿貫影帝劉緒,他是雙k組老k的大兒子,真名盛恩佑。”

    時恪不自覺地用力,椅子的邊沿被手術刀刺穿了,“他姓盛?老k姓盛?”

    時恪的媽媽就姓盛。

    厲刀:“我聽組裏的老叔說老k的所有子女都跟媽媽姓,沒人知道老k姓什麼。”

    時恪突然覺得好諷刺,媽媽的大兒子,竟然是盛家人,也是雙k組的人。

    許昌揚見時恪不再說話,就問了個他感興趣的話題:“聽說雙k組理事會有兩個理事長,他們的權利是一樣大嗎?”

    厲刀:“權利的大小,跟他們的實力有關,老k玩毒玩軍火,是老一派的作風,另一個涉及的領域有點廣,但很神祕,組裏的人對他都不瞭解,只知道他很捨得獎賞爲他做事的人。”

    時恪給元齊發了條信息,叫他帶走厲刀。

    至於所謂的承諾,保住厲刀的兒子,算是仁盡義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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