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言管家借車,想自己開車回家,大過年的,不想麻煩人送自己。
言管家從沒見過顏惗開車,但是知道她考了駕照,便問:“你帶駕照了嗎?今晚過年,每個關口,都有交警查車。”
每到逢年過節,長州市十分熱鬧,開車上路的人特別多,容易發生交通事故,所以,堅守崗位的交警也多。
顏惗對開車有陰影,也就不會隨身帶着駕照,只得爲難地說:“言叔,您能送我回去一趟嗎?”
言管家:“可以,正好我想出去透透氣。”
在車庫裏選了輛低調的車,等顏惗繫上安全帶,言管家就啓動車子上路了,泰山開車悄悄地跟在他的車後面。
把顏惗送到家門口,言管家沒做任何停留,轉身進了電梯。
過了半分鐘,言管家和泰山同時出現在門邊,默不作聲,倪暄不出現,他們將要守到天亮。
回到家,顏惗盯着沙發上的婚紗,突然很想哭。
她去時恪的臥房找來一個超大的行李箱,將婚紗塞進去,拉好拉鍊後,發現落下了頭紗。
就留在這吧!還沒戴過改短的頭紗了,哪天試一試。
明天早上,把婚紗寄到盛家大院,請人在時恪的墓邊挖個坑,將婚紗埋進去,立塊碑,刻上顏惗的名字,如此,時恪也算有個伴。
她給顏弗打電話,那邊吵吵鬧鬧的,她爸正跟人喝酒玩牌,“惗惗啊!過年好,你現在還在芩島吧!”
顏弗不知道顏惗回長州市了。
顏惗窩在沙發裏,“沒有,我回長州市了,你今天怎麼過的?”
顏弗甩出幾張牌,“就跟以前一樣唄!和朋友一起過年,你呢?”
顏惗揉了揉發酸的鼻頭,“差不多吧!”
今年的大年夜,沒有時恪陪在身邊,特別孤單,心裏不安。
顏弗贏了牌,騰出一隻手拿着手機,“惗惗啊!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就把他藏着心裏想念就好,別再傷心了,知道嗎?如果有緣,下輩子還會見着的,但是了,我們總得先過好這輩子,要不然,怎麼能積攢到下輩子相遇的緣份了?是吧!”
顏惗抹了一下眼淚,“嗯!我等會給你發個紅包,你查看一下收款信息。”
顏弗聽到有紅包收,開心得不得了,“惗惗對爸爸真好!”
顏惗給他轉了五十萬,是之前剩下的錢。
如果沒有時家父子倆留給她的財產,此時的她,已身無分文。
倪暄在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世之後,又開車去了倪家老宅。
他想知道他媽媽是怎麼跟倪家扯上關係的,同時,他想攤牌。
神筆開車,奧特坐在副駕駛位上,跟在倪暄的車後面。
老爺子好像知道他會來,正坐在大廳喝茶,也算是守夜吧!畢竟今天過年,明天就是春節了。
老爺子見到倪暄,就倒了杯熱茶放到他的面前,說了句“來了”。
神筆和奧特請走大廳裏的閒雜人員,然後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抽菸看月亮。
倪暄喝了口茶,自嘲般地笑了笑,“老爺子,我真沒想到啊!當了四年孫子,竟然成了兒子。”
回憶過往,老爺子始終面帶着淡淡的笑。
他這輩子,雖然結婚數次,擁有過不少女人,但是,唯一愛過的人,只有倪暄的媽媽。
他肯定,她也在意他。
只是,兩人都不敢往前一步。
因爲一個不忍傷害,一個不敢奢望。
聽到老爺子說這些,倪暄沒什麼反應,只是,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茶,“所以,我來倪家當臥底,你是知情的,對吧!”
老爺子又給他倒了一杯,“是我要求的,我跟你媽媽說過,會讓你認祖歸宗。”
倪暄苦澀地笑了笑,“你這認祖歸宗的方式挺特別的,要知道,你的長子和長孫因爲我而沒了命。”
老爺子:“無所謂,反正我多的是兒子和孫子,他們加入雙k組跟我對着幹,遲早是要死的。”
倪暄站起身,“這麼晚了,你也該睡了。”
他轉身就要走。
老爺子不忘問他最重要的一句話:“你跟惗惗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孫子?”
倪暄轉過身,“你剛剛不是說多的是孫子嗎?還缺我們給你生?”
想來老爺子已經知道他跟顏惗登記結婚了,畢竟,老爺子也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物。
老爺子笑道:“就稀罕你倆生的小孩。”
倪暄這回笑得很是純粹,“今天鬧出私生子風波,我還得回去哄她開心纔有機會。”
老爺子:“也不用太着急,畢竟她心裏還有道坎。”
倪暄:“知道,我會慢慢來。”
走出倪家老宅,收到言管家的信息:“惗惗在自己的家裏。”
於是,他開車去了顏惗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