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顏惗真喝醉了。
喝醉酒的顏惗,一直碎碎念,念她和時恪的過往。
閉眼入睡前,她突然說:“原來你是倪暄啊!再也不要跟你講故事了。”
當時,倪暄以爲這只是一句醉話,後來,他發現,顏惗再也沒跟他說過她和時恪的事。
在酒醉的狀態,堅守諾言,這就是顏惗,將那與她生活了十幾年的時恪藏在心底,偷偷想念。
顏惗睡到下午才醒,而參與圍讀劇本的所有人坐在一樓邊嗑瓜子邊玩牌。
宮尚輸了好多錢,臉色越來越難看,衝倪皓髮火:“叫你哥快點下來,都等兩小時了。”
倪皓贏了很多錢,正玩得開心,把圍讀劇本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他在《奉神律》中客串了一個小角色,本來不需要圍讀劇本,可倪暄一大早打電話給他,叫他在劇本圍讀開始前招待好宮尚帶過來的人,然後他就組了幾桌牌局,拉上言管家跟這些人玩起了牌。
“等會,他在喂惗惗喫飯。”
倪皓扔下幾張牌。
難得在當地主時拿了手特好的牌。
“怎麼才喫飯?”
蘭凝也扔下幾張牌。
“剛睡醒唄!”
倪皓還剩三張牌。
“昨晚幹嘛去了?這時候才醒。”
宮尚黑着一張臉,他手上的牌,都沒出過一張。
“參加晚宴啊!你不是也去了嗎?”
倪皓盯着蘭凝手上的牌,猜她的牌有哪些。
“她很早就回去了。”
宮尚瞅着蘭凝,祈禱她手中的牌比倪皓的大,至少讓他贏一回錢吧!
“惗惗一向很守時的,估計是身體不舒服。”
蘭凝糾結先出哪張牌。
坐在她正對面的一個特帥的男人朝她豎起兩根手指,她的目光落在第二張牌上,然後抽出來一點,那男人點點頭,於是,她就扔下這張牌,倪皓說要不起,她就把最後一對三扔下了。
這一盤,農民勝。
同樣爲農民的宮尚開心地說道:“哎呀!終於可以收回錢了。”
奧特拍了拍倪皓的肩膀,“換我玩玩。”
倪皓笑着讓座位給他。
剛剛幫蘭凝贏牌的男人是洛炎,他也想玩,蘭凝正好沒什麼興致了,就把位子讓給他。
宮尚自認爲看人特別準,覺得奧特和洛炎是玩鬥地主的真正王者,只要他不當地主,他肯定能贏錢。
還沒開始玩,就暗暗樂了會。
心說輸掉的錢有望贏回來了。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他這個農民輸慘了,因爲一直贏牌的那個人是洛炎,他每次都搶到了地主。
在連輸七次之後,奧特開始仔細觀察洛炎。
出老千的技術,玩得出神入化啊!
強中自有強中手,奧特總算遇到了除倪暄之外的第二個強手。
“鬥地主啊!”顏惗站到了奧特的身後,“你這牌,可真爛。”
奧特將牌壓在桌上,站起來,讓顏惗坐下,“你來幫我打。”
顏惗坐下時,以微不可見的動作,右手劃過桌面,再拿起牌,奧特發現這牌變成了順子。
洛炎丟下一個順子,手裏還剩一張牌。
顏惗笑了笑,把手裏的牌丟了出去,“不好意思,沒牌了。”
洛炎擡眼,也笑了,把手裏僅剩的一張牌反面壓在桌上轉了個圈。
這張牌是黑桃Q,是張皇后牌。
顏惗注意到在牌面上轉圈的手,凝眸看向洛炎,心說他怎麼在這兒?
倪暄拿一瓶酸奶過來,跟宮尚說可以開始了,然後擰開酸奶的瓶蓋,放到顏惗的手中,“芒果味的。”
顏惗拿起來喝一口,覺得胃裏舒服了些。
所有人去了三樓的會議室,顏惗跟倪暄坐一起,蘭凝坐在她的另一邊。
宮尚向衆人介紹了洛炎,“這是他第一次拍戲,還請大家多關照他。”
洛炎站起來,鞠了個躬,“很高興認識在座的各位。”
他的眼神落在顏惗的身上,可顏惗在看劇本,而倪暄正在她耳邊輕聲說着什麼。
顏惗翻了好幾頁,才翻到一句屬於她的臺詞。
但是,從第一頁開始,有好幾場打戲。
“不會讓我從頭打到尾吧!”顏惗直接翻到劇本的最後一頁,“呃!我死了啊!”
蘭凝補充道:“爲了男主,假死。”
倪暄覺得她倆這對話有些奇怪,但不知道怎麼形容,“拍戲而已,不要太在乎結局。”
顏惗又翻到第一頁,“其實有時候意難平的結局更有深度。”
倪暄想了想,“那就改結局。”
顏惗瞅了眼宮尚,“那得看宮大叔願不願意改了。”
蘭凝又插話:“我也覺沒必要假死,有種刻意求he之嫌。”
倪暄挑了挑眉,“求和?”
蘭凝聽出他不懂求he是什麼意思,連忙解釋:“就是求個好結局。”
倪暄望着劇本的封面,“這個故事的內核是犧牲,爲大愛大義犧牲,本就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大圓滿結局無法昇華電影的內核。
倪暄提出要改結局的時候,洛炎看向他的眼神變得凌厲。
中午的時候,他看完了劇本,最滿意的劇情就是男主和女主最後在一起了。
開篇愛而不得,結尾終成眷屬,神明的愛情,不就是這樣嗎?
宮尚皺着眉沉思了好一會纔回應倪暄:“我叫編劇再改改。”
顏惗笑着跟倪暄說:“以後每年的正月初四,他都會想起你逼他改劇本這事。”
倪暄望着她的側臉,“那你以後會不會記得今天我哄你穿上睡衣這事?”
顏惗瞬間臉紅。
剛剛起牀時,意識還是朦朧的,她從倪暄的懷裏翻滾出來,一把扯開睡衣,讓倪暄大飽了眼福。
她以爲自己在原來的那個家裏,要在牀上換衣服。
衣服還沒被完全扯下來,多出來一隻手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這隻手就是倪暄的,她嚇得呆住了,靠他哄了會,纔回過神。
顏惗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掩飾自己也會害羞,“反正,你遲早要看的。”
倪暄樂了,“是啊!下次看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