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盆不同品種的盆栽草莓擺滿了花園裏的玻璃房,顏惗想喫的時候,可隨時摘來喫。
走出玻璃大棚後,何翊帶顏惗去洗菜和洗草莓。
兩人有說有笑的畫面被站在窗前的白院長看到了,甚是欣慰。
何翊正青春的時候,一門心思撲在學術上,三十幾歲的人,都沒談過戀愛,他差點以爲何翊要守着他過一輩子。
言管家又炒了幾道小菜,四個人圍着桌子喫飯。
主菜是蘿蔔燉大白鵝,顏惗喫得很香,沒一會,就喫完了很大一碗柴火飯。
剛剛洗草莓時,她還吃了十幾顆草莓填肚子。
何翊看她喫飯,不由得感嘆她的胃口可真好。
在顏惗喫第三碗飯的時候,白院長開始擔心她會不會撐到,“多喫點菜嘛!”
然後夾起一塊鵝肉放到她的碗裏,還盛了碗湯放到她的手邊。
這麼能喫,爲啥瘦得跟竹竿一樣呢?
“院長叔叔啊!我這次來,是想請您出山的,我有個朋友,腦子被撞壞了,請您去看看他還有沒有得治,如果有得治,要怎麼治。”
顏惗給白院長倒酒。
還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用來喝水的玻璃杯,裝下了三分之二瓶白酒。
這是稻花酒,醇香至極。
白院長都沒留意顏惗給自己倒了多少酒,端起他的小酒杯低頭抿了一口,然後問何翊對元齊的傷勢有什麼看法。
已喫飽的言管家正忙着回覆倪暄的信息,一時忘了看住顏惗。
只見顏惗灌了一大口白酒,然後大口喫鵝肉,覺得特別過癮。
不知不覺間,又幹掉一碗飯。
玻璃杯裏的白酒被她喝得一滴不剩,還吃了很多燉蘿蔔,止不住地打飽嗝。
白院長喝完那杯酒,再倒的時候,錯愕不已。
他明明只喝了一杯,而且杯子很小,這瓶新開封的酒怎麼沒剩多少了。
顏惗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該去跟明耀會合了,便又問白院長願不願意出山。
白院長還在納悶中,不死心地搖了搖酒瓶,“我先去看看他,如果有可能治癒,我跟何翊定會盡力。”
顏惗拍了下言管家,然後站起身,朝白院長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謝,我還有事,得先走,等您到了長州市,我們再見。”
白院長踢了何翊一腳,何翊瞬間會意,立馬站起來,“我送你。”
顏惗連忙說道:“不用,有人過來接我。”
言管家回覆完信息,也站了起來,跟白院長說道:“今天辛苦你招待我們,有機會再見。”
白院長心說肯定有機會啊!
笑呵呵地送他們出門。
何翊提上沒喫完的草莓,塞到顏惗的手裏,“帶上吧!在路上喫。”
顏惗笑得陽光燦爛,“好,謝謝!”
跟言管家走出農場,顏惗沒見到明耀,但是有輛車停在她面前。
開車的人是明耀的手下,“小老闆,明老大有事脫不開身,他請你給蒼總打個電話,然後由我送你去機場。”
顏惗拿出手機,戴上耳機,正要給蒼柏打電話,他先一步打過來了:“小老闆,明耀和他的手下跟倪暄的保鏢打起來了,沒法派人開直升機送你去飛鷹基地,你先坐飛機過來萊菱島,我在機場等你。”
蒼柏:“我給他買了機票。”
顏惗:“好!大概什麼時候能到萊菱島?”
蒼柏:“飛機準點的話,下午三點半的樣子。”
掛了電話,顏惗叫言管家跟她上車。
言管家看她的表情,覺得一時半會是回不了長州市。
剛剛,倪暄問他什麼時候帶顏惗回來,他說得看顏惗願不願意早點回去。
不出所料,顏惗肯定是不願意早點回去的。
下車的時候,琰惗把何翊給她的草莓給了送她和言管家來機場的這個小哥,“嚐嚐,很好喫。”
小哥當即就吃了一個,“謝謝小老闆。”
過安檢的時候,顏惗感覺頭有點暈,是稻花酒的後勁上來了。
言管家察覺到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就扶着她,“不回長州市嗎?”
顏惗甩了甩頭,“現在回去太虧了,勞煩言叔再陪我去個地方。”
奧特不在,言管家不敢保證他能將顏惗順利帶回長州市,只能先順着她的意。
顏惗感覺越來暈,好在很快登機,半躺在座椅上,閉眼休息。
飛機落地,言管家先是給倪暄報備行程:“已到萊菱島。”
倪暄火大,“她可真會逛啊!上午去陽北,下午去萊菱島,你問她晚上準備去哪?”
言管家現在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說:“還沒聯繫上奧特。”
倪暄:“我也聯繫不上他,估計又跟人幹上了,你多注意出現在她身邊的人,現在再派人趕去萊菱島已來不及了。”
就在言管家猶豫要不要把顏惗頭暈的事告訴倪暄時,顏惗醒來了,她伸了個懶腰,看向機艙外,“真快啊!一下子就到了。”
言管家收了手機,決定先不跟倪暄說顏惗犯頭暈的事。
因爲顏惗看上去精神還不錯,甚至有些興奮,輕鬆愉悅地下機。
蒼柏等在出口,顏惗一出來,就看到了他,“一直站這等着?”
蒼柏走到她的身邊,撒了個謊:“沒,剛剛過來,之前一直坐車裏。”
顏惗走到一臺自助售貨機前,買了三瓶水,分別遞給言管家和蒼柏,同時問蒼柏:“那地方,離這多遠?”
蒼柏邊擰開瓶蓋邊答:“大概半小時車程。”
然後仰頭喝水。
他早就渴了,但是一直忍着,想接到顏惗後再回車裏喝水。
顏惗看到他的嘴脣發乾,就猜到他剛剛在撒謊,他根本就沒待在車裏等時間到了再過來出口接她。
又不是不知道飛機落地的時間,爲什麼非要一直站出口等着呢?
又坐上車,顏惗坐在副駕駛位,問蒼柏:“有帶槍嗎?”
蒼柏遞給她一把,“只帶了兩把。”
顏惗把槍遞給了言管家,“言叔,半小時後,我要跟你分開一會,你收好這槍,以防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