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弗帶人兌換完籌碼,正想找個地兒抽根菸,卻看到顏惗飛快衝他跑來,撲到他身上,差點把他的老腰給撲折了。

    “爸,你到底去哪了?我都找不着你,手機號變空號,天天給你發微信,也不見你回我一次,我快急死了。”

    顏惗抱着顏弗的脖子不撒手。

    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虧得顏弗將近190公分,要不然,他的脖子根本掛不起175公分的顏惗。

    “就待在寧城的老城區躲着。”

    顏弗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親閨女,不由得驚喜。

    “你好歹告訴我一聲啊!害我一直擔心你,我已解決賭債這事,你不用再東躲西藏了。”

    顏惗從他的身上跳下來,仔細打量她爸。

    近一個月沒見面,她爸老了很多,兩鬢的白髮越發明顯了。

    “不跟你聯繫,是爲了不給你惹麻煩,是時恪幫忙還債了?”顏弗也打量穿得很隆重的顏惗,“怎麼穿成這樣?”

    身着高定禮服的顏惗,氣質華貴,美豔無方。

    顏惗挽住顏弗的手臂,趴在他耳邊說:“賭債的事,千萬不要跟時恪說,我費了老大勁才瞞住他。”

    顏弗愣了愣,“那麼多錢,你怎麼解決的?”

    顏惗怕顏弗多想,不願講自己爲了給他還債而當了倪暄的私人祕書和私人會計,“你別管,反正我已經解決了,你就安心過日子吧!以後別貪賭,你沒啥賭運了,你要再欠下幾百萬賭債,咱倆沒法活了。”

    “不賭了,老命賠進去,都沒人要,現在這份工作,還是以前同在一個場子混的兄弟介紹的,乾的都是很輕鬆的活兒,工資還很高。”

    顏弗這樣說,是不想讓顏惗再爲他擔心,他當爸已經夠不靠譜的了,不能再給女兒添加經濟負擔。

    “那就好,安生過日子,比什麼都強,你現在也才四十多歲,實在無聊寂寞空虛,就找個人結婚,我不會反對的。”

    顏惗知道他爸有交女朋友,但沒一個長久的。

    “結婚有什麼好?麻煩。”顏弗又將視線落在顏惗身上這條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裙子上,“這裙子很貴吧!穿着很漂亮。”

    顏惗提起裙襬看一眼,“應該是吧!工作需要。”

    顏弗笑了笑,“你會捨得花大價錢買很貴的衣服?”

    知女莫如父,顏惗有多省,當爸爸的,還是很瞭解。

    “不是我買的,公司提供的,我只是穿一次,陪老總來這邊辦事。”

    顏惗看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離十分鐘,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離她不遠站着的保鏢已經朝她走過來,要帶她去見倪暄。

    顏弗正要問顏惗工作的事,她卻拿出手機:“爸,你的新手機號碼是多少?”

    顏弗報了串數字,待顏惗保存好,保鏢已經走到她的身後,提醒她:“顏小姐,十分鐘已到。”

    顏惗又抱了一下顏弗,“我先去忙了,回頭給你打電話。”

    顏弗望着匆匆跑掉的顏惗,頓覺心酸,歲月不饒人啊!

    轉眼間,他的小公主變成了能幫他解決800鉅額賭債的大人。

    電梯門打開,顏惗看到了倪暄,她以爲他要去別的地方,就沒進電梯,老實站一邊,等他出來。

    倪暄走出兩步,伸出手,將她拉進了電梯裏,“給你的獎勵還滿意嗎?”

    顏惗狂點頭,“滿意,謝謝倪總。”

    倪暄鬆開拉着她的手,手往上擡,掠過她額角的那條粉色疤,“滿意就好好做事,會發牌吧!等會發兩盤。”

    額角被碰到的剎那,顏惗哆嗦了一下,“會,我爸教過我。”

    倪暄的手往下放的時候,指尖帶過顏惗的一縷髮絲,觸感很好,“那你也會玩牌咯!”

    “當然。”說起玩牌,顏惗興致高昂,“以前跟我朋友玩,我就沒輸過。”

    倪暄拿出一塊籌碼,放在她的鎖骨上,“發完牌,自己去玩。”

    這是塊10萬的籌碼。

    顏惗將正反面看了個仔細,確定數額沒錯,興奮的小表情輪番上演,親了籌碼一口,嘴角含着笑,從酒窩裏溢出風情,向倪暄鞠了個躬:“謝謝倪總。”

    今晚一定要贏點錢。

    “別總謝我。”倪暄被她的小表情逗樂了,“我覺得你應該叫我老闆。”

    “好,叫老闆。”顏惗只要心情好,就會不由自主地踮腳尖,身子上上下下地蹦,很可愛,“倪大老闆。”

    倪暄低頭偷笑,這傢伙,還真好哄。

    電梯停在18樓,顏惗讓倪暄先走出電梯,他卻牽着她一起出去。

    除了時恪,顏惗不習慣被別的人牽着,但這個人是她的老闆,她又是老闆的私人祕書,牽手撐場面應該是工作內容的一部分。

    這樣想,顏惗也就不排斥倪暄牽着她了,就當是工作需要。

    顏惗感覺18樓的氣溫要比樓下低多了,她穿的是一條抹胸長裙,手臂很快發涼。

    倪暄脫下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正好,18樓會員賭場的大門被拉開。

    於是,場內的人就看到這樣一個場景:顏惗走在前面,倪暄跟在她的身後給她披衣服。

    顏惗感覺到暖和,回過頭看倪暄,他又一次牽住她的手,帶她往裏走。

    有人迎面走來,停在倪暄面前,“好久不見大少來這邊玩了,今晚有沒有興致玩幾局?”

    倪暄鬆開顏惗的手,解開袖釦,將袖子往上捲了兩層,他的保鏢給他送上煙,卻沒點燃,他拿在手裏把玩,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人,“有啊!不過,我想玩大點,你玩得起嗎?”

    這人叫李長韋,十分鐘前,贏了近千萬。

    倪暄在密室通過監控看他玩牌,沒出老千,運氣確實好。

    “有機會跟大少玩,我玩不起也得玩啊!”李長韋往顏惗的身上瞄,眼神停留在那堪稱絕品的鎖骨上,強忍住貪婪本色,“這女孩,夠味兒。”

    顏惗聽到他這樣說自己,沒控制住暴脾氣,擡腳就往他的小腿肚上踹,把他踹得跌退好幾步。

    李長韋覺得自己當衆出了醜,奔上前要打顏惗。

    倪暄又一次牽起顏惗的手,笑着往前走了兩步,“抱歉,我身邊的人,就這樣,5000萬一局,要玩,現在就上桌。”

    李長韋聽到5000萬這個數,愣住了,“5000萬?大少,你真敢玩。”

    顏惗也被這個數震驚到了,這是喫飽飯沒事幹嗎?玩這麼大。

    “有什麼不敢的?整個科豪集團都是我的。”倪暄帶顏惗站在了發牌的位置,自己靠桌邊坐着,用手中的煙輕輕敲桌面,挑釁道:“你不敢?”

    “敢,奉陪到底。”

    李長韋坐到了另一邊。

    顏惗第一次在賭場發牌,有些緊張。

    倪暄招手叫來保鏢,“拿杯熱可可過來。”

    發牌前,顏惗喝到了香甜的熱可可,緊張感很快消失不見。

    一局完,倪暄輸了5000萬。

    顏惗不可思議地望着倪暄,他的牌明明很好,怎麼會輸呢?

    第二局,倪暄又輸掉了5000萬。

    顏惗的表情很難看了,是她發的牌阻擋了倪暄的牌運嗎?

    第三局,倪暄很瀟灑地扔出了籌碼,再次輸了5000萬。

    顏惗的心裏有了結論,他是故意輸給李長韋的。

    李長韋很得意,“大少,對不住了,我真是隨便玩玩。”

    倪暄向顏惗招手,她走到他跟前,低下頭,聽他說:“自己去玩吧!半小時後,回長州。”

    顏惗點點頭,撒歡跑了。

    倪暄連輸三局又怎樣?又沒輸她的錢,她心疼個毛線了。

    只是,這錢要是輸給她該多好,一夜暴富啊!以後就可以過上混喫等死的日子了。

    倪暄見顏惗已跑遠,站起身作勢要離開。

    李長韋立馬坐到了他身邊,“大少,我們談談。”

    倪暄見魚已上鉤,嘴角輕揚,“談什麼?”

    李長韋望了眼四周,剛剛圍觀看局的人都各自玩去了,“換個地方。”

    倪暄從西褲裏拿出煙盒,點燃有一根菸,抽一口,“不用,這裏很安全。”

    李長韋壓低聲音說話:“請你幫我在庫世開個賬戶,剛剛贏你的錢,我就不要了。”

    倪暄淺笑吐煙,“李長韋,剛剛輸給你的錢,對於我而言,只是給我某個祕書的零花錢。”

    李長韋又湊近了些,“我在育凡科技有些股份,全送給你,育凡科技只要順利上市,它的股票肯定會大漲,我的那些股份,沒有百來億,也有好幾十個億,而且,能帶動整個產業的變革,這對科豪集團的發展,有很大好處的。”

    倪暄掐滅菸頭,語氣平淡:“你這不止一些股份啊!只怕是佔了大頭。”

    李長韋略顯無奈,“佔大頭也沒用啊!我志不在此。”

    倪暄故作沉思,好一會後,才道:“我考慮考慮。”

    李長韋喜笑顏開,“好,多謝大少,不愧是倪家最有氣魄的當家人,識時務。”

    聽到這話,倪暄也想踹李長韋幾腳,什麼叫他識時務?會不會說話了?

    倪暄離開18樓,保鏢告訴他顏惗去了2樓。

    離半小時還有十多分鐘,倪暄去了11樓密室,給他的三位男祕書發信息:“調查育凡科技,儘可能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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