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學好這玩意還是很有用處的,顏惗投入十二分精神。
只是,她打得太猛,把幾個陪練的助教打得當場要求換人。
後來,教練不得不親自上場陪練,顏惗纔有所收斂。
言管家沒料到她這麼能打,跟教練溝通之後,有意加強她這方面的訓練,也就延長了課時。
整個上午,顏惗都在跟人打來打去,無意間,把她狼性的一面給激發出來了。
看上去是個小甜心,實則是頭狠戾的野狼,一位實戰經驗特別豐富的教練如此評價顏惗。
這位教練姓許,人稱許哥。
他也是這家泰拳館的老闆,三十多歲,長得高大威猛。
因爲今天沒啥事,就來場館視察員工的工作狀態,沒想到看到有趣的一幕,就停下來觀摩。
顏惗發瘋揍人的時候,他在場下看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因爲難得遇到一個又美又野還特別能打的女人,對顏惗一見鍾情。
如果不是言管家特別說明這是倪暄的人,估計他早就上場征服顏惗去了。
倪暄這個名字,聽過的人都知道惹不起。
顏惗下場的時候,許老闆遞過來一瓶維他命水,但她沒接,只拿言管家早就準備好的礦泉水。
不是顏惗傲嬌,而是她把時恪叮囑的事銘記於心,出門在外,儘量不喝陌生人給的飲料之類。
她跟奚璃去酒吧玩,對喝的和喫的特別謹慎,因爲親眼目睹過女生被人下藥。
一些用於手術麻醉的藥物,在酒吧被用於幹害人的事,還能使受害者短暫失憶,時恪跟她普及過這方面的信息。
主動示好,卻被無聲拒絕。
許老闆將維他命水扔一旁,又開始打量顏惗的身材。
得不到的,永遠在躁動。
沒法得到人,就只能從別的方面滿足慾念。
許老闆這人,第一次對女人動心,自然是要飽眼福。
顏惗受不了許老闆的眼神,雖然一身汗,連衣服都不想換了,披上一件吸汗長袍,直接走人,言管家就領着她準備去酒店沖澡喫飯。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槍聲。
因爲遭遇了三次槍殺事故,顏惗嚇得拔腿就往外跑,還不忘拉着言管家一起跑。
如果路奈真是兇手,她真怕自己也成爲了路奈的目標。
開槍者的槍法穩、狠、準,要是不跑快點,她這小命很難保住。
兩人剛跑出去,就看到許老闆衝出來,他的腹部中了一槍,但他命大,逃過了死劫。
又有槍聲傳來,打在許老闆身後的玻璃牆上。
顏惗嚇得往電梯那邊狂奔,但看到許老闆的腹部血流不止,下意識地覺得不能見死不救,就鬆開拉着言管家的手,拽着他朝隱蔽地帶跑,邊跑邊給時恪打電話:“哥,救命啊!你快叫救護車過來,我在哪裏來着?”
她扭過頭問許老闆,可許老闆已沒力氣說話。
時恪正在給花澆水,聽到顏惗喊“救命”,灑水壺掉到地上,“我知道,你等着,馬上到。”
他掛了電話,立刻給醫院打電話。
“他知道?他知道什麼?”
顏惗要瘋了,又要給時恪打過去,追上來的言管家說時恪問過他在哪裏上課。
“那我們先下樓,保安了?都幹什麼去了?老闆受傷了,都沒個人出來接應?不會嚇跑了吧!”
這個許老闆不是一般的重啊!
她幾乎是拖着他往前跑。
好在有言管家搭手幫忙。
可就在他們準備跑進電梯的時候,許老闆又中了一槍。
這一槍,打在他的小腿肚上。
“媽呀!你跟這人到底手有什麼大仇啊?非得把你打死才甘心。”
顏惗這時很恐懼,她生怕開槍的那個人突然槍法失靈,她這運氣不好的人,指不定就中槍了。
進了電梯,顏惗第一時間擡頭看頂上,見到是鐵頂才放心,真要往電梯裏開槍,至少還有遮擋物。
“喂!你還撐得住不?”
顏惗實在是沒力氣拉着他了。
任由他癱在地上,言管家也嚇得不輕。
電梯快要下到一樓時,卻突然停了,顏惗整個人瞬間石化。
“什麼鬼?玩命了?這是要把我們困在裏面等死吧!”
顏惗尋找急救電話,言管家先一步看到,直接撥過去,卻發現打不出電話。
“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應該是有人違規停電,電梯信號覆蓋裝置估計也出了問題。”
言管家蹲下來查看許老闆的傷勢,不容樂觀。
顏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儘管她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現在電梯處在一樓和二樓的中間,如果電梯不能正常運轉,他們走出電梯很麻煩。
幸好提前給時恪打了個電話。
顏惗扯下許老闆的襯衣,給他包住腹部,希望能幫他止血。
失血過多,也會死人的。
“你再撐撐,我哥是醫生,他馬上就到了。”
顏惗扶起他的上半身,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用雙手捂住他的傷口。
言管家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在輕微發抖,後悔帶她來這上課。
上課有生命危險,顏惗有切實體會。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顏惗就聽到聲音。
有人過來了。
“惗惗,惗惗。”
是時恪在叫她。
“哥,時恪,我在這裏。”
顏惗撲到電梯門上,拼命敲。
一層樓有十來臺電梯,時恪一路叫過來。
虧得有位保潔阿姨跟他說看到一個高個子女生拖着她老闆進電梯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她在哪。
電梯很快恢復正常運轉,顏惗和言管家架起許老闆,等着電梯門開,在門開的剎那,時恪迅速跑進來,扶着顏惗。
他肯定顏惗喊救命不是要救她的命,但是,他擔心她發生意外。
當他得知這裏也發生槍擊事件時,他急得恨不能飛過來。
剛剛開車過來,差點撞到人。
許老闆被送上救護車時還拽着顏惗的手不放。
這是他的救命恩人,捨不得放手。
危在旦夕,還有力氣惦記一見鍾情的人,言管家很佩服許老闆。
時恪正要帶顏惗回家,沒想到倪暄也跑過來了。
看到顏惗渾身是血,還以爲她也捱了槍彈子。
長袍是純白色的,沾染上鮮血後很是奪目。
裏面就穿了身露腰露肩的泰拳服,顏惗再嫌髒,因爲怕時恪又抽風,也不敢脫了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