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用餐,安排在酒店的房間,顏惗衝完澡出來,就可以喫飯,只是,現在要等倪暄。
不過,沒等多久,倪暄就過來了。
一進房間,就脫掉他的襯衣,露出白色的背心,渾身散發着男性魅力。
顏惗盯着他的手臂看,想象他甩臂揍人的樣子,應該很帥。
“你很熱啊?”
她挪開視線,扯起她的裙襬打結玩。
現在穿的這一身是言管家爲她準備的小碎花連衣裙,整個人看上去很淑女。
“髒了。”
倪暄瞄一眼她現在的穿着,徑直去了浴室。
早餐喫太早,又打了一上午的拳,還帶着人狂奔,這會兒,顏惗餓得實在難受,決定先開喫。
喫得正歡,倪暄穿着浴袍出來,頭髮溼噠噠的,也不吹吹。
顏惗這時候才知道這房間裏還有男士浴袍,她還以爲這房間是言管家專門爲她準備的。
倪暄看到好幾樣菜少了大半,又一次被顏惗的食量驚到。
這傢伙,就不怕喫胖嗎?
顏惗把她不太喜歡喫的菜端到倪暄的面前,還說到:“這幾樣沒動,特意給你留的。”
倪暄也不講究菜動沒動,把顏惗喫過的那些菜,嚐了個遍。
顏惗灌完一杯芒果汁,總算是喫飽了,又拿起手機看。
從她拿起手機開始,倪暄就一直看着她,顏惗不喫的那些菜,他也不喫,只吃她喫剩下的那些。
顏惗被他看得不自在,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實在煩了,就站起來,準備歪沙發上坐會。
“坐下,有事問你。”
倪暄放下筷子,也倒了一杯芒果汁喝下。
“問啥?”
顏惗每次聽到倪暄說有事問她的時候,她就莫名緊張。
“你跟隋霄交往了多久?精確到時。”
倪暄又擺出一副審問犯人的姿態。
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總會不由自主地表現出來。
“老闆,這是我的私事。”
顏惗不願說。
因爲覺得丟人。
總共她那所謂的初戀,剛發生,就夭折了,前後不超過三小時。
“你的私事,我知道得不少,只是不夠詳細,你不妨讓我知道個徹底。”
倪暄提起椅子,坐到了她的旁邊,他伸直腿,幾乎圈住了顏惗坐着的椅子。
顏惗好無語,她的老闆這是什麼愛好?非要打聽下屬的私事。
“正式交往的時間,大概兩個半小時。”
丟臉就丟臉吧!總比又受威脅要好,顏惗決定不要臉了。
“他是你的初戀?”
倪暄微微翹起一邊嘴角。
“你之前蒐集的信息不是有說嗎?幹嘛還問?”
顏惗火大,明明知道還問,什麼意思嘛?
“本人確認的信息,比較真實。”
倪暄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使她擡起頭。
顏惗別過臉,不想看他。
“是你喜歡他,還是他喜歡你,又或者,你們互相喜歡?”
這個問題,倪暄想知道最真實的答案。
“覺得他很帥,有好感。”
顏惗覺得帥的人有很多,產生好感的人不多。
讀大學時,校學生會的主席也很帥,顏惗爲了跟這位主席搭上話,費盡心思混進學生會當上了外聯部部長,結果,沒多久就看膩了他的臉,找藉口迅速退出學生會。
顏惗被他的話驚到微張着嘴,愣了兩秒鐘,反應過來拍馬屁的機會來了,立馬答道:“帥,超帥,帥出天際,你要是出道當明星,出道即是巔峯,媽媽粉姐姐粉肯定特多。”
她恨自己語文沒學會,不能極盡詞藻誇她的老闆。
倪暄調整爲面無表情的狀態,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又問道:“那對我......有好感嗎?”
“呃?”
這題好難,超綱了啊!什麼情況?
“我這種小人物,不敢對科豪集團的老總生出非分之想。”
顏惗慶幸自己的腦子轉得快。
倪暄不滿意這個回答。
覺得隋霄長得帥,就對他有好感,自己在她眼裏不是也很帥嗎?怎麼就沒好感?
還不敢,是瞧不上吧!
誇得天花亂墜,沒一句真的。
倪暄心裏的驚濤駭浪立馬歸於平靜,同時,內心躥出的嫉妒之火可以燎原了。
“那你敢喜歡時恪嗎?”
倪暄繼續發問。
顏惗都要被他的問題逼瘋了,直接丟給他一個字:“敢。”
有什麼不敢的?時恪喜歡她,兩人在一起生活了12年,對彼此最熟悉不過。
“但你還沒喜歡他。”
倪暄的眼神裏透露出邪氣。
“倪總,我喜歡誰,跟你有關係嗎?”
顏惗被說到了痛處,很鬱悶。
她是想喜歡時恪來着,可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缺了點感覺,這感覺是什麼,她也說不上。
或許,喜歡一個人,並沒有具體的定義,只要相互在乎就行了。
時恪很在乎她,她也很在乎時恪,這不就夠了嗎?還不算喜歡?是自己不願承認吧!
“跟時恪有關係嗎?”
倪暄沒得到滿意的答覆,不打算放過她。
“有關係,他不允許我喜歡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顏惗有氣無力地說到。
逃避問題,倪暄會休止地問下去,還不如照實回答,至少不用動腦子思考怎麼回答他。
“可我想讓你喜歡我。”
這句話,倪暄沒說出口,因爲還不是時候。
時恪的不允許,只是他單方面的一廂情願。
他對顏惗的好,沒有非常明顯的模式改變,以至於讓顏惗不懂什麼樣的感覺是真正喜歡一個人,她無法區分不同的感情。
倪暄穿襯衣的時候,叫顏惗給他扣扣子。
顏惗經常幹這事,但是對象是時恪,現在換成倪暄,她的手卻不利索了。
幾顆釦子,扣錯了兩次。
“會系領帶嗎?”
倪暄拿過領帶,搭在她的手腕上。
房間裏明明不熱,顏惗卻冒汗了,細細的汗,緊攀着絨毛,點綴着皮膚自發的光。
系領帶這種活,顏惗也幹過很多次,還會多種系法。
她輕吐一口氣,指尖在領帶上來回滑過,很快,就係好了。
倪暄一直低着頭,看她的脖子,修長,雪白,天鵝頸就是這般吧!
他確定,他心動,是因爲見“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