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鬆口,只是不參與秦敬之的婚約,不代表同意對阿寶有別的想法。
帝寶站在葡萄架下面,夠着上面的葡萄,夠不着。
一隻手伸過來,幫她摘。
六顆紫葡萄到了她手上。帝寶咬了一顆,鼓着臉說,“我喫過那麼多葡萄,只有你這裏最好喫,酸甜適中。”
說完,蹲下身,也給一號喂,“一號,你嚐嚐看,敬之種的葡萄那是想買都買不到的!”
一號咬住葡萄,一口嚥下去了,跟喫人蔘果似的,咧着嘴,“汪~~”
“哈哈,敬之,一號也說好喫!”帝寶又給它餵了一顆。
一號喫着葡萄,親暱地舔着帝寶的手指,圓溜溜的眼睛滿是帝寶。
“它很喜歡你。”秦敬之說。
“嗯,我在京都的時候它就喜歡跟着我。”哪怕她坐在那裏不動,一號也是靜靜地陪着。帝寶站起身,說,“敬之,你真的不想結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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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
“那是因爲你沒有遇到喜歡的,遇到了,你巴不得娶她回家。”帝寶說,“不過你放心,在你遇到喜歡的人之前,我是不會讓哥哥們給你亂點鴛鴦譜的。”
秦敬之看着帝寶嬌俏的臉,喜歡的人近在咫尺,卻無法說出口……
在葡萄園待了一個多小時便回城堡了。
“哥哥們晚安!”帝寶往樓上去。
三位哥哥看着她上樓,直到看不見。
帝慎寒也往樓上去。
“孩子……有沒有給你們打電話?”帝博凜忍不住問出來。
帝慎寒的斂步未動。帝傲天臉色冷硬不語。
看着情形肯定是沒打了。
帝博凜往沙發上一坐,“爲什麼不給我們打電話?不是說回去給我們打電話的麼?會不會你們沒有接到?”
“沒接到也有來電記錄,華夏的一看就知道。”帝傲天說。
“我看是司冥寒不讓他們接觸手機。”帝博凜抱着靠枕。“要是孩子在就好了,晚上就不用一個人睡了。”
“你三歲小孩啊?”帝傲天鄙夷。
“嘁。”帝博凜懶得搭理這種傲嬌的男人。
帝傲天想了想,問,“大哥,如果孩子們一直不打電話來,怎麼辦?”
帝慎寒背對着的身影清冷陰沉,“順其自然。”
說完這四個字便上樓了。
帝傲天坐下沙發,“這說得也太輕巧了,我可不相信他無動於衷!”
帝博凜問,“你不是說孩子不還給司冥寒的麼?怎麼就一聲不吭地讓他帶走孩子了?”
“阿寶看着呢!怎麼說?和司冥寒搶孩子,我自己都覺得像神經病!”帝傲天說。
“媽的……”帝博凜腦袋仰着,一隻手搭在眼眸上邊,眼神鋒利如刀。
帝寶走進浴室,看到浴缸的時候,愣了下。
她想到了在寒苑的浴缸,比家裏的大了許多。她留意過寒苑的那些房間,雖然沒有全部進去過,但每進去一間,裏面的浴室都配着大型號的浴缸。
帝寶脫裙子的手頓了下,寂靜的空間裏彷彿是聽到了手機鈴聲。
捏着裙角的手鬆開,轉身出了浴室。
牀頭櫃上放着的手機果然在響着。
帝寶靠近的時候,有些緊張,呼吸不太穩。當拿到手機,看到是秦敬之的來電顯示時,呼吸瞬間正常,繃着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好緊張的?就算是司冥寒打電話過來,也不需要如此的,不是麼?
畢竟她有明白告知,不做別人的替身。那麼,糾纏就沒有意思,會讓人感到很無禮。
接聽,“敬之,怎麼了?”
“明天中午去碼頭喫皮皮蝦?就……我們兩個。”
“好啊,我也很久沒吃了。”帝寶說。
掛了電話後,帝寶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視線在上面停留幾秒後,轉身往浴室走去。
可晚上的時候,帝寶開始做噩夢,很可怕,很委屈,很難過,她想醒來眼睛卻睜不開。在夢裏哭,最後是哭着醒來的。
帝寶猛地坐起身,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氣,臉上都是淚水,眼裏還有不斷涌出的淚。
她此時此刻只有一種情緒,傷心過度的情緒,只有不停地哭才能宣泄。
從房間門口經過的女傭腳步停住。
她是不是有聽到房間裏有哭聲?是小姐在哭麼?
女傭隔着門叫,“小姐?”
帝寶忙捂住嘴,眼睛閉上,淚水無聲地往下掉。
女傭沒有聽到迴應,而且耳朵貼着門也沒有聽到哭聲。是錯覺吧?按道理這個時候小姐正在熟睡呢!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
“什麼事?”
“啊!”女傭全神貫注聽聲音,沒注意到靠近的身影,嚇了一跳。忙後退好幾步,低着頭,“大少,我……我應該是聽錯了,我聽到小姐在哭,現在又沒聲音……”
話還未說完,帝慎寒推開房間門,進去了,輕輕地將門關上,進臥室,看到坐在牀上捂着嘴,淚流滿面的帝寶時,心沉了下。
帝寶發現大哥進來,忙低着頭擦眼淚。
帝慎寒在牀沿坐下,勾起她的臉,聲音極輕,“做噩夢了?”
“嗯……”帝寶眼睛是潮溼的,水光悽楚,手撐着額頭,腦袋都給她哭痛了。
帝慎寒挪了下身體,靠在牀頭位置,讓帝寶躺下,腦袋枕在他的腹肌處,有力的手指給她按摩腦袋,“閉上眼睛,什麼都別想,再睡會兒。”
帝寶沒有閉眼,只是眼皮搭着,睫毛都染溼了,“大哥,我吵醒你了麼?”
“六點鐘了。”
帝寶想,有六點鐘了麼?雖然她從來沒有和大哥的起牀時間同步過,但也知道大哥都是很早起牀的。
帝慎寒斂着視線,落在帝寶蒼白的小臉上,情緒略微起伏。以前阿寶不在,他睡眠質量比現在差多了。
“夢到什麼?”他問。
帝寶遲疑了下,說,“亂七八糟的,好像是和誰吵架,看不到臉,我覺得委屈就一直哭,哭醒了,那種委屈卻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