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男子鬱悶的看着牀上暈過去的顧欣茹,最終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主子,接下來要怎麼辦?”下人心虛的問道。
“那個顧昀真的,”男子皺着眉頭說道,“你給我好好的調查一下。”
“那顧姑娘……”下人試探的問道。
“一會兒等她醒了,就送她回去。”男子說道,“一個女子,還是要避嫌的。”
下人低頭應了一聲。
從前,顧欣茹來的時候,也沒見自家主子說過什麼避嫌,這會兒卻要避嫌了?
下人看了一眼牀上的女子,最終搖了搖頭。
這位也是個能折騰的主。
只是就是有些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顧昀真卻是神清氣爽的回到店裏,纔回來就見顧昀蘭激動的過來,“姐姐你回來了,爹爹也回來了。”
再過幾日就是放榜的時間了,顧文呈這次的活有些多,緊趕慢趕的纔將活弄完。
幾天前,顧家毓遊學回來,雖然清瘦了不少,但這趟出行見識了許多,眼界也比從前開闊了好多,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了。
家人終於聚齊了,顧昀真和柳氏下廚,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你說什麼?”飯後,顧文呈有些喫驚的看着女兒,“要買房子?”
豐城雖然比不上京都,但因爲地理位置的關係,房子價格一直都很高的。
他捏了捏荷包,是這次木匠活掙來的。
“娘兩邊跑實在辛苦,”顧昀真說道,“而且,您忍心咱們一家分開?”
顧文呈,“……”
他當然不忍心了。
只是顧家村的那些地,他們要是來了豐城,地怎麼辦?
莊稼人可離不開土地的。
“地可以讓三洋叔他們種,”顧昀真看着弟妹說道,“軒哥兒也大了,我想在豐城給他找個先生。”
還有顧昀蘭,豐城有女學。
最主要的是,海逵在走的時候特意交代過她,要是有能力的話,最好還是在豐城買個院子,這樣一家人在一起,有什麼事情也有個照應。
她知道,海逵就是靠着買賣房子掙的這些錢。
如果可以,她還想在京都買房子呢。
只是這事,現在還急不來。
德福樓分給她的銀子,在豐城買一座宅子還是可以的,京都,還得再努力呀!
顧文呈和顧家毓就更愧疚了。
這些,本應該是他們這個做父親和兄長要想的。
不過,顧文呈也不是沒有收益的。
“爹,哥哥,”顧昀真笑着說道,“你們好了,我們才能好。”
他們是一體的呀。
“好孩子。”顧文呈眼睛有些溼潤的說道。
在看着妻子和兩個小的期待的眼神,再想想自己的那些收益,“好,買房子。”
只是能看上的房子並不是那麼好買的。
“姑娘,”楊氏晚上找了顧昀真,“我有個認識的姐妹家是做牙行的,姑娘要是不嫌棄,我去問問。”
“好呀。”顧昀真笑着點頭,讓她拿了一些店裏的滷肉過去。
顧家這邊一片祥和,而顧欣茹房子裏卻是一片狼藉。
“姑娘。”丫鬟怯怯的看着她,“您消消氣。”
呵呵……她消氣!
顧欣茹看着自己的閨房,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人送了回來,那人甚至連面都沒有見,說不涼薄是假的。
爲什麼,就沒有人像海逵對顧昀真一樣的待她呢?
顧欣茹躺在牀上,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過兩天,是不是就放榜了?”她沙啞着聲音說道。
“是。”丫鬟低着頭,“鄭公子回來了。”
“我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喫的過來。”顧欣茹想到鄭桓,有了點精神。
海逵算什麼?
不過一個粗人罷了,即便是像書中所說的當上將軍,也是個短命鬼。
如果鄭桓考中進士,憑着她掙錢的本事,一定能給他謀個好的官位,以後,她就是官家娘子了。
顧昀真一個村姑,能跟她比。
就是嫁給海逵,以後也是個寡婦!
想到書裏說的,鄭桓一心一意就守着女主,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顧欣茹忽然覺得,他是自己的良緣。
至於說小侯爺?
呵呵,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就算她再會掙錢,可以她的身份,最多也只能給他做個妾。
從前,他寵着她,她還能做個夢,幻想着是不是可以和現代的親媽一樣。
前世,她生母都能小三上位,更何況在這個妾氏合法的古代,她也是能爲自己謀劃出一片天地的。
可是,出了這幾次事情之後,她有些心涼了。
那人,不是好拿捏的。
沒有心。
顧欣茹本來就給自己留着後路,如今他那邊不行,果斷的就將視線又轉到鄭桓的身上。
“你去鄭家,”她吃了幾口丫鬟端過來的粥說道,“跟鄭桓說,我生病了,很嚴重。”
丫鬟迅速的將地上的狼藉打掃乾淨,然後去了鄭桓家。
顧欣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的丫鬟敲開鄭桓家門的時候,小侯爺蕭泓便得到消息。
男子嗤笑一聲。
看着書桌上放着的顧昀真的資料,嘲諷的笑着說道,“你說,都是顧家村出來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下人低頭沒敢出聲。
又聽自家主子說道,“哦,我忘記了,這兩人雖然都姓顧,但是卻沒有血緣關係。”
“難怪了,難怪了!”
小侯爺捏了捏眉心,自嘲的一笑。
“那個顧昀真,小的還查到她天生神力,據說力氣很大,”下人想到那天她輕鬆的教訓顧欣茹的樣子,說道,“那個柳氏據說做飯很好喫,是不是她繼承了柳氏的手藝?”
小侯爺食指有以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
有什麼手藝是能嘗幾次菜就將對方的祕方知道的?
最主要的是,還很專情!
海逵!
小侯爺想到那人,嘴角的笑容就更濃了。
下人低頭不敢看自家主子。
每次主子露出這樣表情的時候,那就是想要算計別人的時候。
只是這次會是誰呢?
下人猜不出來,也不敢猜。
就聽他家小侯爺對着銅鏡打量着自己說道,“你說……女子是喜歡我這樣的,還是喜歡海逵那樣的?”
“他一個鄉下小子,怎麼能和小侯爺相提並論。”
下人急忙說道。
“那你說,”小侯爺說道,“她會不會喜歡我?”
她,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