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千兩到五十兩,這差距,還是有些大的。
可誰叫她一上來就獅子大張口呢?
若是安分一點,一兩百銀子顧昀真還是可以給的。
畢竟就當這麼多年的孝敬銀子吧。
誰知道她竟然想要趁着辦年禮給自己手裏撈銀子!
“夫人怎麼能這麼就答應呢?”丁香有些不贊同。
五十兩啊。
還把年禮也帶走了。
那就等於說是白給的。
“您瞧着吧,等走的時候,她還會要的。”丁香說道。
“你家將軍說過一句話,我覺得挺對的,”顧昀真說道。
什麼話?
“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她笑着說道,“放心吧,這些銀子啊,以後都是有用的。”
什麼用處?
丁香疑惑,不過她也不打算再問。
主子心裏有數就成。
顧昀真沒有再說什麼,繼續給海逵縫袍子。
轉眼間,到了要離開的日子。
“回去吧。”海逵抱了抱顧昀真,“外頭冷,別涼了。”
“路上小心點。”顧昀真說道。
這幾天許是因爲海逵要走的緣故,她的眼睛總是跳的,晚上也睡的不踏實。
“給岳父母的東西,我會帶過去的。”海逵說道。
要不是這次趕路着急,他可能會將顧昀真一起帶着回去。
“你注意安全啊。”顧昀真忍不住又開始叮囑他。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海逵說道。
“怎麼還不走,”章氏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說道,“大街上呢,成何體統。”
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
還想要再說什麼,海逵渾身釋放的冷氣,比這大冷天還要凍人。
章氏,“……”
這個臭小子,就是專門要債的。
“要是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見他這樣,海逵還是忍不住的叮囑了她,“都不要去相信。”
什麼意思?
顧昀真纔剛想要問,海逵卻是已經轉身,一個漂亮的翻身上了馬。
“你乖,等我回來。”
顧昀真,“……”
每次都遮掩個,就像是叮囑女兒一樣。
章氏,“……”
呸,不要臉。
趙氏,“……”
好羨慕。
海逵走了兩天,顧昀真幹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來,總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的。
還好到了年底,需要準備的事情也多。
年禮什麼的要準備着。
很快就將她心底的那些犯愁給衝散了。
這樣又過了幾天,丁香忽然進來說,“夫人,王大人來了。”
“爹?”安安一聽這話,高興的站起來,“丁香姐姐,是我爹來接我了嗎?”
小丫頭激動的很。
到不是說她在顧昀真這裏住的不好,只是小姑娘更想爹啊。
從海逵回來,她就掰手指在數着什麼時候能見到王大海了。
“是呀,”丁香笑着說道,“王大人說想要給您過來磕個頭,順便帶安安回去。”
王大海還不知道顧昀真將安安接到了西州城,他興匆匆的回到衛所,結果去額沒有見到女兒的面。
王大海自然是不相信的。
海夫人的性格是什麼樣子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海逵啊。
要不是海逵幾次救過他的性命,怕他墳頭都已經長草了。
他相信海逵的爲人。
他更瞭解自己的親孃和大嫂是什麼樣的爲人。
王大海並沒有相信她們,但也沒想過王婆子會那麼的壞。
出門去找趙大娘等人,
這才知道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他的女兒都發生這什麼樣的事情。
王大海氣的差點當場將王婆子和刁氏殺了。
但是他不能。
他要是把她們殺了,女兒怎麼辦?
所以,他要給顧昀真磕頭。
感謝她救了女兒一命。
顧昀真可不敢讓他真的給自己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王大人別嚇到安安了。”
這纔將王大海給攔了下來。
“以後夫人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我老王,”王大海說道,“我老王赴湯蹈海在所不辭。”
“夫人,謝謝您。”安安也跟着說道,“謝謝姐姐們對我的照顧。”
她不是個不知好賴的人。
“王大人把安安接回去,打算怎麼辦?”顧昀真問道。
現在雖然和談了,但王大海是當兵的,西北不打仗了,西南還不安定呢,總不可能一直陪在安安的身邊。
只要他不在家,王婆子和刁氏肯定是會欺負她的。
說不定,下次欺負的會更厲害。
“這件事情,”王大海說到這裏有些臉紅,只是他人常年在外,臉早就被曬黑了,長的又是個五大三粗的,看着讓人感到很兇悍的那種。
即便是臉紅旁人也看不到,“還請夫人幫我留意一下,只要是對我安安好,我……都是願意的。”
看女兒這樣子,聽說來了也不過二十多天,可比他走的時候胖了許多。
臉也紅潤了。
整個人都開朗了好多。
“這個……”顧昀真笑了,看着安安,忽然想到一個人,“好,我幫你留意着。”
“在沒找到之前,還是讓安安來我這裏吧。”顧昀真說道。
“不了不了,”王大海急忙擺了擺手,“怎麼好再麻煩夫人。”
“我已經想好了,我會在西州城賃個房子。”到時候讓安安住在西州城,不在一起住,她們也就不會欺負到安安了。
“可王大人你有沒有想過,”顧昀真笑着說道,“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不安全。”
萬一王婆子跑到西州城來,安安一個小女孩能攔得住?
王大海,“這個……”
他還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那……那就麻煩夫人了。”漢子激動的搓了搓手,“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感激您了。”
他就是個最笨的。
明明心裏感激的很,嘴上就是說不出來。
“安安這丫頭我很喜歡,”顧昀真笑着說道,“她也很有自己的想法,王大人可以多和孩子聊聊。”
別總是把她當小孩子了。
此時的王大海,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的女兒在受到顧昀真的影響好,會變的更加的自立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