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站了出來,一隻手將王厚生的手指頭給掰住,“你……你鬆開……”
王厚生本來還想罵的,但是來人塊頭比他打,力氣也比他打,他那句狗日的就給嚥下去了。
“兄弟,咱有話好好說啊,”王厚生疼的直冒冷汗,“你……你先鬆開……好疼啊,我的手。”
“出息。”那人嫌棄的甩開手。
“王將軍。”顧昀真笑着打了個招呼。
“夫人,”安安笑着跑了過去,又擔心的看着周麗娘,“周掌櫃沒事吧?”
“應該沒事。”顧昀真笑着看着她說道,“你們怎麼來了?”
“爹爹帶我來買點年貨。”安安說道,“順便看看房子。”
雖然說是在王大海去軍營的時候,將安安託付給顧昀真,但到底還是要在西州城有個房子的。
那樣等不打仗的時候,他也能時長回來看看女兒。
只是卻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王大海本來是不想管的這樣的事情的,可女兒說這個周掌櫃曾經幫過她,那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再說了,王厚生這種男人,簡直太極品了。
王大海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沒啥慫本事,就知道欺負女人佔女人便宜的男人。
“我呸,”待到王厚生躲開距離王大海大約四五米之後,他終於覺得自己應該是安全了,對着周麗娘就罵,“不要臉的騷貨,老子就知道你是個不守婦道的。”
“咋?找個這樣的男人來給你撐腰了?”
“王狗剩你不要血口噴人,自己不要臉就以爲大家和你一樣呢。”周麗娘生氣的說道,“人家這位將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見不慣你這樣欺負女人。”
王大海不由得高看了這個叫麗孃的一眼。
“你趕緊給我滾,”周麗娘不耐煩的說道,“以後你要再敢來我店裏鬧事,我就去衙門裏告你。”
“周麗娘,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王厚生陰鬱的看了一眼她以及她旁邊的王大海,“咱們走着瞧,有你後悔的一天的。”
“老孃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年眼瞎嫁給你。”周麗娘哭着吼道。
“我這輩子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跟你這種人渣和離。”
“周姐姐。”顧昀真上前去扶着她。
“我沒事,”周麗娘擦乾眼淚說道,“我不是爲了這種人渣哭,我是爲了我自己。”
“我都知道。”顧昀真安撫她。
“這位將軍,多謝你今天仗義出手。”周麗娘對王大海福了福身子,“否則,這無賴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打發的。”
“周娘子客氣了,”王大海揮了揮手,“只是以後還是小心點,看他那樣子,怕是不會就這樣放過的。”
“多謝將軍提醒。”周麗娘說道,“我不怕。”
再難的事情都挺過來了,這點怕什麼?
“我讓店裏的活計他們也留意着,要是有什麼過去給你搭把手。”顧昀真說道。
“真真,謝謝你了。”周麗娘感動的說道。
要不是因爲顧昀真,說不定連着西州城她都要待不下去了。
是顧昀真讓她明白,錯的不是她,是王厚生他們。
那她爲什麼要離開?
後來,有人跟她說,在火鍋店旁邊開個書鋪,是等着關門大吉嗎?
她當時也動搖過,誰知道後來會有這樣的境遇?
她和王厚生和離,就連孃家的兄嫂都覺得她以後要拖累她,雖然每次她回去都會帶很多東西,但是人家還是很嫌棄。
生怕以後等她老了,沒人養老到時候要連累他們的孩子。
如果不是再嫁從己,怕是她爹和兄長早就讓她重新嫁人了。
至於說嫁給什麼樣的人?
呵呵……當初嫁給王厚生的時候,她其實就不同意的,但是她爹孃看上王厚生的彩禮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嫁過去她才知道,這個王厚生是有多麼的混蛋。
看再混蛋能有什麼辦法?
直到她期盼了很久的孩子被踢沒了,就像是壓倒在她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要和離的時候,可以說沒有一個人贊成的。
甚至連王厚生家,都以爲她會哭着求他們重新娶她。
可是,她遇到到了顧昀真。
這個她生命中的貴人。
幫助了她許多。
這種幫助,不是說給她接濟或者什麼,是一種精神上的支持。
周麗娘發現,明明她要比顧昀真年長一些,可每當她遇到什麼困惑和她聊天的時候,就總是能得到一些啓發。
包括她書鋪的一些事情,顧昀真給了很多特別好主意。
王大海見這裏沒有什麼事情,就跟顧昀真提出了離開,倒是安安有些依依不捨的。
經歷了這麼一波,二人的火鍋也沒有喫的心情。
周麗娘早早的就將書鋪的門關了,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麗娘,”租她房子的大娘見她回來說道,“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您這是?”周麗娘問道,“這房子有人租了?”
“對呀,”大娘笑着說道,“我給人家打掃一下,通通風。”
“我幫您。”周麗娘也沒有什麼事情,進去將手裏的東西放下之後,去隔壁幫忙。
周麗娘這邊的事情,顧昀真自然是不知道的。
火鍋店的賬算的差不多了,阿桂也將東西準備好了,她便領着丁香一起去了當初收留難民建的慈幼院。
距離上次她去,又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這裏的人大部分也都安定了下來,不管怎麼說,總能有一口飯喫。
慈幼院裏女孩要偏多一些。
男孩因爲要傳宗接代,所以被丟棄的要少一些。
一般,顧昀真來這裏都會待上一段時間,和小姑娘們聊聊天再走的。
然而今天,還沒有來上多長時間呢,趙小寶找了過來。
他這次被海逵留下來替顧昀真辦事,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傳信給她,也好做出反應和判斷。
家裏出事了。
準確的說,不是家裏,是海逵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