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章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怎麼這麼傻呢?找個好岳家,你以後就能少……”
“這是我們靖王府的事情,就不有勞外人操心了。”楊興冰冷的懟了回去。
章氏,“……”
氣的胸口疼。
“我是……”她的話說到一半又硬生生的嚥了下去,“王妃,你可不能任由着他犯糊塗啊。”
“焯兒,你這……不是逼娘嗎?”靖王妃爲難的說道。
“娘,”楊興說道,“姚氏對我情深義重,我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人。”
“您不是常常教導我,要做個像爹一樣頂天立地的男人嗎?”楊興說道,“我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我也太窩囊了。”
“更不配做這個靖王世子。”
“你胡說。”靖王妃還沒有吭聲,章氏呼啦一下站起來,“你怎麼就不是靖王世子了。”
氣死他了。
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楊興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章氏訕訕一笑說道,“我……我就是見不得人說這樣的話,一世情急。”
靖王妃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
“焯兒啊,這件事情,咱們再從長計議,好不好?”她笑着說道,“娘好不容易纔將你認回來,可不興說什麼回去不回去的。”
“從長計議也成。”楊興說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靖王妃說道。
只要不說回什麼楊家村的,就都好說。
“娘,”楊興指着章氏說道,“這個章氏,以後沒事不要讓她來打攪娘了。”
“什麼?”章氏愣住了,“我可是你……”
“我可是你孃的親妹子,”章氏又是生氣又是難過的說道,“說到底,你都要叫我一聲姨母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姨母?
呵呵,也虧的她敢想。
章家雖然把她認了回去,但卻從來沒有上族譜的,說到底,她就跟章家的丫鬟一樣,不,甚至連丫鬟的身份都不如。
一個戲子的孩子,罷了。
姚氏低頭嘲諷的一笑。
她一直在觀察章氏,從她看到楊興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章氏有些不對勁。
至於說什麼不對勁,她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什麼。
總感覺,章氏對於楊興不當這個靖王世子,似乎比靖王妃還要上心。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楊興冷笑着說道,“你這樣的親戚,我們可不敢要。”
要是她跟靖王妃說點好的,他也就忍了。
可這個章氏,來了不是挑這個的是非,就是說那個的。
姚氏再怎麼說,也是他名門正娶的娘子,還由不得她一個外人說三道四的。
“焯兒,”靖王妃也有些爲難,“你別生氣,她不是這個意思。”
“娘,”楊興說道,“這個婆子就是個攪事精,她來咱們家哪次不是說是非挑唆是非的?”
“您心善,可有些人就是仗着您心善爲所欲爲。”
章氏已經被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了。
“您要是還想要我這個兒子,就不要讓她再來府上了。”楊興看都不看一眼章氏,哪怕她這會兒已經被氣的快暈倒過去,“我還想咱靖王府能安安寧寧的。”
“罷了罷了,”靖王妃嘆了一口氣,對楊興說道,“你這孩子啊,怎麼就這麼倔呢。”
“等過幾天我,再跟焯兒好好說說,他啊,就是太生氣了。”靖王妃溫和的說道。
她是耳根子軟一些。
可也知道,以後自己還有這個靖王府是要靠兒子的。
至於章氏,楊興說不喜歡她來靖王府,大不了以後想找人說話了,去外面成啊。
“以後咱們約着去外面,”靖王妃小聲安撫她說道,“我聽說最近京都新開了幾家專門招待女客的店,我正想瞧瞧呢,到時候你陪我去。”
這能一樣嗎?
章氏被氣的快要吐血了。
可對上楊興那雙眸子,憨厚的臉。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只能憤恨的甩袖離開。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將事實說出來。
楊興和姚氏都有些納悶。
這……就走了?
這還是那個章氏嗎?
姚氏皺了皺眉,看着章氏負氣離開的背影,總感覺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不然,章氏能那麼容易離開?
要知道,她可是最要面子的,今天可以說是被靖王府給趕出去了的。
莫非,她想着,等過幾天楊興不在府上又來?
姚氏嘆了一口氣。
鬱悶死了。
這個狗皮膏藥,什麼時候才能不要這麼纏着他們?
“你放心,”楊興見她還是一臉愁容,說道,“我今天說的話,不是要威脅或者什麼,都是我真心話。”
“我知道。”
楊興能說出這番話來,她心裏是很感動的。
可也知道,靖王妃不會那麼輕易就答應的,畢竟,沒有誰家的世子妃是個鄉下丫頭。
“要是,我不是靖王世子就好了。”楊興忽然說道。
這身份,或許對別人來說,是無限榮幸,但對他來說,就像是枷鎖。
壓在他身上,喘不過氣來。
楊興想,或許他這輩子就應該是個鄉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樣才自在。
可偏偏,要被困在這深宅大院裏,這一身華服就像是鐵鏈一樣,捆綁着他難受。
姚氏腳步一頓。
“說什麼傻話呢。”推了一下他。
別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怕是要欣喜的不行,甚至,接觸到京都的這些繁華之後喪失了自己的本心。
就他們夫妻兩奇怪的很。
總想着要是回到過去就好了,不想要這樣的身份,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楊興笑了笑。
“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回去看看娘和岳父他們。”他說道。
等姚氏的誥命下來。
今天看靖王妃的態度,楊興心裏忽然有個主意。
幾天後,皇上的御案前面放着一張摺子。
“靖王世子要請封姚氏爲靖王世子妃?”皇上看了一眼摺子,笑了笑對下首的太子說道,“你覺得這個摺子,朕要不要批?”
太子,“……父皇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
怕是這麼長時間就在等楊興自己上摺子呢吧?
皇上瞥了他一眼。
提起筆。
“海逵的那個媳婦,聽說很會掙銀子?”皇上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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