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子顧家寶更是在五歲的時候無意識中救了李氏一命,自此就被李氏當成心肝肉一樣的疼着。
母憑子貴,趙氏在顧家也是最得臉的。
老大顧文業一家在豐城,家裏就趙氏和柳氏兩個媳婦,趙氏從來乾的都是最輕鬆最體面的活。
至於說委屈,那更是談不上。
哭嚎的這麼大聲,還是很少見的。
頗得李氏真傳。
“你這個禍害精,早知道當年生下來就給扔到尿盆裏淹死,”李氏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撲上去就要打顧昀真,“顧家怎麼生出來你這個妖孽。”
這襦裙可不僅是趙氏的,那也是顧家的臉面。
“你到底是誰”
從前的顧昀真雖然力氣也大,但是沒有這麼蔫壞的,嘴皮子也沒有這麼利索的,再看看現在,跟忽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是誰”顧昀真笑了,將頭髮隆起來,露出耳背後面的疤痕,“奶,這個眼熟不”
那年她才六歲,不小心絆倒顧海霞,被李氏一把推開,撞到門檻上留下這道疤痕,顧昀真說話晚,六歲說話還不利索,李氏就說是她貪玩弄的。
“你”李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眼熟你孃的屁。”
“賤蹄子,我跟你拼了。”趙氏將襦裙扔下,哭着喊道,“我要殺了你。”
“夠了。”
一道身影閃了過來,將憤怒發瘋的趙氏給攔了下來,“仔細肚子裏的孩子。”
“我的衣服,我的裙子”趙氏哭着指着顧昀真,憤恨的說道,“你去給我打爛這個賤蹄子的嘴,把她的手給我剁了”
“好了,好了,”顧文海緊緊抓住趙氏,“我給你買件新的,小心兒子。”
“你買”趙氏推開顧文海,眼珠子憤恨的打量着他,又看了看抱着布將顧昀真護在身後的柳氏,指着後者吼道,“你說,你是不是見老三不行了,看上柳氏那個爛貨了”
“二嫂。”柳氏紅着眼睛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三哥一定會好起來了。”柳氏被氣的搖搖欲墜。
“不要臉的騷貨,裝的這麼柔弱給誰看。”趙氏呸了一聲,擰着顧文海的耳朵,“你今天要不揍這個爛蹄子,我跟你沒完。”
“行了,你還有完沒完,”顧文海將她拉到一邊咬着牙低聲說道,“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萬一讓他們知道”
老三怎麼命這麼大呢
趙氏一噎,看着地上的襦裙哭着說道,“那我的裙子”
“等你把兒子生下來,我帶你綵衣閣買。”顧文海安撫着說道。
“你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仔細你的皮。”趙氏擰着他胳膊說道。
“我有你就夠了。”顧文海討好的笑着說道。
趙氏哼了一聲,嫌棄的看着柳氏,“趕緊滾,以後不要再來我家。”
顧昀真沒有吭聲,只是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以及滿臉算計的顧文海,有什麼念頭從她心間一閃而過。
“你看什麼”趙氏被她看了心裏毛毛的。
顧昀真看了看這亮堂堂的房子。
她家
她淡淡一笑。
這房子可是顧文呈一分錢一分錢攢着,和顧文海等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遲早,她一定會把這房子給要回來的。
“滾我是不會的,不如二嬸滾一個給我示範一下”顧昀真淡淡一笑,扶着柳氏站起來,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拍了拍。
趙氏被氣差點仰倒,擰着顧文海的胳膊,咬着牙,“你看她”
顧文海怕她鬧騰,自然少不得一番安撫許諾的。
顧昀真纔不會理會這兩個噁心的人,看着氣的醬紫着臉的李氏,又看了一眼蹲在房檐下抽旱菸的顧老頭,笑了笑。
“奶啊,”顧昀真說道,“東西我們先拿回去了,等不夠的時候我還會再來的。”
一句話把李氏差點沒給氣吐血了。
回到家,柳氏默默的收拾着拿回來的東西。
“姐,你可真厲害,”顧昀蘭崇拜的說道,“這麼多東西真的都給咱要回來了”
“傻丫頭,”顧昀真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這點東西算什麼呀,以後咱們家的東西只會越多更好。”
顧昀蘭捂着嘴嘻嘻笑,柳氏瞪了她一眼,她急忙捂住嘴。
“去把這些東西拿到爹那屋子去。”顧昀真拍了拍她,“再跟爹說一聲。”
“娘,”將顧昀蘭支走之後,顧昀真拉着柳氏的手坐了下來,“布沒了以後女兒一定給您弄更好的布回來,比二嬸孃那個雲錦還要好的布。”
“也給外婆。”顧昀真將頭埋在她的懷裏,“讓外公外婆他們從山裏搬出來,咱們一家住在一起,住大瓦房。”
“我的好姑娘喲,”柳氏抱着她痛哭,“你外公外婆他們沒白疼你,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顧昀真笑了笑,慢慢來。
重活一世,她一定要讓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一會我去找三洋叔,讓他找人幫咱們把房頂給補一補。”顧昀真靠在柳氏懷裏看着房梁說道,“總不能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的。”
“說起來,這還是咱們家的祖屋,”柳氏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聽你爹說,這房子是你親奶奶一手建成的。”
只可惜,李氏嫌棄住着膈應,當年鬧死鬧活的新蓋了房,這間祖屋就荒廢了下來
顧昀真嫡親的祖母,是一個特別能幹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爲當年意外去世,這個家怎麼可能會
“咦”忽然,顧昀真指着房樑上說道,“娘,你看看那上面是不是和別處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啊。”柳氏盯着看了半天。
顧昀真卻是越看越激動。
前世,顧家後面修葺祖屋的時候據說發了一筆橫財,莫非那筆錢在樑上放着
“我去看看。“顧昀真站起來,盯着那處越看越覺得像。
“你你別去了,”柳氏拉住她,“那麼高咋上去摔下來可咋辦明兒找你三洋叔過爬上去看看。”
“沒事的,娘。”顧昀真拍了拍她的手。
這要真的是那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