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受風寒了?”海芝芝看海逵連着打了幾個噴嚏,好奇的問道。
要知道她家這個堂兄身體簡直就跟鐵打的一樣,從來沒見他生過病。
“沒事。”海逵不甚在意的說道,給自己倒了一碗水一飲而盡。
喉結隨着喝水的動作一動一動的,看着旁邊的海芝芝都愣在那裏。
從前,她是嫌棄海逵天煞孤星的名氣,連帶着她的親事都有些不好說,不過這些天發現,自家這個堂哥長的可真俊俏啊。
村裏人都說王俊長的好看,可在她看來王俊給自家堂哥提鞋子都不配。
王俊長的有些太娘了,不像海逵,小麥色健康的肌膚,因爲打獵常年鍛鍊,身材健碩,一襲粗布衣裳穿到他身上,卻是有着某種說不出來的氣勢。
海芝芝看的有些癡迷。
直到海逵‘啪’的一聲將門關上,纔將海芝芝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本能的縮了縮脖子。
隨即又生氣的跺了跺腳。
有什麼了不起的?
長的俊又能怎麼樣?天煞孤星一個,誰家的好閨女敢嫁給她?
“娘。”海芝芝哭着跑進海劉氏的屋子。
“咋啦?”海劉氏疼愛的問道。
海劉氏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生前兩個兒子的時候受了大罪,懷海芝芝的時候,這娃乖巧的很,一點都不折騰她,所以海劉氏也很寵愛這個唯一的女兒。
“孃的寶哦,告訴娘是誰欺負你了?”
“還不是院子那個。”海芝芝跺了跺腳哭着說道,“春芳那個臭丫頭都要定親了。”
今天去村裏玩的時候, 聽春芳那意思,男方還是個很不錯的。
小賤蹄子得意的不行,還問她娘有沒有給她相看?
瞧把她給猖狂的!
海芝芝一想到王春芳說完那話之後,旁人看自己的眼神,哭的就更厲害了。
海劉氏也愁的不行。
自家姑娘馬上要14了,等再大點就成老姑娘了,可她也相看了好幾個,話也透過去了,然而對方卻跟她裝傻,這就是沒看中。
還有隱晦的跟她說害怕被海逵克。
真是氣死她了。
要克他們一家早就被剋死了。
不過這話沒人信啊。
她也鬧騰過,動過分家的心思,可直接被當家的給拍死了。
分家是別指望,要和離可以。
聽聽,這都叫什麼話!
海劉氏想到這裏心口就疼,要不是這幾年家裏家外都靠着海逵打獵日子過的不錯,她指定還要鬧騰。
可現在關係到女兒的親事了,海劉氏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這個家必須要分出去了。
“別怕,娘晚上就跟你爹說。”海劉氏安撫的拍着女兒的手說道。
海逵卻是不知道這些,在看到顧昀真拎着一籃子滷味過來的時候,喫貨的鼻子總是很敏銳的。
只是東西有些多。
“怎麼?”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丫頭,挑了挑眉,“家裏不同意?”
這朝代雖然封建禮儀沒有那麼嚴厲,但誰叫他的惡名在外呢?
可惜了!
“你怎麼知道?”顧昀真有些詫異的看着他,杏眸中閃爍着堅定的目光,“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也不必着急。”海逵坐下來打開籃子,捏了一個雞腿吃了一口。
好喫。
晚上嬸子不知道爲何和大伯吵了一架,喫飯的時候都冷着一張臉,做的飯更是前所未有的難喫。
他忍着吃了一點就出來了。
現在聞到這滷味肚子就餓,不過基於前世良好的教育,即便是喫的速度不慢,但看着卻依舊是優雅。
竟然有男人喫飯喫的這麼賞心悅目的。
顧昀真眼睛彎了彎。
“我送你回去吧。”吃了半隻雞,海逵就停下來了。
柳氏做的味道的確好喫,但晚上他也不敢貪食喫太多。
這會兒天色已晚,小丫頭一個人回去他有些不放心,又不想待在家裏見大伯和嬸子冷戰,正好送她順便消消食。
“不會被人瞧見的。”見丫頭有些猶豫,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不怕,”顧昀真咬着脣說道,“我的名聲也不好。”
黑夜中,女孩一雙明亮的眸子,明淨清澈,就連這滿天的繁星也被襯托的失去了光彩。
“人不怕走在黑夜裏,就怕心中沒有陽光。”他忽然想起一句心靈雞湯,笑着說道,“你能這樣是極好的了。”
他沒有看走眼。
陽光?
顧昀真看了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好看的眸子彎了彎,笑着點了點頭。
心裏暗道:果然是成大事的人。
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和他一起合作的事情。
古代的人睡的都早,基本上天剛黑就收拾好入眠了。
省燈油錢。
回村的路上特別安靜,只有偶爾能聽到狗吠聲。
顧昀真走在海逵的身側,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忽然感到特別的安心。
忽然,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女孩驚呼了一聲。
好巧不巧的,腳踩到一處坑窪,整個人順勢朝後倒去。
她本能的緊閉雙眼。
這一跤摔下去估計會很疼。
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過來,只覺得腰間一緊,一隻大掌握住了那不盈一握之處。
黑暗中,顧昀真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不,她似乎都能聽到對面男子的心跳。
腦海中一片混亂。
男子眸子猶如天空皎潔的月亮,鳳眸深邃的像一窩深泉,不知覺見只叫人想要深陷其中一樣。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
黑夜靜謐,圍着靜止的空間更增添了些許不明情愫。
忽然,不知道是誰家小孩啼哭,母親怒罵的聲音夾雜着狗吠聲傳了,打破了這靜寂的空氣。
“你沒事吧?”男子低沉沙啞富有磁性的聲音順着頭頂傳了過來。
顧昀真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候的氣息,夾雜着一股子淡淡的皁角味撲面而來。
“我……沒事。”
顧昀真推開他站好。
而在這個時候,意外又一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