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感想就是,要是小丫頭在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朝陽緩緩的從地平線爬了起來,大地被披上一層金黃色的霞光,枝頭上孤零零的葉子掙脫開樹枝的舒服,打着旋兒飄落下來。
顧昀真就着金黃的柔光踩着露珠兒走了過來。
也就半個月不見,這丫頭又長開了不少。
“怎麼了?”顧昀真忽閃着清澈的杏眸看着他,“餓了吧?我娘做的醃菜,還有餅子。”
海逵一聽到有喫的,還是柳氏的醃的菜,本來不餓的肚子又覺得餓了。
餅子雖然很多,但他也沒有多喫,嚐了兩個之後就裝起來,還將自己特質的水袋放在布袋旁邊,“這樣中午的時候餅子不會太涼。”
又見顧昀真穿的保暖又輕便,點了點頭,“走吧。”
天越來越冷了,顧昀真想趁着這趟進山從空間裏再多弄出來一些野味出來。
纔剛進山沒多久,不是遇見兔子,就是野雞,海逵一直沒閒着。
“和你一起,果然運氣好。”海逵笑着說道,“難道我們真的是以毒攻毒了?”
這話,從前顧昀真說過,他知道。
難道這丫頭是自帶錦鯉體質?
前世,他雖然很少上網,但一些網紅詞語他卻是聽手下的兵蛋子們說過,什麼‘轉錦鯉得好運’、‘錦鯉美少女’之類。
想到這裏,海逵嘴角微微上揚。
他這算不算是發現寶藏?
還是個寶藏女孩?
“小心啊。”顧昀真抓住海逵的胳膊,只是她一着急力氣就大了,海逵硬生生的被她給拽到了懷裏。
海逵,“……”
這算是繼上次屁股蹲事件之後又一糗事。
沒錯,果然是以毒攻毒。
和小丫頭在一起,他的警覺性似乎都變低了。
女孩臉蛋白皙,比剝了殼兒的荔枝還要嫩滑,又像是枝頭的梨花一般白。
這麼近的距離,海逵都能看到她面頰的細微絨毛。
她輕咬着紅脣,眉頭微皺。
鬼使神差的,海逵嚥了一口唾液。
空氣中,有種情愫莫名流淌。
‘嗚……’
忽然,林中傳來一道啼鳴聲,海逵驚覺的將顧昀真護在身後。
“怎……怎麼了?”顧昀真緊張的問道。
“有狼。”海逵四處打量了一番,終於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粗壯樹枝上,“會爬樹不?”
顧昀真搖了搖頭。
“我推你上去。”他嚴肅的說道,“一會兒乖乖待在上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下來。”
狼不會爬樹。
但是那棵樹雖然粗壯,卻只能容一個人。
“那你呢?”顧昀真抓住他的衣襟擔憂的問道。
“你沒事,我就不會有事。”海逵看着她的眸子說道,“你不是說咱們在一起運氣會很好嗎?”
又道,“不用怕,我去看看,或許是我聽錯了。”
但以他前世的經驗,的確是狼的叫聲。
就是不知道是一隻狼,又或是……狼羣?
“你也上來。”顧昀真說道,“說不定那隻狼只是路過。”
也有這個可能,但他不能讓丫頭冒險。
帶她出來,就是要讓她散心的,而不是讓她身陷險境。
“乖。”海逵揉了揉女孩的頭,麻利的將顧昀真推到樹枝上坐好,又把布袋裏的乾糧給她,“等我回來。”
說完又麻利的跳了下去。
“你若敢像上次那樣亂跑,”樹下,男子專注的看着她說道,“以後我就不帶你出來了。”
顧昀真,“……”
她是真的不放心他呀。
“我沒事,”他眨了眨眼,“這山裏我熟的很。”
“嗯,”顧昀真點了點頭,“我等你回來。”
這話……怎麼有點像等待外出丈夫歸來的意思呢?
顧昀真小臉一紅。
海逵卻是沒有多想,認真的點了點頭,拿着手裏自制的弓箭跑了出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樹上的顧昀真視野要比地上的海逵寬闊一些,“海大哥,是野豬。”
一頭野豬正朝着他們這邊瘋跑過來。
海逵這會兒也聽到聲音了,立刻拿起弓箭,野豬跑的很快,嗖的一聲從野草叢生的林間奔了出來。
與此同時,海逵的箭也跟長了眼睛一樣的朝着野豬射了過去。
顧昀真倒吸一口冷氣。
這頭野豬也太肥壯了吧,那體積能抵上家裏養的最大的豬的兩倍,而且來勢洶洶。
海逵的第一箭堪堪射中它的屁股,野豬跑了幾步之後,那支箭就掉落了。
他又連着射出了第二箭,這一次射中了它的肚子。
野豬被刺激的憤怒的吼叫了一聲,發瘋似的朝着海逵衝了過來。
“小心。”顧昀真緊張的捂着嘴小聲說道。
害怕大聲會打擾到海逵。
可真的太危險了。
野豬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就要撲到海逵的身上,海逵早有準備,在它衝過來的時候閃躲到一顆大樹後面。
野豬奔跑的速度沒有停,倒是有些要朝着顧昀真所在的樹撞過來的勁頭。
海逵又連發兩箭,都射中在野豬的後臀上。
野豬又是一陣的吼叫。
但是它的速度很快,似乎那邊有更兇猛的野獸一般,海逵的兩支箭並沒有影響到它的方向,它依舊朝着顧昀真這邊跑。
眼瞧着,就要撞上顧昀真所在的那棵樹了。
顧昀真緊緊的抱着樹枝。
海逵急了。
又是兩箭連發。
不過,卻只有一箭射中了野豬的要害,另一箭射到了它的後腿。
忽然,一道白影閃過。
野豬嘶叫,掙扎。
海逵直接愣在那裏,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顧昀真也慢慢的睜開眼睛。
這……一團白怎麼看着有些熟悉呢。
‘嗚……’
又是剛纔的聲音。
又一道白影閃了出來,只是沒有剛纔那隻體積大。
海逵拿起弓箭。
正在和野豬撕戰的某隻趁着空隙瞥了海逵一眼。
海逵,“……”
今天一定是中了邪了,不然,他竟然能從一直白狼的眼中看出來警告的意思。
“海大哥,別射箭。”
顧昀真欣喜的說道,“我認識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