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蘭興奮的跑了出去。
柳氏揉了揉腰,臉紅的瞪了一眼喫飽喝足的某人,趕緊下炕。
孩子們都已經起來了,她這個當孃的要是再不起來,就要被笑話了。
昨晚上要了兩次,第一次是她睡的迷糊,被顧文呈給親醒,以爲是自己在做夢。
第二次卻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被他如此這般,差點沒把她的老腰給弄斷了。
下炕的時候腿一軟,還好被顧文呈扶住。
“你鬆開。”柳氏生氣的說道。
可她不知道,被澆灌滋潤了一晚上,這會兒眸中帶着媚色是多麼的撩人,顧文呈沒忍住,手一拉將她又給弄回到了炕上。
“該起來做飯了。”嬌呼一聲,急忙推開他。
“晚上不許再去軒小子那裏睡了。”顧文呈懲罰的親了她一口,這才放開她。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真想再辦一次。
等柳氏到了廚房,顧昀真已經把早飯都做好了,玉米榛子稀飯,溜了饃,白菜燉肉加粉條,還有一盤柳氏醃的酸黃瓜。
早飯喫完,柳氏對顧昀真說道,“把這棉鞋給逵小子送過去。”
前段時間纔剛做了一雙布鞋,今天又松棉鞋,顧文呈表示很有意見,剛想說話,柳氏淡淡的瞥了過來。
顧文呈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柳氏現在厲害呢,再說話,今晚還得睡空房。
雪下的不是很大,顧昀真撐着傘走過去,路上有孩子在打雪仗,海家住在村外,路上還有小動物的腳印。
“逵哥哥沒在家。”海芝芝將她攔在門外,“你有什麼事情?”
海成春在外面幹活已經快一個月沒回來了,下雪擔心他沒有棉衣穿,一大早就出門去給海成春送衣服了。
“這個就是逵哥哥讓你們幫他做的棉鞋吧?”海芝芝一閃而過的嫌棄,伸手說道,“給我吧,等他回來了,我給他。”
顧昀真雖然不喜歡她說話時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這冷的天又不想再跑一趟,就將鞋子遞給她,“謝謝了。”
海芝芝冷哼一聲,將門關了。
顧昀真,“……”
雖然不知道她這股子氣是從何而來,卻也很生氣。
忽的一下,門又開了。
“逵哥哥的衣服有我呢,以後就不勞煩你們了。”說完又是‘啪’的一聲,把門關了。
顧昀真,“……”
好吧,這次她是真的很生氣了。
“不要臉,狐狸精。”海芝芝回到房間,看着手裏的棉鞋,生氣的拿起剪刀,恨不得將棉鞋給剪個稀巴爛。
剪刀舉起來又放下。
又舉起來,最終生氣的棉鞋塞到炕櫃最底層。
狐媚子,她是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
至於說這個鞋子,她怎麼可能讓海逵穿別人做的鞋子?
海逵卻是不知道這些。
“你沒事吧,”看着面前的公子,海逵也不知道是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說運氣不好,“前面有個廟,我們先過去躲一下風雪吧。”
這一路他是挺順利的就找到大伯給人幹活的地方,顧春成的活還有幾天就收工了,所以讓海逵先回來。
“謝謝公子,”小廝感激的說道,扶着小公子朝着破廟走去。
“喝吧,”海逵將自己的水袋遞給他,又拿了一些滷肉,“我去找點柴火。”
看這天氣雪下的太大了,今晚上得在這破廟裏面將就一晚上了。
“謝謝。”小公子感激的說道。
海逵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一陣風吹了過來,他裹緊了身上的棉衣。
如果沒有這身棉衣,他今天這一趟估計也是要和那小孩一樣凍壞了。
“公子,你怎麼樣了?”小廝帶着哭腔說道,“都是小的不好,害的公子受難了。”
“我沒事。”小公子虛弱的咳嗽了兩聲,“抗過今晚,明天他們就能找到我們了。”
小廝哭着說道,“等回到京都,我一定要把這事稟告給……”
“過了今晚,這事你就爛在肚子裏。”小公子抓着他的肩膀說道,“誰也別提,只說……只說是我不小心迷路了。”
“不過,等回到京都,我倒是要讓爺爺教我武藝了。”小公子喘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他這身體,太弱了。
只有變強了,才能和那人對抗吧。
小廝一聽他這話,就更想哭了。
海逵進來的時候,就見小廝紅着眼睛想要說什麼,看到他進來急忙爬起來,“我來,我來。”
海逵沒客氣,兩人收拾着將火升起來,頓時感覺小破廟裏暖和了不少。
“我叫趙寅成,京都人士,”小公子說道,“今日多謝兄臺出手相助,待……待我回到京城……”
“舉手之勞罷了,”海逵淡淡一笑說道,“都是行路之人,公子不必見外。”
趙寅成慚愧的一笑,“與兄臺不過舉手,與我來說卻是救命之恩。”
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都能出手相助,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卻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害死他。
趙寅成自嘲的一笑。
從前,他還覺得哥哥是真心爲了他好。
如果不是這次他留了個心眼,怕是早就埋在這白雪之下成了死屍了。
就因爲爺爺動了想要將爵位傳給他?
那個爵位就那麼重要嗎?
重要到可以手足相殘?
“我叫海逵,豐城人。”海逵說道。
“大恩不言謝,”趙寅成見他這般,心裏更是敬佩,“他日有用得着我之處,海大哥可到京都永寧侯府來找我。”
他說完,便將自己隨身的玉佩遞給海逵,“請海大哥務必收下。”
海逵怎麼可能會收?他雖不識貨,但也知道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
“你若真叫我一聲海大哥,這玉佩就收回吧。”他笑着說道,“等他日哥哥去了京都,你請我喝酒。”
趙寅成見他如此豪爽,只好收回玉佩。
小廝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玉佩是老侯爺在公子出生的時候送給他的,公子從小到大都戴在身上的。
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