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空揹負雙手立於前方，身材高大偉岸，氣勢不凡，但不知道爲什麼，林凡總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的感覺。
林凡從海外仙山回來，第一時間便來拜見聶空。
將海外仙山之事說與他聽。
說完之後，聶空卻沒有任何迴應，只是靜靜的站着，背對着林凡。
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林凡感覺有點不對勁。
好像……有種遲暮的感覺，彷彿他面對的不是蓋壓天下的界王殿殿主聶空，而是一個遲暮老人。
以聶空的修爲，他現在還遠遠談不上“老”，甚至可以說正值壯年。>
北域大帝算是邁入老齡的亙古強者，畢竟輩分大，比聶空早一個時代。
聶空可是正值壯年，精力旺盛，氣血澎湃。
爲何會有這般遲暮的氣息呢？
林凡之所以能感覺到這些，也是得益於無上法則，如果不是身懷無上法則，哪怕他突破到萬古永恆都無法察覺分毫。
就連洛無極都察覺不出來。
就在林凡內心疑惑之時，聶空緩緩轉過身來。
他的外形外貌依舊是儒雅中年的形象，眼神之中卻有不易察覺的灰敗之色。
但一閃而逝，迅速消失不見。
“小凡。”
聶空緩緩開口。
“是。”林凡精神一振。
“北域大帝給了你一枚大帝令？”聶空問道。
“是的殿主。”
林凡說着，雙手託舉，一枚令牌出現。
正是北域大帝贈與之令牌。
看到此物，聶空微微一笑，似乎是鬆了口氣，說道：“小凡，你可知這令牌代表着什麼？”
林凡說道：“北域大帝只是說，有此令牌在手，可以令一些人不敢對我出手。”
“哈哈哈！”
聶空大笑，道：“你這麼理解也不算錯，但還不夠。”
“北域大帝是老一輩亙古強者，他是跟我的師尊一個時代的人物，跟他同一個時代的人，幾乎已經全部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化爲塵埃了。”
“亙古，雖擁有浩瀚的壽命，卻終究不是長生。”
“上一代亙古強者，一個個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凋零隕落了。”
“北域大帝精通養生之道，他所修煉的功法綿延無盡，雖在戰鬥方面不算突出，但可保長命。”
聶空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傷感。
亙古永恆，聽起來很厲害。
但終究不是長生，無法永生。
到最後，都會走到生命的盡頭。
只不過是比凡人多活幾年而已。
說起來，也是挺無奈的。
“正常來說，亙古強者的平均壽命是千萬年，最多不過超過一千五百萬年，而北域大帝，他已經存活了超過兩千萬年，是真正的長命大帝。”
“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北域大帝曾遊歷天下，給很多人一些幫助，被他幫助過的人，有的泯然衆人，有的黯然隕落，也有的，成長起來啦，成爲了道界的頂尖強者。”
“比如我，比如劍宗宗主蕭逸。”
聞言，林凡微微一驚。
沒想到強如聶空，蕭逸，竟然全都承過北域大帝的恩情。
這倒是讓他想到了地球上一些網絡小說中的橋段。
聶空接着說道：“因此，要論人脈，在整個道界，北域大帝稱第二，真的沒有人敢認第一。”
“他的實力具體有多強，沒人知道，但他的人脈，卻足以令所有人忌憚。”
“這也是王聖，古涅穹他們不敢公然與北域大帝作對的原因之一。”
“近五百萬年來，北域大帝開始低調，隱居於海外仙山，並且收了三個弟子，他的三個弟子都持有一枚大帝令，這是身份的相爭。”
“而現在，北域大帝送出了第四枚大帝令，就是你手中這枚。”
“大帝令雖不是永恆至寶，甚至不是永恆靈寶，但它的材料特殊，強度堪比永恆至寶，可以抵擋萬古永恆修士的攻擊。”
“而且大帝令象徵着你的背後站着北域大帝，對你動手，就相當於對北域大帝出手，這會讓很多人忌憚。”
“除此之外，手持大帝令，你可以讓曾經接受過北域大帝恩澤之人，幫你做一件事。”
“比如你現在就可以用大帝令的名義，讓我爲你做件事，只要不是違反我的原則，違揹我的本心，我都不會拒絕。”
聞言，林凡內心頓時一驚。
大帝令，竟然還有如此功效！
防禦力強，以及代表北域大帝的庇護，這些林凡都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大帝令竟然還能請動那些曾經被北域大帝幫助過的人出手相助！
這……豈不是相當於多了很多免費“打手”？
當然，林凡也不會太過依賴這個，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會動用大帝令。
那些強者接受的是北域大帝的幫助，可不是林凡的幫助，且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認不認大帝令，就算認，林凡也不想過分依賴這個。
畢竟自己的實力纔是根本，而且，動用大帝令消耗的是北域大帝的人情面子。
聶空又道：“這大帝令你收好，關鍵時候能救你的命。北域大帝沒有把這些告訴你，應該也是不希望你過分依賴外物，以至於讓自己的修爲出現問題。”
“不過我卻更瞭解你，我知道你不會，所以我告訴了你。”
“有需要的時候，你可以將精血融入大帝令，便可獲得所有曾經接受過北域大帝幫忙的強者信息，你可以在關鍵時候請他們幫忙。”
“我明白，多謝殿主指點迷津。”
林凡抱拳感謝。
“無妨。”
聶空笑呵呵的擺了擺手，接着說道：“原本我還在考慮如何才能說服那傢伙，現在看來，倒是不用我.操心了，只要你拿着大帝令過去，他知道該怎麼做。”
林凡疑惑問道：“殿主說的是？”
“劍宗。”
聶空雙眼微眯，淡淡說道：“我這裏有修書一封，你帶上，立刻動身前往劍宗，親自面見劍宗宗主蕭逸。”
“然後，把大帝令拿出來給他看。”
“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話音落，聶空右手擡起，食指中指並在一起。
在他的手指間，有一道赤金色的光芒在微微閃爍。
接着手指輕輕一點，那光芒便一閃，沒入林凡眉心。
“去吧，我會讓洛無極與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