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傾世蕭後傳 >第二章命運的相遇
    一陣勁風。

    血衣男子一個箭步跨入涼亭,飛身攬腰將若蘭攬入懷中,並用刀架在了她細嫩絲滑的脖子上,如此細嫩的皮膚怎受得了這樣的壓迫,頃刻顯出一道血痕。

    勁草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嚇得呆若木雞,但本能讓她的迅速反應了過來立刻撲上去撕咬血衣男的手臂。

    在她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豁出命去,豁出命去我也要保護小姐周全”

    猛烈的撕咬讓血衣男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在這個閃變的情境中,只有一個人保持着泰然自若,那就是小姐若蘭。

    若蘭的處變不驚一方面證明了她超於常人的修養,這修養來自項氏一族戰鬥的血脈,也來自於與兄長從小殘酷的訓練“成爲合格項氏一族必須的訓練”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也許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溫暖”

    若蘭小姐感受到了來自血衣男身上的“溫暖”,那“溫暖”是那麼的窩心,如春日的陽光,如襁褓的擁抱,如父親的胸懷。那樣的暖心;那樣的舒服。感覺自己如晚霞下徜徉在湖畔的扁舟。

    此刻她只知道一件事知道這“溫暖”絕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身上所能擁有的

    而現在在他面前的血衣人僅僅一個窮途末路的人一個拼盡最後一絲氣力想要活下去的人一個可憐的人。

    “勁草,停下,他不是壞人。”若蘭泰然的說出這幾個字,這是在這個混亂場景的唯一一個鎮靜的聲音。

    “小姐你傻了他要你的命呀”勁草歇斯底里的咆哮,激動顫抖的身體就像是暴風中的枯葉。

    “相信我,他不是壞人相信我。他不是壞人相信我。”

    若蘭繼續重複着這句話,想讓勁草儘快的冷靜下來,同時也向血衣人示出善意。

    在若蘭不斷重複的話語中,勁草漸漸冷靜了下來,慢慢的停止了對血衣人的“攻擊”。

    “好了,現在你可以放下刀了吧,我們是好人,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若蘭轉頭對血衣人說。

    此時若蘭說這樣的話,好像現在的情景:不是她被血衣人的刀脅迫着,而是她拿着刀脅迫着血衣人一樣。

    不過在心理上也確實是這樣,現在的血衣人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用刀脅迫人的行徑不過是他“困獸之鬥”所做的最後掙扎,其實他僅僅是渴望活下去渴望被保護

    若蘭的話似乎起到了“神奇”的作用,血衣人的刀瞬間沒氣力跌落在地上。

    這也許就是人們一直追求的“初始的信任”,這種信任來源於人類最初始的本能,在人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憑着這樣的信任面對無比惡劣的自然環境,纔會彼此依靠;纔會同舟共濟;纔會共渡難關。

    現在血衣人“信任”了若蘭,並把他僅有的生命也交給了她。

    當刀落地,現場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勁草終於鬆了口氣,若蘭也輕輕嘆了口氣。

    “你是”若蘭向血衣人說出了第二句話。

    “我餓”血衣人說出僅僅一句話就癱軟了倒在地上。

    “他說什麼”“我額,”“是什麼”

    勁草丈二摸不着頭腦。

    “管他呢小姐我們快跑吧,趁他他暈倒了,我們趕緊跑吧”

    勁草趕緊拉起若蘭小姐的手就往涼亭外跑。

    “等等,我不走,我想救他,他只是餓了,並沒有想傷害我。”

    若蘭此刻顯得很鎮定也很鑑定。

    “小姐,你不要亂施善心好不你看看他把你脖子都弄傷了,來我給你包上。”

    勁草趕緊撕了一縷裙邊幫若蘭包紮脖子,她的手法很輕柔生怕再傷到小姐。

    “不要管我,現在應該先救救他。”若蘭俯下身子看看倒在地上的血衣人,血衣人倒在地上身上還不斷滲出血來,衣服已經被雨打的溼透了,血和雨水混合粘連的黏貼在身上,此刻的他沒有任何的一點點的威脅,只是顯得那麼可憐,可憐的像一隻受傷的斑鳩。

    “你看看他,多可憐啊呀,我覺得他不是壞人,他只是受傷了因爲恐懼纔不相信任何人,纔會本能的自保的,傷我並不是他的本意,我要救他,我真的要救他。”

    若蘭堅持要救這個陌生的血衣人。

    “小姐,你怎麼這麼固執呢一看他渾身是血就不是好人,咱們救他會惹禍上身的小姐咱們還是快走吧。”

    勁草還是準備轉身就走。

    “我說我要救他”

    若蘭小姐終於生氣的擡高了聲調。

    “你叫老張把馬車趕過來,我要帶他回去醫治。”

    此刻若蘭無比堅定。

    勁草本想繼續反駁,但她也是頭一次看的小姐這樣的表情,

    “若蘭小姐着了魔了不是”

    勁草暗自叨咕着,現在的她只有執行小姐的命令,去叫馬車。

    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衆人七手八腳把血衣男擡上車。

    “好,我們趕緊走,我覺得有人在追他”

    若蘭小姐在忙亂中思路依舊冷靜。

    命令一下,馬車飛奔,向着項家莊園奔去。

    “護督,他們把他救走了,屬下這就去追。”

    黑暗中傳出一個聲音。

    “且慢,讓他走,我們的目的不僅僅是他,而是忠義堂,現在他就是我們的餌而已,他會幫我們找到剩下的起義軍餘孽的。”

    黑暗中傳出另一個渾厚的聲音。

    “護督呀,哈哈,你看他們是不是和忠義堂有關係”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渾厚聲音繼續說。

    雨越下越大,短時間內便變得如同瀑布般澆了下來。大街上已經罕有人至,只有一輛馬車在大街上飛奔,馬的四足飛踏濺起朵朵浪花。現在這裏有一條生命急需要救治,有三個人在護送着他,在遠遠地但絕對能跟的上的地方,更有數百人在跟蹤着他們,更有帝國的力量在跟蹤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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