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瑾夏夕年 >第124章 病母
    瑾夏邊走邊把剛纔喜梅來過的事跟綠蘿複述了一遍,她帶着綠蘿,倆人從後門偷偷的出了太子府,本以爲沒人發覺,卻沒想到,倆人早都被盯上了

    “殿下,木姑娘和綠蘿出府了”月生來到書房,稟報道。

    原來,從今早喜梅入府開始,一切就都在葉景辰的掌控之中,這幾日宮裏沒什麼事兒,他也就開始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曠工模式。一早從正門出去,再偷偷從後門回來,爲的就是讓瑾夏放鬆警惕雖然這麼做,他總覺得挺對不起瑾夏的,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他也只能先這麼瞞着,日後再慢慢哄了

    “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葉景辰挑眉,慢悠悠的說道。

    “明白”月生不假思索的回道

    “嗯,去吧切記,別當着瑾夏的面抓人,等她走後再動手”葉景辰囑咐道。

    瑾夏和綠蘿出門租了一輛馬車,馬車到了城外的一間草房附近,她們二人就下了車

    “瑾夏,你的消息準確嗎”兩人站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看着眼前這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子,綠蘿拐着瑾夏的胳膊,顫顫巍巍的質疑道。

    這幸虧是大白天,要是晚上瑾夏應該已經拔腿逃跑了。她緊緊皺着眉頭,四下打量一圈,半信半疑道:“喜梅派人跟過來的,應該不會錯的啊”

    “哎呀算了,這來都來了,咱們過去看看吧”綠蘿強挺了挺身子,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模樣

    “嗯”瑾夏也故作淡定的點了點頭,倆人牽着手,慢慢來到草屋門前。

    這草屋遠看搖搖欲墜的,走近了看,更是破爛不堪。門口的籬笆門歪歪斜斜的,連關都關不上。還沒等兩個人伸手去推,就被一陣微風颳開了一道一人寬的縫隙。

    倆人側着身子進到院內,院子兩邊滿是雜草,一塊小魚塘裏已經積滿了污水,還沒等靠近就能聞到一股腥臭味兒。正對面的樓梯歪歪斜斜的連同着草屋,一看就是好久沒人修繕。倆人互相扶着,剛上到一半,就聽草屋內傳來一陣急促又劇烈的咳嗽聲。這聲音聽起來,是一個年邁的病入膏肓的老者。

    伴着咳嗽聲,一個少女焦急的帶着哭腔的喊聲也從屋內同時傳出:“娘,娘您怎麼樣啊怎麼又咳血了啊怎麼會這樣啊爲什麼啊”

    這聲音,瑾夏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她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場景下聽過好多次樂坊房間的門外,樂坊的院子裏、廚房裏,包括那晚,南門的孤巷裏

    “心兒別難過,娘沒事”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雖虛弱,卻也包含着溫柔。

    “娘,我去給您燒點水喝,您先躺會,我去打水,馬上回來”

    瑾夏和綠蘿站在臺階上聽的真切,倆人還都根本來不及閃避,草屋的門就被應聲打開當門內的提着水桶的可心看到瑾夏的那一刻,她呆住了。手一鬆,水桶順着臺階骨碌碌的跌下了臺階,滾了一會兒後,才慢慢停了下來。電子中文網 .dzzzw.

    “瑾夏姐,怎怎麼會是你”可心驚呆了,目光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可心,我聽喜梅說你娘病了,這位是楊大夫,她醫術很高明的,她願意免費幫你娘看病”瑾夏看着她的神情很複雜,說不上是同情還是其他,總之,她突然覺得有些話,自己說不出口了。只能先把綠蘿給塞上去

    “真的嗎”一聽說可以給她娘治病,可心一下子把其他的事都拋在腦後了,她的眼中一下子亮起了希望的光,趕忙上前拉起綠蘿,神情難掩興奮,激動着道:“姑娘你真的可以幫我救我娘嗎”

    “那個”綠蘿猶豫了一下,看了眼瑾夏,又回過頭來接着道:“我確實可以幫你給你娘看病,但是我只是個大夫不是神仙,如果你孃的病真的太嚴重,我也沒有辦法”

    “沒關係的,只要姑娘願意給我娘看看,開點藥什麼的,讓她不要這麼痛苦,我就心滿意足了”可心說完,緩緩的回過頭往屋子裏望了望,忽然紅了眼眶

    “好,這個不難,我幫你”綠蘿挺快的答應了,她短短的幾個字,彷彿讓可心再次看到了希望,那一滴浸在眼底的淚,順着眼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瑾夏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可心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她忽然不忍心了。可是,若是小事也就罷了,此事事關重大,如今又牽扯到了綠蘿,她必須要把這件事做個了斷。“行了,先別說那麼多了,綠蘿你先進去看看可心的孃親吧,我和可心有些話要說”

    “好”綠蘿爽快的答應了,一手提着藥箱,一手提着裙襬上了臺階,進屋去了。

    可心探着頭,正準備隨着綠蘿進屋,卻被瑾夏拉住了胳膊

    “瑾夏姐”可心回過頭來,看着瑾夏焦灼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可心,楊大夫看診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到院子裏坐會兒吧,正好我有些話想問你”瑾夏表情嚴肅,不等可心答應,她手一用力,就把可心拉了下來。

    兩個人在院子裏唯一的、還算結實的石凳上坐下,可心便開口問道:“瑾夏姐,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我還想去多陪陪我娘”

    “可心,年宴的那個晚上,你去了哪裏”瑾夏擡眸,平靜的語氣看似毫無波瀾,可她眼中那道凌厲的光,卻一下子刺進可心的心房。

    “我”可心趕緊避開了瑾夏的目光,支支吾吾的回道:“我悶得慌,隨便在宮裏走走”

    “走去了哪見了什麼人”瑾夏的語氣,絲毫沒有鬆懈,繼續冷臉追問着。

    “我我沒見什麼人啊”可心顫抖着聲音,明顯心虛了起來。

    “你敢以你孃的病發誓嗎”

    雖然瑾夏不想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但爲了攻陷她心裏的最後那道防線,瑾夏必須要狠下心,逼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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