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正在兩個人思忖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從門縫,竄進來三四隻大老鼠。
這一下,兩位姑娘被嚇得瞬間花容失色。兩個人“哇”的一聲尖叫抱作一團,眼淚在眼眶打轉。綠蘿顫抖着身體帶着哭腔的低聲道:“這這到底什麼地方啊”
“綠綠蘿,你你你”
瑾夏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太子府,哪遇到過這種活着的老鼠。更何況,作爲現代人的她,深知鼠疫的危害。如今這三四隻老鼠在屋子裏上躥下跳,搞不好哪一下萬一被咬,那不就小命交代了嗎
她哆哆嗦嗦的,半天才把一句話說完。“你敢不敢抓住它們”
“不敢”
看綠蘿嚇得臉都白了,她斬釘截鐵的回答,這句話算是白問了。
兩個人跳到窗戶旁的一張搖搖欲墜的四方桌上。這桌子本來就破舊不堪,再加上突然承擔了兩個人的分量,此時正“咯吱咯吱”的發出悲鳴。
瑾夏見有窗戶,便用力推了兩下,沒想到這窗戶是被釘死的。
“有人故意綁架我們,並把我們關在這個屋子,他們老早設計好的,連窗戶都被釘死了。”
雖然被老鼠嚇得不輕,但瑾夏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理智。
“什什麼意思”綠蘿看起來是真的害怕,而且比瑾夏怕多了。她現在的腦海裏已經亂成一團漿糊,除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意思就是,可能抓我們的人,就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
“怎麼可能,我們有手有腳,還能被困死在這。”綠蘿聲音雖然足夠的顫抖,但這語氣還是挺頑強。
她頓了頓,擼起袖子,大力的把臉上的淚水擦淨,深吸一口氣,壯着膽子,從桌上“蹭”的蹦到地上。她這一落地,原本還在地上囂張跋扈的亂竄的老鼠們,瞬間東躲西藏。
瑾夏看着綠蘿哆哆嗦嗦的腿,打心眼裏佩服她。
綠蘿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門口,朝四下看了看,隨手撿了一塊大石頭,對着門大力的砸了好幾下。
結果除了屋內的灰塵更厚了,其他毫無反應。
兩個人在屋子裏又是砸門,又是敲窗戶的一直折騰到夜深,屋子裏逐漸看不見了,她們倆也累了。
夜色漸濃,那幾只老鼠更加囂張起來,反正誰也看不到誰,他們索性就竄出來,在地上肆意走動。
綠蘿和瑾夏重新蜷縮回四方桌上,互相偎依着,累到欲哭無淚
“瑾夏,我餓了,你呢”
“叫你剛纔那麼使勁砸門,消耗掉了太多的體力。”
“可我不賣力,咱們怎麼出去啊”
瑾夏頓了頓,想來也是,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綠蘿,我們從現在開始保持體力吧,你累了你就先睡一會,睡着了也感覺不到餓了。”
“那你怎麼辦”
綠蘿揚起臉,好奇道。
“我守夜,萬一咱倆都睡着了,老鼠爬上來怎麼辦”
“沒關係,我已經被那個羅王七絕鍛鍊的身經百戰了,放心吧”
瑾夏莞爾一笑,心裏卻一直在打着鼓。
要知道,羅王七絕是死的,不過就是身體上的疼痛折磨人。
可眼下這一地的老鼠是活的,它們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竄上來。
這簡直就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
“那瑾夏,我就睡一小會兒,你實在困了,就叫我”
“嗯”
夜色漸濃,瑾夏歪着腦袋斜倚在牆上,頭上的蜘蛛結了張網,然後顫顫巍巍的垂到瑾夏眼前,這讓原本還有一絲睏意的瑾夏,一下子清醒起來。
她哆嗦了一下身子,身旁的綠蘿警覺的驚醒,睜開眼睛,挺起身子,驚呼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瑾夏不想告訴她真相,是怕她也嚇一跳。她測了測身子,目光正好望向窗外。
“綠蘿,你說他們什麼時候纔會發現,我們不見了”瑾夏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綠蘿正了正身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目光隨着瑾夏一起看向窗外。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帶你出來,你也不會出事”
“你說什麼呢,跟你出來也是我自願的。”
“瑾夏,我覺得我這下死定了”綠蘿惆悵的眼神看着窗外,透過模板的縫隙,月光依稀照在她那張冰冷的臉上,略帶一絲傷感。
“胡說”
“別安慰我了,我已經連續兩次害得你毒發承受痛苦,這次又把你帶出來,被人綁架。我估計這次就算我們得救了,殿下也會殺了我的”
“不會,還有我呢”瑾夏拍拍胸脯,認真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我絕不會讓你出事的”
“瑾夏”綠蘿側目看着她,語氣低沉道:“如果有逃出去的機會,答應我,千萬別管我”
“綠蘿我不許你胡說,如果有逃出去的機會,我們必須一起走”
綠蘿沒再說話,只是望着窗外,靜靜地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瑾夏和綠蘿兩個人都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裏,瑾夏走在一條琳琅滿目的美食節,一眼望不到頭的街道,除了好喫的,就是好喫的
“吱吱吱吱吱”
瑾夏的耳邊,總迴盪着奇怪的叫聲。
“吱”
“哎呀什麼啊”美夢被攪醒,瑾夏氣不打一處來。沉浸在睡夢中還未清醒的她,早都忘了自己的處境,還以爲是自己的蘭亭。她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睡眼,卻見一隻大灰老鼠,正在她臉龐吱吱吱的,發出一陣陣尖聲。
“啊”瑾夏慘叫着跳下桌子,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你你怎麼啊不是,我我怎麼”
瞬間清醒過來的瑾夏,這才反應過來,趁着她們倆熟睡,老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桌子,幸虧她醒得早,否則說不定,老鼠一會兒就把她們倆當成自己的糧食,囫圇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