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夏,你最好今天把話說明白,否則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倒是希望你不放過我”瑾夏垂眸看着她那張虛僞至極的臉,悶聲繼續道:“柳思思,要不我們先把之前的那筆賬算一下可好”
“之前”柳思思抿了抿乾裂的嘴脣,面上不經意露出半分笑意。“讓你失望了木瑾夏,之前那件事,我已經和殿下坦白我的過錯了。那件事確實是我不對,可我也是有苦衷的,而且,殿下已經原諒我了”
柳思思話畢,和瑾夏幾乎同時把目光看向榻上淡定看戲的葉景辰。他此時的我面上無波無瀾,似乎是在期待着記下來的劇情。
“好,原諒你了”瑾夏咬咬牙,看葉景辰的目光略帶醋意。“那咱們說說這次殿下突然病倒是怎麼回事吧”
柳思思這時終於有點回過神了,她緩緩撐地起身,一雙凌厲的眸子死死盯着瑾夏的臉。“木瑾夏,殿下這次突然昏倒,難道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如果不是你跑回來和他吵架,殿下會被你氣昏過去嗎”柳思思說的理直氣壯,那一雙犀利的眼眸,發出令瑾夏厭惡的光。好像這頂罪惡的帽子已經死死的扣在了瑾夏的頭上。她仰着臉,彷彿忘了剛纔的疼痛。又彷彿,她想要把這種疼痛愈加到瑾夏身上。
“哼”瑾夏蔑視她一眼,冰冷的笑道:“怪我是啊,太子妃的初衷大概就是這麼想的吧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柳思思擡眸望了望瑾夏,雙脣上下微微開合,卻沒有說話。
“太子妃,我問你,殿下的檀香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柳思思聞言怔愣片刻,眉頭一挑,那嘴裏說出來的話語氣竟異常平靜。“不是”
“好”瑾夏脣角一勾,回身朝門外吩咐道:“來人”
“姑娘”應聲進來一金甲護衛,這人看起來裝扮要比府兵更威武一些,便是瑾夏出宮時,木清爲她安排的木家軍。
話說木家軍行事向來低調,瑾夏既然能調動木家軍,這讓葉景辰的目光也不由得投過來多看了兩眼。
“去好好給我審一審那個小翠,既然太子妃什麼都沒做過,那想必定是她了”
“是”
“等等”未等那人走遠,柳思思突然失聲叫道:“木瑾夏,小翠是我陪嫁丫鬟,你就是身份再尊貴,這裏是太子府”
“太子妃,你還知道這裏是太子府你從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對我說身份尊貴幾個字吧沒錯,這裏是太子府,也正因爲是太子府,所以更要把這件事調查明白纔可以。”
瑾夏的話句句冰冷到如冰刀一般從皮肉上掛過,她定定的看着柳思思,右手輕輕一揚,金甲侍衛便退了出去。
“如何調查”柳思思身子抖了抖,似乎有點心虛。
“有”柳思思聲音微微發顫,眼神開始閃爍。
“太子妃能不能解釋一下爲什麼”
“因爲我爲殿下按摩的時候,需要點檀香安神,有問題嗎”
“沒有”
“”柳思思頓了頓,偷偷瞄了一眼瑾夏的臉,兩人都這般靜靜地看着對方靜默。
“太子妃從庫房帶走了幾盤檀香對嗎”
“對”
“太子妃爲何要這麼做”
“我說了,我需要爲殿下按摩的時候點香,有什麼問題嗎”
“太子妃可知,你點的香灰中,有毒”
瑾夏此話一出,屋內空氣瞬間凝固,彷彿一瞬間,時間被冰凍住一般,寂靜的可怕。柳思思彷彿都能聽到心臟快要跳出來的聲音。
“你你什麼意思”柳思思瞳孔伸縮,聲音愈發的顫抖起來。
“太子妃既然不明白,那我們就等小翠那邊的審訊結果吧。”
瑾夏話畢淡然一笑,轉身坐到椅子上,目光卻緊緊的盯着柳思思不放。
柳思思的表情明顯要比剛纔緊張許多她偷偷的瞄了瞄一旁一直平淡無常的葉景辰,似乎從他淡漠的表情中,她已經看到自己輸得很慘的下場,她冷笑一聲,潮溼的眸子發出惡狠狠的光。
“素來聽說木家軍行事雷厲風行,今日終於可以得以一見了。只不過,不知這木家軍做事,會不會有失公允屈打成招呢”
“哼,太子妃不用說這樣的話,木家軍用什麼辦法,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太子妃還是好好想想,水落石出之後,你怎麼跟殿下解釋吧”
瑾夏話畢低下頭,翹起二郎腿,一邊歪着腦袋修指甲,一邊豎着耳朵聽外邊的消息。
時間過的不快也不慢,可就是讓人很煎熬。
眼看着天已盡黃昏,門外始終沒有任何聲音,這讓許久未出聲的綠蘿,有些坐不住了。
“瑾夏”綠蘿胳膊肘碰了碰瑾夏,身子往她那邊側了側,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道:“會不會那個小翠死不招人啊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瑾夏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眼角始終看着柳思思的方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需要。
再看牀榻上端着坐了許久的葉景辰,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冷靜模樣,隨手翻看着手邊的書,眼中竟還時不時流露出一絲笑意。
“木瑾夏,都這麼久了,你還沒審出個所以然來,就趕緊把人給放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別以爲我怕你們木家,木瑾夏我告訴你,就算你們木家在朝中地位多高,可也不能平白無故冤枉別人。”
柳思思從始至終都是面朝着門的方向,一雙空洞的眼眸緊盯着那個方向,一下午了,瑾夏坐的腰都酸了,她卻站的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