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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淨空法師點頭再道,“讓他們繼續,除了早課之外,都去砍柴火吧。”

    “師傅,我們都是砍了不少了,還要砍嗎”小沙彌小心的問着,“再是這樣砍下去,怕柴火都是無地兒可放了。“

    “你繼教砍着便成。”

    淨空法師再是閉上眼睛,手中的佛珠也是一顆又一顆的撥動着,而小沙彌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其實還是有不少問題想要問,可是一見淨空法師已是入定,便是什麼也不敢再是說了。

    全寺的僧人幾乎都是出動了,都是上山找着柴火,而柴火也是一捆一捆的在寺裏堆着,不知道堆了多少,直到第一場雪落下。

    而這場雪下過了之後,便是沒有再停了。

    沈清辭走進了屋內,地龍燒的十分暖和,也是從天兒有些涼之時,便是燒起了地龍,不要說主子這裏,便是連下人那裏也都是燒了起來。

    新買的炭窯燒出來的那些新炭,絕對的便是夠了府中的主子用,像是那些沉炭之類的,也可以給府中的下人燒用,哪怕這般的燒下去,也是足夠燒過了一個冬日的。

    起初之時,到是無人感覺到什麼,哪怕這京中重地,仍是一個繁華之地,大雪紛落而下,那些文人墨客,也是偏愛此景,這一場雪,不知道又要留下多少千古好詩出來。

    當然面對這些冰雪之景,這些文人墨客也都是詩興大發,便是連各自的府中,也都是開起了賞雪品雪會。

    “夫人,您可是要去”

    三喜尋問着沈清辭。

    這貼子都是收了好幾張了,都是希望沈清辭可以屈尊降貴的走上一走。

    “賞雪”沈清辭拿起了一張,也是打開看了一眼。

    哦,寧家的。她微微撇了一下嘴。

    早些年可都是避着躲着的,如今卻是想起她了,讓她做什麼,給他們壯下聲勢,還是讓別人都是知道,他們與朔王府關係有多好多親近

    當她就是沒脾氣嗎,還以爲她的性子有多好的,可以以德報怨,既往不咎,他們到底是太高看了自己,還是小看了她

    她再是翻了一張,也是沒有細看是誰家的。而不管是誰家的,她都是沒有想要出門的意思。

    賞個什麼雪,哪裏沒有雪可賞想當初她在長臨之時,可是在雪山當中呆了兩個月,那雪景纔是真的雪景,天地共一色,能看到的除了大雪之外,怕也便只有那些雪了。

    “你找個理由隨便的堆了吧。”

    沈清辭不怎麼想出門,有這時間,出去跟着那些人虛以委蛇,她不如多給孩子們存銀子,也是多與孩子們多是呆上一會兒。

    她是一點也不想離開自己的兒女們,他們是她人生之間,最是重要的存在,而這世上也是沒有什麼會比她的孩子們更寶貝的了。

    三喜將這些貼子都是收了起來,當然也是要想些好的藉口,將這些都是推了出去。其實她也沒有感覺這雪景有多麼好看的,這大冷的天裏面,沒事出去做什麼,凍的跟狗一般,還不如在府裏呆着好。

    沈清辭讓人打了簾子,也是走進屋內,屋內的地龍燒的十分旺,暖如了春日,外面都是穿着棉衣了,可是這裏只要不出去,穿着單衣都是可以。

    沈清辭不走這裏,也是看着牀塌之上,幾個睡着的孩子,他們又是長大了一些了,小胳膊小腿的更加結實,便是連最弱的逸哥兒,現在也都是長了一些肉,雖然還是同自己的哥哥們有些差別,可是他卻已經很努力在長着肉了。

    沈清辭捏了一下逸哥兒的小手,這小手終是有了肉,摸起軟弱無骨一般。

    “小心照看着點,莫要冷着了,”她站了起來,也是向幾個乳孃吩咐着,裏面是暖和一些,可惜也是要注意着,不要讓他們驚了風就好。

    也是虧的他們的將木炭準備的十分的充足,所以這火龍,足可以一直的燒下去。

    外面的大雪還是在下着,起初之時,也是無人有所注意,還有不少人在此詩興大發,這雪景到也都是成了風雅之事。

    可是當這些雪連下了一月之後,便無人再是出來,也是無人對着這些雪詠詩做畫了,更是無人在府中開什麼賞雪之會。

    這一年的冬日十分冷,足可以同幾年前京中那一場大雪相比,而那一場大雪之時,不要說別的地方,哪怕是天子腳下,也都是凍死了不少人。

    這幾年間到是過的安逸了一些,所以也是將居安思危的事情有給忘記了,當是天一日比一日更冷,當是雪一日比一日下的要大。

    他們首先便是發現,炭火太不夠用了,而他們這也才四下的找炭,只是每一年的大雪,皆都是相同,無法上山之後,便是木炭也都是不怎麼好燒了,所以京中的人也是開始急了起來,就怕是像是那一年一般,無炭可用。

    連基本的生計都是保持不了,誰還有興致再是開什麼詩會,這不是開詩會,根本就是想要凍死人。

    山中無歲月,香覺寺本就是與世隔絕,承着大雪封山,寺中也是許久都是未有人過來,哪怕是山中的僧人,將寺內裏裏外外打掃的乾淨又是漂亮,也是無一絲的積雪,可是上山的人仍是慢慢在少了,尤其是下了一月大雪之後,山中便無一位香客了。

    淨空法師看着佛祖莊嚴的法相,再是雙後合十的放在胸前。

    “我佛慈悲。”

    他走了出來,身上落了幾片雪花,而再大的風,也是吹不亂他的一截衣角,蓬鬆的棉衣纔是新做而成,穿在身上幾乎都是不透一絲的風雪,哪怕是如此的寒風之下,他仍是感不到一絲的冷意。

    他望着外面的風雪,怕是這雪要下足兩月了。

    而他也不由的嘆了一聲。

    這一年還好,哪怕真被封上兩月的山,也不可能會有人凍死,也是多虧了那些炭,還有那些棉被,以及這些糧食,否則,他們香覺寺的僧人,怕也真的要面臨一個大劫了。

    大雪又是下了一月,不管外面過的如何,朔王府內並未少了誰的喫穿,更甚至還是因爲比之當初存了更多的東西,所以比起往年的冬日,可能還要更充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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